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虽然伤亡惨重,但是联军也没有讨到好处。
面对固若金汤的北方城,联军丢下近五万具尸体,狼狈的在城外安营扎寨、伺机而动。
经历两天的鏖战,双方已然陷入僵持之中,谁的援军多,谁的高手多,胜利的天平便会向谁倾斜。
针对这种情况,许莫问略微思索,立马开始调兵遣将。
“曹督都、刘佥事,着你们二人领军四万,死守烟霞关。”
“此关乃是瀚海卫的西大门,关后乃是一片坦途。”
“此关一旦失守,敌军便可长驱直入,威逼瀚海城和北直隶,进而马踏京师。”
“其战略位置之重要,可见一斑!”
“本座对你们二人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不准一个鞑子进入烟霞关!”
许莫问话音刚落,曹文诏和刘綖便挺身而出,躬身领命:
“太傅大人尽管放心,我等身为军人,必然保家卫国,扞卫我大明疆土。”
“末将不敢保证什么,但是末将敢保证,关在人在,关亡人亡!”
许莫问郑重的点点头,而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沉声道:
“敌军倘若再度大举来攻,你们二人定要在第一时间点燃三座峰火台。”
“本座会时刻留意烟霞关的动向,及时分兵前来救援。”
“不过本座估计,赵敏在烟霞关折戟沉沙以后,汝阳王极有可能放弃分兵之策,进而寻求主力之间的大决战。”
“有鉴于此,本座将会率领五千府兵,以及峨眉派众人,火速回援北方城。”
说到这里,许莫问又将目光投向乔峰,然后商量道:
“乔帮主,本座带着两位夫人,以及峨眉派众人,离开烟霞关以后,急需高手坐镇关中。”
“为了以防万一,还要劳烦乔帮主和丐帮的诸位兄弟,在烟霞关坚守到大战结束,不知乔帮主意下如何?”
见许莫问如此客气,而且没有丝毫的架子,乔峰当即双手抱拳,郑重回道:
“太傅大人折煞乔峰了,乔峰哪里算什么高手!”
“大敌当前,能够帮到太傅大人,乔峰荣幸之至。”
“还请太傅大人放心,乔峰和鄙帮兄弟,必然配合曹督都和刘佥事死守烟霞关。”
“乔峰也是那句话,关在人在,关亡人亡!”
乔峰中气十足,声音响彻在整个城楼。
一众丐帮弟子和守关将士闻言,纷纷附和起来。
仅仅片刻之间,整个烟霞关便响起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所谓士气如虹,说的便是如此!
此情此景,许莫问甚是满意,忍不住也跟着嚎了两嗓子。
“太傅大人,不知您何时起程?”
“今天中午,军中可是设有庆功宴,您可一定要吃完庆功宴再走!”
曹文诏赶忙说道。
“军情紧急,自然是宜早不宜迟!”
“这次的庆功宴,本座就不参加了。”
“来日,本座再与各位兄弟不醉不归!”
许莫问笑着说道,曹文诏自然不敢违背,连忙前往府兵营整顿兵马。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在四万守关将士的目送下。
许莫问和上官海棠,率领着五千府兵和峨眉派众人,缓缓离开了烟霞关。
不知不觉中,夜幕悄然落下。
联军大营中,火把如龙,天亮如昼。
赵敏耸拉着脑袋,跪在营帐之中,背上满是鞭打后的血痕。
在她身后,玄冥二老、苦头陀、阿大等人,皆低着脑袋,不敢言语。
“波桑法主,强大如索伦法王、提安阁下、齐昂阁下,都陨落在烟霞关。”
“小女不过宗师初期之境,又岂能左右战争局势?”
“丧师辱国,非是小女之责,盖因那许莫问太过狡猾和强大!”
“还请桑波法主看在小王的面子上,饶恕她这一次吧!”
汝阳王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肩,左手扶着右大腿,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桑波乃是密教法主,地位只在教宗之下,即便是密教的两尊明王后和八位法王,也要低首含眉。
此番他秘密来到前线,不仅带来蒙古大汗的旨意,而且还带来了教宗的法旨。
如今他已经接过联军的指挥权,汝阳王察罕特穆尔仅仅只是他的副手。
汝阳王的分兵之策,已经被他全盘否定,猛攻北方城便是他的杰作。
桑波法主地位崇高,汝阳王不过是凭借战功晋升的普通王爷,根本不敢违逆他的意愿。
“父王,此番全军覆没,根本不是女儿的错!”
“乃是……”
赵敏从未见过汝阳王这般委曲求全过。
她刚想将索伦法王篡权,然后导致全军覆没的事情说出来,不料汝阳王却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她只好闭口不言。
“阿弥陀佛!绍敏郡主似乎有话要说,怎么欲言又止了?”
帅帐主位之上,桑波法主双手合十,宝相威严的问道。
汝阳王和赵敏等人,纷纷脸色大变,他们身后的玄冥二老和苦头陀等人更是浑身颤抖。
“桑波法主,小女刚刚经历惨败,难免有些惊吓过度。”
“小王这便撤去她的统兵之职,然后让她回营反省。”
“小女无状,言语偏颇之处,还请桑波法主见谅!”
汝阳王再次低头, 尽量放低声音哀求道。
桑波法主见汝阳王如此姿态,微微点头,甚是满意。
汝阳王见状,还以为桑波法主要既往不咎,哪知他却忽然说道:
“阿弥陀佛!南蛮有句古话,叫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丧师辱国乃是大罪,汝阳王若是有罪不罚,试问如何治军?”
“整整八万勇士,试问他们的英灵,如何能够安歇?”
汝阳王和赵敏,再度脸色大变,而后瞬间瘫坐在地上。
“桑波法主,一切的罪过,皆是小王教女无方。”
“小王愿意代替小女受罚,还请桑波法主网开一面,饶恕小女!”
汝阳王面色惨白,双膝跪地,再度哀求道。
“阿弥陀佛,汝阳王还真是父爱如山,就连本座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既然如此,本座便遂了汝阳王的心愿,让你代女受过。”
“来人,传本座法旨,将汝阳王当着全军的面,重责八十军棍。”
桑波法王嘴角微扬,他早就想拿汝阳王这个改革派立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