“……生什么气?”
齐宿呆呆愣愣地问:“我亲手做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薛知恩似乎被问住了,咬着柔软的唇瓣,瞪大了漂亮的红眼睛,嘟囔:“……知道,你还问?”
‘砰——!’
齐宿要靠近她的头,一转弯猛地磕到茶几上,发出巨响。
薛知恩被吓愣了,急忙去拉他:“你干什么啊?”
齐宿死了。
幸福死的。
额头猛磕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得灵魂在抽离,人在升天,人生圆满了。
这就是极乐天堂吗?
真好。
薛知恩是不会让他死的,把他缓缓上升的魂魄一把薅了回来。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为什么要突然去磕桌子?”薛知恩看到他额头通红的伤痕,皱起秀眉。
齐宿竟然在她眼里看到了‘心疼’?
他可能真的死了。
如果是死后,他就能大胆一些了吧。
他握住薛知恩要触他额头的细手,珍惜地攥在手心,深深凝望着她的眼睛说。
“因为我好想亲你。”
听到她说出那些话,看到她只放得下自己的眼眸,齐宿疯狂心动。
“那就亲啊,”薛知恩拽住他的衣领,一下子缩短两人的距离,逼视他,“都亲那么多次了,你现在害羞什么?”
“我,我……”
齐宿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救命。
害羞死了!
还有,她怎么那么可爱?那么猛?!
又萌又猛。
好像朝他喵喵叫着的小猫儿。
其实不是薛知恩可爱,像猫。
是只有他把露出尖牙利齿,把他头都吞进去一半准备嚼碎的猛虎当做小猫咪。
被吞脑袋还夸‘小猫咪’扁桃体健康的也就只有他了。
他半天凑不出一句整话,薛知恩干脆轻啄了他一下,面前的青年瞬间像熟透的苹果。
薛知恩瞧着他,又啄了啄。
变味儿了。
齐宿被恶魔勾搭得迷迷糊糊的脑子好久才想起一件事。
救护车是不是还没叫?
算了。
先不管了。
他家知恩好乖~
缺氧的深情眼只看着他,黏着他,跟梦里好像好像……
又过去半个小时,不能继续了。
薛知恩一把拽住他往上撩自己衣服的手:“不许脱。”
齐宿有些委屈:“为什么?”
他好热,好想……
薛知恩恶狠狠地瞪他:“不许就是不许!”
齐宿脑子被倒进热腾腾的浆糊了,竟然犟了起来。
“他都能在你面前穿那么少,我为什么不可以?”
齐宿看见了!
看见那谁穿的那身轻轻薄薄的面料,凭什么他不能脱?他穿这么多有什么竞争力?!
齐宿就要脱!
他气愤道:“你难道更喜欢他吗?我还是太老了对吧?”
薛知恩:“……”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亲醉了?
薛知恩歪头看这傻男人,好笑地戳戳他:“胡说什么呢?不是说了,你年纪大才对吗?”
这无意戳到齐宿的痛处,他吸吸鼻子说:“年纪大还穿得多,比不过小年轻。”
薛知恩冷静道:“那你也不能脱。”
“呜……”
薛知恩见他眼角越来越红,被喂了迷魂汤似的说。
“不要学不正经的人,你这样板正最好看了。”
尤其是这副健壮的身材,穿着围裙,严严实实的高领毛衣,裹着性感的喉结,傻傻兮兮地看过来朝她温温柔柔地笑。
真让人想破坏。
毁掉他。
齐宿没察觉到危险,还以为自己被无害的小猫咪安抚了。
“……真的?”
“我不骗人。”
齐宿心情好起来了,头抵在她颈窝傻笑:“嘿嘿……你对我真好……”
薛知恩拍着他的后颈,无一丝情绪的眼仁落到那半死不活的少年,抱紧男人,鼻尖深埋他发间,嗅着他的气息。
她的东西。
不给别人看。
昏迷的也不行。
……
分开不过几个小时,薛家的车还没下高速,就接到温霖住院的电话。
“老太太,温少爷被小姐打住院了。”
牛阿花简单总结。
薛老夫人毫无意外地幽幽感叹:“真是没用。”
“您知道他没用,还让他上楼?”
“谁不喜欢年轻漂亮对你一心一意的小男孩?”
老夫人转着手上祖母绿的扳指轻慢地说,“我以为她会留下玩上一玩。”
没想到连一晚都没撑住。
牛阿花是老夫人年轻忠仆的孙女,放在以前叫家生子,也算跟薛知恩从小一起长大。
她摇摇头:“小姐不是那种人。”
薛知恩不近人色。
“她长得像她爹,也像她爷爷,我原以为她也是这性子,看来她更像她妈,心肠软……”
“不过也不好说,”薛老夫人轻笑,“她爸当年也是情深不改,婚后该变还是变,人心最是难测。”
她认为孙女的耐心也长久不了,所以没把齐宿当回事。
在这小地方休息休息,有个男人玩玩陪着散散心,解解闷也是好的。
“派人去照顾温霖,好歹是老温家的独苗别断了,还有——”
老太太的眸光稍凌:“管好他的嘴。”
“是。”
殊不知。
没被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玩物’齐正被‘花心’薛,八爪鱼一样抱着不放。
温霖被救护车拉去医院,需要有人陪同,薛知恩一人在家他又不放心,拉了件外套过来,套她头上。
“正好咱们去看看腿。”
薛知恩就这样被他一起抱上车了。
中间温霖其实醒了一次,看到阴森森坐在担架边的薛知恩又晕了。
“病人心跳怎么停了?”
守在一旁的医护人员都懵了。
“快!心肺复苏!!”
薛知恩往身边的男人怀里缩了缩,齐宿以为吓到她了,爱护地又抱又拍。
“别怕,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