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wrence进入Jm的第二项工作是和定量项目部各个组的老大打好关系。
周凌薇收到他的开会提醒便是他约这些老大们开的会。
他原本想自掏腰包在楼下的西餐厅组织一个午间餐叙,派周凌薇去打听他们的意向。
有人委婉地拒绝:“抱歉,中午有约。”
有人又酷又阴阳:“没有和同事一起吃饭的习惯。”
她替Lawrence感到庆幸,这些话不是当着他面说的,因为不管是什么原因,听上去都是不想和此人吃饭。
于是便有了下午这个简短的会议。
半个小时的会议散漫、尴尬又毫无意义,周凌薇在一旁汗颜,林月朗带领下的Sammi组的好口碑恐怕要折在这个人手里了。
走出会议室,手机嗡嗡响两声,是进来的微信。
刘与邱问她:「Lawrence约我们部门的人开会了?」
刚才光顾着冒冷汗,都没注意到他不在会议室。
周凌薇再次替Lawrence感到庆幸,倘若刘与邱出现在这个会议里,他不一定会面临何等刁难。
可能言辞上,他不会对Lawrence发难,但摆出那副冷漠又不耐烦的表情,足以令人打个寒颤。
她一手抱着电脑,一手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敲字:「是,刚才还惦记着你呢,问benjamin总怎么没来。」
哪有人喊他「benjamin总」,不会又要装,还装不好,他都笑了:「我在广州出差,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带给你。」
周凌薇喜欢广州的美食,但都是带不回来的那些肠粉、海鲜粥和糖水,能从带回来的都是点心,她不太喜欢:「不用了,谢谢。」
随即,她收到刘与邱发来的航班号和到达北京的时间:「后天来接我,车钥匙在玄关柜子上的小盒子里。」
后天是周六,是他们本周约会的时间。
她原以为刘与邱这次给发信息过来是说工作的事,毕竟他似乎生气了,可能接下来有一段时间都不会见面。
前半周,周凌薇很忙,放了他两次鸽子,后半周,她闲了下来,带着几分歉意主动给他打电话。
他当时的语气特别不好,仅说了「要出差」三个字,就撂了电话。
这些天,周凌薇时不时会想起他,想起这件事。
那种想要联系他的念头冲破脑海的时候,她拿起手机在对话框打下一句话。
盯着那些字,反复斟酌一番,她始终没按下「发送」键。
犹豫间隙,她也冷静下来了,只觉得自己真够贱的,他俩这关系本就是平等的,凭什么,她低头啊,爱睡睡不爱睡拉倒。
下一秒立刻删掉那些字,放下手机,该干嘛干嘛。
这么反复了几天,周凌薇决定恢复睡前关手机的习惯。
如今看到这个信息,闪过他那张帅脸,坚实的胸膛和性感的闷哼声,沉下去的心渐渐飘了起来,脸颊的温度也变了。
她答应了。
摸着滚烫的双颊,嘴上嘟囔一句「刘与邱真是个祸害!」,心中满是期待。
办公室多了一个爱盯考勤的Lawrence,大家也没太把他当回事儿,到了下班时间,该走人还是走人。
周凌薇的活儿都干完了,一样没搭理他,换上运动鞋,戴上刘与邱送那对lucky spring耳饰,拎起帆布包赴约去了。
下了地铁,她掏出手机看黄烟给的路线指引:「地铁b出口上来,往右走,看到一处老民宅,再绕过居民区,往前步行500米,路的尽头就是了。」
好家伙,看似不复杂,一顿走下来,把她累够呛。
黄烟拉长脖子左顾右盼,终于盼到有人来了,她抬手挥舞:“快快快。”
周凌薇没让她失望,趁着最后一口气跑了过去,只见闺蜜一脸得意,拍拍桌板:“自助餐咱们暂时包不起场,但是脏摊儿可以啊。”
没错,她今晚把这家她认为全北京最好吃的脏摊儿给包了下来庆祝自己成功上岸。
周凌薇替闺蜜高兴,看着台子上琳琅满目的食物,笑起来:“这也算是自助餐。”
黄烟旁边坐着的男孩是她那位考研搭子,此人顺利地晋级为了她的男友,考核标准就是考研结束那天晚上在酒店的几番云雨。
黄烟当时觉得这男人可太他妈行了!
长了一张奶狗的脸,却有一副狼狗的身材和体力,重点是该粘人的时候粘人,不该粘人的时候,自觉滚一边去。
搭子叫孙鸣威,也是个闷骚的主儿,黄烟酒觉得自己磁场有问题,周围怎么尽是这种人,显得她多欢脱似的。
用她话说,他还是个鲜嫩多汁的弟弟,可人家只比她几个月而已。
孙鸣威是北京本地人,和黄烟这种家庭做官的本地人不同,他家是拆迁户。
前一阵,三个小姐妹在麦子店聚会,听到他这个身份的时候,余欣菲蹭得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他,他,他还挺别致的哈。”
在她印象中,拆迁户家的儿子都是吃喝玩乐主儿,能读个本科就够对得起祖上了,有上进心的也是去美加澳溜达一圈,回来继续收租。
这人怎么还潜下心考研了呢,甚至连续考两年。
黄烟撅起嘴,立马就护上了:“你懂什么?人家这叫有追求,拆迁分来的房和钱都是祖上积的徳,不能就这么糟了,我们家小孙可想着靠自己打下一片天。”
随即,又转成一张明媚娇艳的笑脸:“我以后就靠他养活了。”
一向宣称自己坚守自由主义的人现在动摇了,周凌薇抓着黄烟的胳膊晃动:“你清醒点吧,才谈多久就想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