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百里飘絮赤裸裸的言语攻势,张文远瞬间招架不住,连连告饶,原本看似高大的形象顿时矮上几分。
百里飘絮见状心中一阵暗喜,只不过仍旧搀着张文远朝两侧的摊位走去,美其名曰要见识一下张文远的故土风情。
就在这时,远处的茶楼之上,一扇半掩的雕花窗后,一对不怀好意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百里飘絮的身影。
那目光中充满了贪婪与邪念,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
茶楼内,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斜靠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茶杯,但他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茶香之上。
他的眼神透过窗棂,紧紧地锁定在百里飘絮那婀娜的身段之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玩味与得意,“看来,我的运气真不错。”
在他身旁,一名身着黑衣的随从闻言,立刻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深知主子的脾性,知道楼下那位美人儿即将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公子,是否需要小的去安排一下?”
随从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谄媚与期待。
男子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随从稍安勿躁。
“不急,不急。”他缓缓说道,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女子的身影,“先让我好好欣赏一番,这样的美人儿,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随从闻言,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主子的下一步指示。
而楼下的百里飘絮,依旧与张文远并肩而行,丝毫没有察觉到来自茶楼上的危险目光。
毕竟现在她心正欢喜,哪还有其他的工夫去理会旁人的眼光。
倒是张文远察觉到一丝异样,等他的视线朝着四周看去之际,却并未发现异常。
“去,查查那两人有什么来头没?只要不是长安的那几家,就把那个美人送到我的榻上!”
茶楼男子适时地收回目光,慵懒地瘫坐在软榻之上,双目紧闭,似是在回味方才的风景,口中却对着随从发号施令。
而那位急于献媚的随从忙声应下,随即告了声退,便急急忙忙下了楼。
与此同时,随着日头渐起,张文远二人已经走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之中。
这里人流如织,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摊位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百里飘絮兴奋地穿梭在人群中,不时停下脚步,在那些精致的饰品摊前流连忘返。
张文远则一脸苦笑着跟在她身后,只不过目光中多了几抹宠溺与温柔。
“你看这个簪子,多漂亮啊!”
百里飘絮拿起一只精致的玉簪,在日光下仔细端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喜欢就买下来吧。”
已经接受现实的张文远无奈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他取出几枚银钱,递给摊主,买下了那只玉簪。
百里飘絮接过玉簪,戴在头上,转身对着张文远微微一笑,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就连原本接过银钱的摊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所惊艳,就连手中的银钱都未拿稳,径直落在地上,不知滚到何处。
“漂亮吗?”女为悦己者容,百里飘絮自然是期望得到张文远的说上那么几句贴己话。
“好看!”果不其然,张文远只是木讷的应了两声,说不上有多走心,但是起码不显得敷衍。
然而百里飘絮自然是熟悉他的秉性,只当那肤浅的两个字化作赞美的千言万语。
就在百里飘絮沉浸在小女人的幸福之中,远处的几个摊贩突然朝这看了过来,随即又把目光错开。
几位摊贩互相对视了几眼之后,微微点头,便收回目光,只是眼神的余光仍旧紧紧地盯着百里飘絮的身影。
随即便有一灵物古玩的摊贩招呼伙计抬出一张矮小的花架放在摊前,并在其上放置一个青花大梅瓶,看着就不是十分的稳当。
临了还不忘在花架一侧贴上“小心易碎”的条子。
这要是换做裴昭明在场,定会惊呼一声“这招碰瓷的功夫属实好手段!”
恰在此时,张文远二人已然快要经过此地,远处观望的几人便在这时从人流之中窜了出来。
也不照着张文远二人的身位走过,只是在其一侧拱着着路人,把张文远二人往那花架一顿挤。
只听“哐当”一声,随即又是一道碎裂声传来,那个青花大梅瓶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稀碎。
“哎哟喂!我这灵宝大梅瓶,这不到手还没捂热就碎成这副德性了!”
只听瓶身碎裂的声音刚刚响起,紧随其后便是摊主夸张的哀嚎声。
“哎呀,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摊主故作惊讶地喊道。
同时指向百里飘絮,“你看你把我的大梅瓶都给碰碎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灵宝古物啊!”
百里飘絮闻言,一脸愕然,她明明记得是旁人将自己挤到这边。
然而,周围的行人却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仿佛都在指责她的过失。
“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百里飘絮辩解道,但她的声音在嘈杂的市井之中显得如此微弱。
摊主见状,更加得意地喊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撞碎了东西还想抵赖?要么赔钱,要么跟我去衙门评评理!”
说着,他便伸手去拉百里飘絮。
然而,就在这时,张文远却挺身而出,挡在了百里飘絮的面前。
“慢着!”张文远沉声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都什么年头了,还来玩碰瓷这招。”
说着面露讥讽道:“你要是价值连城不得紧着捂着,非得放在这里抛头露面,你又不是隔壁那摊卖肉的!”
此话一出,瞬间把围观群众的思路扭转回来,众人再看向摊主的眼神已经多了一丝鄙夷。
只不过摊主此刻被架在火上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是与不是,你把它碰碎已是事实!”
“还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能自己出钱来讹你吗?”他喊道,试图用声音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然而,张文远只是冷冷一笑,不再理会他,而是拉着百里飘絮的手,准备离开这个明眼都能瞧出不对劲的摊位。
然而,摊主却并没有就此放弃。
他朝四周使了个眼神,便看到先前“眉来眼去”的几个摊主招呼上伙计吵吵嚷嚷地围住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