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听你刚才说的话,三天之后,他还要做一次手术?”宋莜莜问。
眼里尽是担忧,当然,更多的还有心疼。
“是的,宋小姐,昨晚我们只是,先给伤者做了开颅和开腔手术,而腿上骨折伤处,我们只是用药物治好,因为伤者当时的情况,我们无法同时进行三场手术,这也是基于伤者当时的具体情况而定的,这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当然,这对伤者也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这对伤者腿上的伤势影响不太。”
“哦!那他这得多痛啊!又得遭多少罪呀!”宋莜莜听完丁院长的解释,又是心疼的厉害,脸上瞬间阴沉下来。
“没办法,伤者当时真的不具备三场手术同时做,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本着重症先治的原则,只能这样。”
“我理解,我只是替伤者心疼而已,辛苦你们了。”
“千万别说辛苦,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丁院长说着。
“对了,嫂子,伤者目前还没醒来,你们也不用守在这里,您还是回您房间,稍后,我们再给您做一个复查,看看您恢复的情况。
再说了,伤者这边我们给他安排有专职护士,他所有的情况,我们都能第一时间了解,并及时做出准确有效的治疗,请你们放心。
并且您的身心也需要轻松的环境调养,如果您这边有什么不对,我可有失区长的信任。”
言下之意,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是歇着吧。
兰瑛见事实也如此,也不坚持。
毕竟,专业的事,还得是靠专业的人。
“那好吧!我们就先回去了,我这边已经没什么了,用不着再检查了吧?”兰瑛说道。
“那不行!这不能凭感觉,检查还是要做的,我们以事实为依据。这样,医院放心,您安心,区长那边也不担心,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丁院长把办事说话,做的滴水不漏,既规避医院的责任,也拍了区长的马屁,两全其美,又何乐而不为。
“呵呵!你呀!太小心了,大可不必。”
兰瑛也听出丁院长的话外之音。不过,她也没有怪罪之心,毕竟也是为自己负责。都是成年人,也都是千年的狐狸,又何必玩什么聊斋。
“呵呵呵!要的!要的!”丁院长赔着笑,打着哈哈。
“好吧!那我们上去。”兰瑛也不再坚持,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嫂子,您请。”
随即,丁院长陪着兰瑛母女二人,上到五楼贵宾房。
接着又带着兰瑛一番检查,什么验血,心电图,脑ct,核磁共振等能用的,能查的都一并做了,一阵忙碌之后,只等结果。
做完这一切,时间来到中午十一点左右,宋莜莜把妈妈安顿好之后,又向兰瑛说道:“妈!您先躺下歇会儿,我下楼再去看看陆阳,看他醒了没有?再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需要,毕竟,现在他家属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兰瑛用怪怪的眼神看到宋莜莜,心里也是看破不说破,女儿这是上心了啊!看样子,有空得多了解了解陆阳的具体情况了,也得给女儿提个醒了。
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养的花,在花季盛开的时候,自己还没来得及多欣赏,就被别人连花带盆一起端走了。尽管女儿早晚得嫁人,但这个时候,她也确定自己非常舍不得。
宋莜莜一切反常的行为和言语,兰瑛尽收眼底,又岂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
谁都年轻过,谁又没有一个英雄梦,而陆阳的一切举动,在宋莜莜眼里,无疑是英雄一般的存在。
“妈!您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呀?我说的不对吗?”宋莜莜问兰瑛,她还不知道兰瑛的心理波动。不管怎样说,她还是太年轻,道行在妈妈面前,差得不是零星半点。
其实,现在的宋莜莜,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对陆阳有这么的担心,更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说情,谈不上,说喜欢,似乎不存在。但又潜意识里,在关注,有在乎。
这或许说是欣赏更多吧。是的,是欣赏,宋莜莜欣赏陆阳的阳光,更欣赏陆阳的善良与高尚的品格,这是当下许多同龄人所没有的,这种善良太难能可贵了。
窥一斑而知全豹,这样品德优良的人,不可能会是无为之人。
她想更多的了解他,走近他,与他同行。
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与虎狼同行,必是猛兽。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和家庭,但我们能够选择与什么样的人同行。
与优秀的人同行并不意味着一切都会顺利。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我们仍然需要付出努力、坚持不懈。但是,与优秀的人同行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认清自己、发现自己的潜力,让我们更加快速地成长和进步。
人生不是一场马拉松,而是一场接力赛。既然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起点,那我们就选择与什么样的人同行,再决定将接力棒传递给更多优秀的人。
“我要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是慈爱万分?还是含情脉脉啊?你又想我用什么眼神看你,你呀!快没救咯!”兰瑛调侃着女儿。
“妈...!”宋莜莜拖着长长的音调,又开始撒娇。
“我就下去看看就回来,之后陪您去吃午饭。”
“去吧!去吧!走了我根耳清净,眼不见,心不烦。”兰瑛怼着宋莜莜。
“妈,不许您这样说我,我可是您的小棉袄。”
“小棉袄不假,可是已经漏风了。”
“哼!我不和您说了,我伤心了。”宋莜莜撇撇嘴说着。
“去吧!别烦我,我也伤心了,很痛的那种。”兰瑛苦笑着说。
“好了,好了,您老人家别痛了,等我回来,带您去吃好吃的。不过,我请客,得您出钱才行。”
“滚!”兰瑛被女儿气笑了,大声说道。
“遵命!母后大人。”宋莜莜吐吐舌头,转身走出房间。
嗯,终究还是漏风了。兰瑛知道拦不住女儿,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应该拦着她。都说知恩图报,陆阳在这件事上,可真的是舍身相救,如果在这个点上,自己没有应有感恩之心,那自己还真的不配为人师表了。
暂时由她去了,只是如果还有其他什么,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很快,宋莜莜又回来了,陆阳还是昏迷不醒,她在病房坐了十来分钟,心里担心兰瑛,便决定先上楼陪妈妈,等中午之后,再下来看看。
现在的兰瑛,严格意义上说,也还是病人,对陆阳,她也不能表现得过于的热情,反而凉了妈妈的心。
“这么快回来,还是没有醒过来吗?”兰瑛问。
“嗯!对,还是没醒,不过脸上的气色好些了,不像之前那样的苍白。”
其实,此时的陆阳,脑子里已经开始有零星的意识了,宋莜莜与护士的对话,他也隐隐约约的听进一些,尽管不全面。
但宋莜莜说话的声音,他潜意识里觉得,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听过,很熟,可又觉得很远,远到记不清楚,像似上辈子,又似梦里...。
“那晚点吃过午饭之后,我再陪你去看一看。”兰瑛说道。
“嗯,谢谢妈妈!”
“为什么要谢谢我?”兰瑛反问。
“我就是觉得他好可怜,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做那么几次手术,换了是我,痛都得把我痛死,妈!您不觉得他可怜吗?”
“这有什么可怜的呢!我们只要记住他的好,就行了。以后,他有什么难处,我们能帮的,尽力帮助他就行。发生这样的事,谁能预料呢?只要我们心怀感恩,做好我们该做的就好,毕竟,事情不能重来,再说,这种事谁都不希望发生,你也别太自责。”兰瑛安慰着女儿。
“都怪那司机,喝酒,醉成那样还开车,害人害己,可恨之极,这种人就该去坐牢,一点不把别人的安全当回事。”
宋莜莜嘟嘟囔囔的说着,把陆阳的伤,这阵子全撒在肇事司机身上,恨不得把这司机抓过来,狠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气。
也确实,对于这种危害公共安全的人。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好脾气对待,这就尤如过街老鼠一样,谁的安全,谁的生命,也不是可以当作儿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