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轻轻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只是浅笑着看着前方已经看不到的身影,没了她们餐厅人依旧很多,重重叠叠的身影印在她的眼底,“我这叫幸福主义,看到别人幸福你难道不开心?”
“我只想我自己幸福。”路非凡一点不内耗,完美的利己主义。
罗轻轻忽然笑起来,她站起身来一身轻松的往外走,“那我就先走了,路非凡,你还是赶紧去洗碗吧,你可没有好姐妹帮你洗碗。”
她哈哈大笑着摆手,“现在你得看我幸福喽。”
路非凡拳头硬了,亏自己还跟她谈心呢,怎么比自己还没心没肺。
......
“我们真认识了十一年了?”回去路上童玉绥悄悄问夏灼眠。
夏灼眠点头,“加上这半年,十一年了。”
嘶,童玉绥沉默了,那是挺久了。
她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会维持一段情感十一年,哪怕是她的父母都做不到。
看来自己是真上心了。
“我们两个现在离这么远我没办法随时帮你了。”夏灼眠还是觉得现在他们离的太远了,“我还是觉得我换个离你更近的座位更好。”
“夏灼眠,你冷静点,没有那么夸张。”童玉绥严肃拒绝,“我们中间就隔了一个人而已,而且我后面就是路非凡,前面还有刘琪,她们学习也都挺好,足够我问了。”
“可是...”他知道,但他总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童玉绥感受到他的不安顿了下,承诺,“我会光明正大的考试坐到你的身旁的,你等等我。”
夏灼眠听到这话心里的不安突然都散了,他心生欢喜,瞬间笑了起来,“这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那我周末去找你。”
“不用,你帮助阿姨解决一下你们家里的问题,还有阿姨的身体,需不需要去更好的医院检查一下,我这周也会想办法去赌场看看余财的情况。”
夏灼眠想到自己早就忘了这些有些愧疚,也没再反对,“好。”
他一直不敢相信这真是现实,这才有些犹豫面对父母...但绥绥说的对,即使是梦,也不能留有遗憾,而且,万一不是梦呢,万一是个永恒的梦呢!他确实该多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了。
……
“红染姐,你知道天豪酒店的赌场吗?”
“知道啊,慕行舟一直捏在手里,是皖江最主要的业务了。”
李红染看向她,“怎么,你感兴趣?”
“嗯…我想进去看看,你说他让吗?”
“你再怎么说也算是他妹妹,看看倒不是不行,但。”李红染怀疑的看向她,“你能真的只是去看看?”
童玉绥沉默,确实,突然提出要去看看,没鬼才不可信呢!
但真说起来她就是想查一个人而已,算不得大事,可把夏灼眠暴露…她又纠结了。
李红染看着她的模样,关心道,“有什么难处吗,需要我帮你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夏灼眠,我想帮他查查他的亲戚,但他不是这里的人,我怕,把他卷进来。”
“嗨,你就担心这个啊!”李红染摆摆手,“你还当自己能瞒住?而且上次拜亲宴他不也去了?多少人都见过他了。”
童玉绥一怔,还真是,上一次在医院也见过不少人,是她自己忘了。
“行,那我知道了。”童玉绥不再犹豫去找慕行舟。
……
“你说你要去赌场看看?妹妹,那里可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慕行舟的动作都停下来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童玉绥,眼底泛着冷光。
童玉绥转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那我不去也行,我想查一个人。”
“查谁?”
“余财。”
慕行舟冷冷的审视着她,过了许久才轻轻勾了下手指示意下面的人去查。
“妹妹最近学习还好吗?义父让你去上学你可千万不能让他失望啊!”慕行舟坐到童玉绥旁边,斜靠着,整张沙发被占了大半,依旧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次更随性,胸口露出大量白皙的肌肤,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来卖的呢!
他的脚就在自己腿边晃荡着,童玉绥有些嫌弃的往旁边靠一靠,然后他就更明目张胆的霸占好不容易空出来的空间。
他愉悦的轻笑着,手从口袋里掏出烟,“啪”的点上。
“妹妹要不要来一根。”
童玉绥不说话,低头摸自己的手机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手机是以前母亲用旧的,现在已经有些卡了,她手里不是特别缺钱,就打算过段时间去买一个,顺便买一些冬衣。
过了一会,猴子回来,拿着一沓资料。
慕行舟看了两眼就把资料丢给童玉绥,“哟,还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呢。”
童玉绥打开资料,确实是常客,最早的消费记录是一年前,零零散散的借过点钱,但都不夸张,能还的起。
她继续往后翻,一个月前,他借了三百万。
如今这钱依旧没有还。
猴子看着她的神情,“这个余财还不起钱,现在在帮帮里做事。”
“他能做什么?”
“帮我们拉客人啊!”这是赌场惯用套路,先让赌徒走投无路,然后递出绳子让他们拉身边亲近的人下水,再等他们毫无价值时赶尽杀绝。
余财以为自己拉客能抵掉这些钱?不可能,高利贷嘛,利息都够你喝一壶了,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说欠多少是多少。
所以上一世夏远生就是被他拉进来填窟窿的吧!
得到自己想要的,童玉绥也没有多停留,拿着资料离开,“谢谢哥。”
她扭头冲着慕行舟嫣然一笑,慕行舟一愣,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等人走后他还在愣神,烟燃到指尖才把他烫醒。
“她为什么要查余财。”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模样,沉声问。
“我暂时只查到余财和夏远生是合伙人,两人一起开了一家公司。”
慕行舟拧眉,所以呢?
“夏远生是夏灼眠的父亲。”
一说到这个名字慕行舟瞬间明了,忍不住冷呵了一声,“呵,为了一个男人敢跑到我面前要人,真是蠢的可以,她迟早死在那男孩手上。”
他心里情绪翻涌,脑子乱的不行,半天,越想越气,他啪的把烟丢掉,“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