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裴长安崩溃地抓着头发。
“系统!你说话啊!你说话啊系统!”
只是这回系统也没有办法给他回应了。
裴长安看到刚刚因为生命力滋养恢复的白皙皮肤再度变得脆弱如同菌丝般崎岖狭长,而他身上的孢子再度冒头。
从这些创口处爬出一只又一只的蜘蛛和蛊虫,每一只蛊虫都在啃食他的皮肉。
不多时,裴长安手臂只剩下一节白骨了。
“不不不,为什么!我不要!不要啊!”
“系统!救我!”
“救我啊!”
裴长安拼命找系统求救。
但系统再也不给回应,而他也只能被蛊虫啃咬,倒在地上。
裴长安痛得满地打滚,直到他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才消停下来。
在弥留之际,一道影子打在他身上。
裴长安眼球缓慢转动,勉强看到来人。
“燕、燕清瑶……”
那张狰狞的面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憎恶。
叶云归没理会他,像看畜生一样,思量着要怎么分割他身上的区域。
在其他世界,叶云归有从活体身上抽取出过气运碎片。
她如今想试试在气运之子活着的时候,能不能完整分割气运之种。
叶云归手指合十,凝神闭气,周身金光闪烁,瞬间出现一道庞大的真龙虚影,而与真龙相互缠绕的还有一头红到发黑的深色赤蛟。
庞大的力量瞬间将整座宫殿绞碎,飓风呼啸,隔绝外界一切事物。
无数精神力缠绕到裴长安身上,将他高高举起。
叶云归幻化出能源之刃,径直插入地底,庞大的能源聚集,以她为中心顿时出现一处巨大的法阵。
庞大的吸力牵扯出道道金光,裴长安身上出现无数光点,都在奋力挣扎,想脱离叶云归的束缚逃离。
气运之子没死,气运之种还能发挥强大的力量,一时之间竟然与叶云归抗衡起来。
叶云归见状,又朝能源之刃注入了三成的力量。
“嗡!”
法阵传出欢快的嗡鸣,光点战栗,最终气运之种发出一阵绝望的光波,被叶云归硬生生从裴长安身上剥离。
裴长安木讷地躺在地面,对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他清晰地意识到,系统没了,他的一切都没了。
官兵很快涌入,将裴长安抓走。
裴长安被架起时,对上了叶云归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罢了,这样也好。
输了也好,自己不用再面对这个怪物了。
真好。
裴长安很快死在了天牢里。
给叶云归回信的宫人说,他死时很安静,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高兴吗?”
叶云归那时逗弄着新到的鹦鹉,眼底含笑。
但愿他是真的高兴吧。
裴长安并没有得到死后的解脱,当他再睁眼时他被包裹在一层层裹尸布内,每一层布料都刷上了油。
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头,看到自己被两个鬼怪抬到烤肉架上。
很快裴长安便因为烈火的灼烧感受到了无尽痛苦。
他体内的蛊虫似乎还在,当火燃烧时,他身体里便有无数蛊虫横冲直撞的感觉,痛到他恨不得脑袋撞墙。
而戴着荆棘脚铐一边忍受抽打,一边给他添火的小鬼竟然是谢清若。
谢清若虽然也被鬼怪折磨,但能折磨裴长安,她甘之如饴。
这个世界似乎永远不会死,裴长安被烤熟后意识都没有消散。
他看着鬼怪把自己烤熟,然后吃掉,再留着骨头架子泡在万魂蚀骨的血池中恢复血肉,然后再把他送到烤肉架上,周而复始。
裴长安这才意识到,死亡不是解脱,死后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惩罚开始。
叶云归在这个世界留的不是很长。
燕清瑶本身就是个很成熟的政客,如果不是系统的降维打击,她不可能沦落那个下场。
在基本的善后做好后,叶云归就回到了混沌空间。
“这个世界进度也挺快的诶。”
团子趴在自己的毛线球玩具上,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也挺危险的,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两层。要是一开始就解决裴长安去了的话,气运之种很有可能会趁机脱离气运之子逃掉。幸好一开始就发现了精神世界,锁定真实世界后,气运之种也没机会逃了。”
小家伙嘟囔着:“现在气运之种也越来越狡猾了。”
它念叨着,叶云归就坐在一旁,吸收气运之种的同时,将污秽也一并铲除。
她现在解决起污秽来算得上得心应手。
至于污秽,叶云归也渐渐明白了一些。
它是这世界一切负面、不公的集合体,当一个世界的不公到超过世界运行承载的极限时,世界就会诞生污秽。
可以说,污秽和世界正是一体两面。
而世界的运行原始以主神和气运、天道为秩序。
要想彻底解决污秽的诞生,只有重新建立新的运行法则,去维系公平与秩序。
叶云归收敛心神,吐出一道浊气。
团子屁颠屁颠跑过来,跳到叶云归怀里。
“主人,你越来越厉害了,也越来越闪亮了诶。”
它还变出个镜子出来,举到叶云归面前。
叶云归原先只是以为它嘴甜,结果从镜子里面她才发现,即便收了力量,她周身也覆盖了一层微薄的金光。
而她的眼睛,眼中金光流转,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尽是法则流动。
真是神奇。
不过她对外表并不在意,收了镜子,准备去下个世界。
团子还惦记着燕清沧的结局,好奇地问:“主人,你说燕清瑶会因为燕清沧是他弟弟放过他吗?”
要真那么简单就放过了,团子可是要气死的。
“看看不就知道了。”
当初叶云归在即将杀掉燕清沧的时候燕清瑶的灵魂动了一下,叶云归这才留住了燕清沧的性命。
她也好奇,燕清瑶会如何对待她的好弟弟。
叶云归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那个世界的景象。
燕清沧手脚被捆,琵琶骨被锁,关在了一处蛇窟里。
他浑身是伤,满身秽物,到处都是蛆虫。
五官都被剜掉,原本还算俊秀的脑袋成了颗诡异感十足的卤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