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有钱,但远远比不上顾家。
这笔单子若是成功,足以让白家挤进上流社会。
叶云归的威胁戳中白振强的死穴,他死死地盯着叶云归:“你敢。”
“你都要让我死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叶云归以同样的眼神回望白振强,“你最好想清楚,是我将遮羞布捅开,大家一起死好,还是你交出妈妈的遗产,我们皆大欢喜的好。”
白家为了顾家这笔生意几乎搭上了所有,要是真因为什么毁了,顾家没有损失,白家倒是有可能一夜之间垮台。
白振强一直在深呼吸,好容易才稳定了血压。
云栖当年留下的资产不少,其中大头就在股份。
股份当然不可能给白若薇,倒是能用钱来先敷衍一阵。
想罢,白振强稳了稳神道:“公司现在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其他东西要走手续,钱的话我今晚可以转你一百万,余下的后续给你。”
叶云归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不过她没有拒绝,扬起开着录音的手机笑得灿烂:“白总,这可是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哦,请现在转钱。”
白振强黑着一张脸,当场打了个电话命人将一百万打到白若薇账户上。
叶云归直到收到账了,当场给三个工人每人转了两万块钱,请他们离开了。
叶云归没急着走,大摇大摆地走进房子,吩咐佣人给自己做一份晚餐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林柳是一条蛇,私下再怎么整白若薇,表面上还是客气,所以白若薇还能够保留从小住到大的房间。
家里佣人早就被林柳换了个遍,平日里拜高踩低,但此时见识过叶云归发疯后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负叶云归,乖乖的做好饭端上来。
别墅主卧里,林柳紧张地拉着袖子,而白振强则是看着秘书传过来的资料。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林柳和白渺渺的流水动向,甚至包括她们的私人账户信息。
很快,白振强关掉了手机。
林柳一下子站起来:“老白……”
“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振强一个耳光甩过去,打得噤声。
白振强目光阴冷:“我每年给你和孩子们的生活费是三百万,但用在白若薇身上的,没超过三千。”
“我……”
林柳想要解释,但白振强完全不想听她说话。
“我平日里很纵容你,因为你不是她亲妈,有偏心也很正常。但你显然不知道狗急跳墙的道理,现在把她逼到这个份上,差点坏了我的计划。”
白振强掐着林柳的脖子,声音都带着杀人的恨意。
“你要么下手就弄死她,要么就让她完全想不到这方面的事情,等套空了股份,她也从我手里拿不了多少钱。结果你怎么做的呢?”
白振强是商人,爱财如命,在这个关头出这么大的篓子,他如何不恨?
他手劲大得出奇,林柳喘不上气,窒息的痛苦一阵阵传来。
喉咙被卡住说不了话,林柳只能含着泪看白振强。
良久,白振强才找回了理智。
他神情缓和下来,温柔地抚摸林柳的脸颊。
“听我的话,最近不要给我惹事了知道吗?”
林柳又惊又惧,死亡的恐惧还萦绕在她周围。
不管平日里白振强如何温柔,在此刻她都意识到自己和白若薇并无不同。
一旦触及到了他的利益,白振强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她惊恐地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丝讨好的笑意,像是第一次认识了这个男人。
白振强杀云栖的时候她没害怕,放任白若薇完全不管的时候她没共情,她总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和白振强才是青梅竹马的爱情。
可如今针扎到她自己身上了,她终于怕了。
不过在短暂的恐惧过后,林柳想起白渺渺和顾明琛的关系。
白家和顾家搭上钱,完全是因为顾明琛喜欢渺渺。
只要有渺渺在,白振强就翻不了什么风浪。
看着白振强去忙自己的事,林柳进入浴室,望着脖子上异常显眼的掌印。
她沉着脸,眸中神色越发森冷。
叶云归舒舒服服地在家里待了一晚,次日一大早就叫司机送自己回去。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早就在工作群里传了个遍,司机也没有推脱,赶忙请这位祖宗上了车。
叶云归很喜欢他的识趣,上车后继续补觉。
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中途叶云归听到响声,一睁眼,发现司机正在打电话。
察觉到叶云归醒来,司机连忙挂断。
“怎么了?”叶云归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问。
司机心跳快得恨不得加速到120迈,结结巴巴地说:“小姐,老爷临时有事,前面太拥堵,一会我可以停在知青路口吗?”
哦,叶云归明白了,有人皮痒了,想挨揍了。
她撩撩头发,意味深长地笑道:“好啊。”
司机打了个寒颤,他总觉得,大小姐好像看出了他们的计划。
将叶云归在巷子口放下,逃命似的离开了。
知青路和她所在的工厂隔了个废旧工地,横穿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这里早就废弃了,工人们都离开了,这一路人少得可怜。
叶云归往前没走几步就听到了钢管拖地的声音,很快就由几个壮汉出现在她对面,她一转身,发现身后的路也被另外一群大汉堵上。
想到昨夜黑进白振强手机实时监听到的命令,她这父亲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本以为他会晚几天动手呢。
叶云归活动活动手腕,赶在大汉们放话之前问:“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为首的壮汉脸色微变,瞧着叶云归不懈的眼神怒极反笑:“小姑娘,口气不小,那哥几个满足你。”
他立定身体,打了个手势,其他人一下子进入了攻击的预备状态。
“上面说了,打死算完。如今看来,也不必留全尸了,到时候就扔到地基里,水泥一倒,谁也看不出来。”
壮汉看似是在和手下说话,目光却随时落在叶云归身上。
他在给叶云归增加心理压力,让她感受到濒死的恐惧。
然而叶云归甚至没有看他,而是数起了对方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