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即便是裴昭明都未曾见过这种手段,不过转念一想便已释然。
毕竟这六脉剑气乃是白素贞传承下去,其中留有一些钳制的手段也是理所当然。
“前辈,还请前辈饶恕我等,我们是真不知道六脉剑派是在守护何物!”
一旁原本高冷的付珊此刻早已没了先前那份倨傲的模样,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
白素贞冷眼一凝,手掌再度一握,从付珊体内再次抽取出一缕缕剑气。
随着付珊一声哀嚎,整个人如同被抽离脊梁骨一般瘫软在地。
“哼,不知道!不知道的话你们这身剑气从哪来?嗯?!”
白素贞怒哼一声,抬手便把已经晕厥过去的罗成体内的少泽剑气直接抽离。
不过由于已经不省人事的缘故,罗成倒是免了这顿剑气离体的痛楚。
就在白素贞打算将剩余几人的剑气抽离之际,却被余独行一把打断。
只见余独行持剑杵地,单膝跪下,垂首以十分恭敬的语气道:“余二后人拜见主上!”
此言一出,白素贞清冷的面容顿时浮现出一抹惊喜的神色。
而曲阳等人则是惊讶地看着余独行,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平日事不关己的余独行是这副模样。
“你是余老二的后人?”
白素贞面露喜色,整个人犹如绝望之际抓住救命稻草那般,眼中带着希冀地看着余独行。
余独行抬头看向面露喜色的白素贞,不卑不亢道:“回禀主上,在下正是先祖余二的不肖子孙余独行!”
“既然你说余二后人,那你一定知道……”
白素贞话还未说完,便被余独行直接打断。
“是的主上,我指的您想问的是什么!只是其中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明,还请主上屏退其他无关之人,容我好好禀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白素贞也不好在追问下去,毕竟自己的身份和龙蛋之事乃是不得外传的绝密,谨慎一点并非不可。
于是乎,白素贞朝着裴昭明点头示意一番,便裹挟着余独行化作一道流光朝山巅飞去。
而裴昭明则是冷笑地看着余下的六脉剑派一眼,随即悄悄地将镇压的业力释放一丝。
……
等到裴昭明追到山巅之际,白素贞二人也才堪堪落地不久。
见白素贞的目光看了过来,裴昭明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道:“放心,那群乌合之众虽说无礼,但多少还算与嫂子有点香火情!”
他摆了摆手,飒然道:“我可没下死手,只是在他们的神魂之中下了点小料!无碍无碍!”
只是白素贞还未做反应,余独行倒是朝裴昭明跪了下来。
“多谢壮士施以援手,清理门户!”
闻言裴昭明挑了下眉,煞有其事的看着余独行道:“哦!听你这意思,这其中还有门道来着!”
见白素贞也把目光投向自己,余独行思索片刻,便将这其中的缘由娓娓道来。
原来白素贞在千年之前确实留下一门六脉剑气的道统,旨在护持那枚龙蛋的安危。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有心之人便看上这一门变化莫测的剑法。
然而起初六脉剑气的这群人还算团结,合力施威,将来犯之敌一一歼灭。
然而这般手段却没有打消有心之人的歹念,反而让他们认识的六脉剑气的不俗。
这群人见从外部施压不得,便开始着手从内部分化六脉剑气的这几人。
渐渐地,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六脉中人从原本的整体被解构成六支剑气门派,随后再被那群人以移花接木的形式给窃取去。
唯有余独行这一脉严防死守,奈何一人难敌四手,最终落了个人丁凋零的下场。
然而这群人还不死心,仍旧觊觎完整的六脉剑气,于是便扯了个重塑六脉荣光的六脉争锋来窃取完整道统。
这也难怪白素贞先前所言的六脉使命一事,这群窃人道统之辈前所未闻,无从得知。
“那余二有交代你守护这一事吗?”
现在的白素贞可不想理会那些狗屁倒灶的家长里短,别人争的你死我活的六脉剑气只不过是她随手予出的东西而已。
此刻的她更关心的是那颗与她血脉相连的龙蛋而已。
“主上指的是渊山山腹之中的那枚物事吧!”
余独行看着有些急躁的白素贞,赶忙将自己传承下来的使命告知。
“枚?”
裴昭明看着眼前的余独行,精确地将他方才所言的关键字眼捕捉到。
看来眼前之人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不像是招摇撞骗之辈。
“是的!在哪?”
事到如今,白素贞反倒是沉静下来,她皱着眉头盯着余独行。
“我也只知道守护一事,其他也不甚清楚,但是我想其中必定与那白毦卫有关!”
余独行面露悲呛,语气之中带着坚定。
“白毦卫?”
裴昭明与白素贞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霎时间皱起了眉头。
“确实如此,这事还是先祖弥留之际告知与我,据他所言,六脉分化一事便是出自白毦卫的谋划。”
余独行的眼中面露一丝缅怀之色,他带着一丝沉重继续说道:“六脉分化之后,身为益州驻军守卫的白毦卫却是第一时间进入渊山之中。
不过几日,便传出六脉剑派将此地立为禁地一事,这事可是越过连我这个六脉正统便私自设立。
而自这之后,他们便封锁此地,直言六脉齐聚方可进山,我也没法进山一探究竟。
然而千百年来所谓六脉齐聚便是只有今日因主上进山这事了。”
说完他面色坚毅,看向白素贞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肯定:“所以我猜测主上所言之事定与白毦卫有关!”
将余独行所言消化殆尽之后,白素贞冷眼看向益州城繁华的街区,意味深长道:“如今白毦卫主事人是否还是当年年谋划之人?”
余独行思索片刻,缓声道:“当年白毦卫主事的乃是有着“南域神锋”之称的连城南,只不过如今他早已退居幕后。”
说着余独行有些不自然的看了裴昭明一眼道:“如今主事乃是连城南的长子连河图,也正是方才那位小连将军连宝山的父亲。”
话音刚落,裴昭明不禁哑然一笑。
好家伙,这么有缘分!
这会就算对方不来找自己,自己都得上白毦卫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