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一出来,就看见街道对面,一条刺藤,速度极快地穿透了石亭。
王栩心下一凉,只怕沈仙子,已是非死即残。
正打算过去施救,便看见沈仙子,从对面街道的院墙上,飞了下来。
王栩还没想明白,石亭就塌了,那刺藤也随之消失,薛霞紫瞪着眼睛,身体僵直,已无声息。
护宅的弟子们远远地围上来,领头的大声发问:“哪路仙修?竟敢在我们风家门口杀戮!”
沈瑶扔出请柬给他看:“你家客修!”
早半日当值的弟子们已换班,现在当值的风家众弟子一看,还真是客修。
沈瑶扯下薛霞紫的宗主令牌,扒下他的储物戒,想了想,又从自己储物戒里,拿出一个空的储物戒,把薛霞紫的尸体装了进去。
钩玥出来时,只看到完好无损的沈仙子,和一座塌倒的石亭。
沈瑶大摇大摆地回了宴会厅。
王栩默默回到姜明身后,姜明看着他,眼神问询,王栩沉默着摇摇头。
没看到过程的钩玥,也默默回到了宁渊身后。
沈瑶走到杜谦桌前,行了一礼:“杜宗主。”
杜谦起身回礼:“沈仙子。”
沈瑶把薛霞紫的宗主令牌,递给杜谦。
杜谦接过令牌,惶惶道:“沈仙子,这是…”
沈瑶声音洪亮:“云霞宗宗主的令牌。”
杜谦更觉惶恐,还是弱弱地问出声:“那云宗主……”
“死了。”沈瑶扯出一个假笑:“被我杀了。”
众修不敢置信,一个七等四灵根,这么快杀了六等五灵根的修士,毫发无损地折返,这……简直匪夷所思。
有修士道:“一宗之主,言而无信,沈仙子杀的好!”
不断有修士附和:“对!杀的好!”
“言而无信,杀的好!”
杜谦心中恼怒,薛霞紫是他带来的,好歹也是一宗之主:‘这沈仙子杀了就杀了,还要带回令牌来羞辱我,实在,欺我太甚!’
心中恼怒,嘴里却是不敢说出来,收起令牌,悻悻地坐下。
沈瑶却没走,站在他的桌前,欲言又止,一会儿抓抓脸,一会儿挠挠头。
杜谦问道:“沈仙子还有何事?”
沈瑶拿出一个储物戒,递给杜谦:“那个…尸体要带回去吗…我收这里面了…”
杜谦怒而拂袖:“不用了,如此出尔反尔,沈仙子找个山头丢了吧。”
便也只能如此了,沈瑶收回戒指,回到了咸鱼身旁。
展台已经垮了,还堆满着十全石,鉴宝会也举行不下去了。
风家主宣布散场之前,风玹就先把沈瑶一行带走了。
好在万年双生果之后,也没什么好东西了,风家鉴宝会就此结束。
钊华想去找沈仙子交换令信,被她爹呵斥着拽走了。
沈瑶在风家别院住了下来。
一直住在城主府的姜明,竟也在风家别院住了下来。
风澜很是无语,这姜堂主,在城主府住的好好的,赖在他风家别院干嘛。
想到会场上,姜明让王栩跟去相护,风澜恍然大悟:‘看来姜堂主,也看上沈仙子的背景和财力了。’
也不知道风玹是不是故意的,偌大个别院,风玹把姜明的住所,安排地离沈瑶远远的。
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不刻意找对方,根本碰不上面。
“只一招?”姜明在房中听着王栩讲述:“七等四灵根,能这么厉害吗?”
王栩:“属下亲眼所见,沈仙子真的只一招,就把薛霞紫打死了。”
姜明站起身,在房间来回踱步,越级瞬杀,又是一个谜啊!
……
云玲和云珑亲自把小团队买的衣裳鞋履送来了,还退回了三百二十个十全刀。
咸鱼早早进源石空间修炼去了,沈瑶在房间里等钩玥。
钩玥是独自来的,她站在房门口深吸一口气,叩响了房门:“沈仙子,我是吴焰仙圣的师妹。”
有门主在,沈瑶早就知道魔修来了,她就想看这个魔修会怎么装,又要拿什么,和她交换万年灵阴果。
钩玥此时,是一个普通女修的模样,穿着汜水宗的弟子服。
沈瑶打量了她一会儿,开口道:“敢不敢给我看看…你本来模样?”
钩玥脸色大变:“你……”
门主:‘闺女,姜明的灵识在这里。’
沈瑶:‘他有病吧?他灵识在我这做什么?’
门主:‘他就在附近。’
沈瑶对钩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开门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到。
钩玥见她这样,大概也明白了,沈仙子应该是被谁监视了。
沈瑶也不惯着姜明,对钩玥说了声:“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便按照门主的指引去堵姜明。
自视过高的姜明,还坐在东院的凉亭里,放灵识跟着沈瑶。
灵识跟着她出了门,跟着她下了楼,跟着她穿过回廊,跟着她走进院子…等姜明发现,沈仙子是冲着凉亭来的时候,想走已经晚了。
沈瑶在凉亭外,满脸怒色地看着姜明:“烦请姜堂主将你的灵识收一收,不要当一个偷窥狂!”
沈瑶骂完就走,不想跟姜明多说一句,不想多看他一眼。
监视一个姑娘,还被当场抓包,换别的男修,只会觉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姜明显然不是如此皮薄的修士。
收回灵识,姜明坐在凉亭里低笑了很久。
一个七等四灵根,能够发现他的灵识,还能径直找到这亭子来,实在是,有趣极了。
回房关好门,沈瑶在心里问门主:“门主,他还在吗?”
门主:“放心,没有了。”
门主说没有了,那肯定安全了。
沈瑶对钩玥说:“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身份,我不管你们怎么混进来的,想要万年灵阴果,还得看看你拿什么换。”
钩玥默了几息,说:“我们拿到万年灵阴果就走,绝不会在这里多逗留。”
“但我要与你换的东西,并不在这里,如果你需要,也得跟我们一起走。”
沈瑶笑了:“这可真是有意思,你来换物,却不带筹码?”
钩玥:“不是我故意不带,实在是那东西没带在身上。”
沈瑶:“那你说说,是什么?”
钩玥:“是我侍女死前交给我的,是一块玉牌。”
沈瑶:“什么样的玉牌?”
钩玥对沈瑶耳语了几句,沈瑶瞳孔放大:“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