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去妖族的第三年,找到了龙泉崖,可龙泉崖上只有一个龙神石雕,并没有什么龙门。
她坐在石雕上,哭的一抽一抽:“世界上是不是没有龙门?书上的传说都是假的,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石宝…呜呜呜呜呜…瑶瑶……呜呜呜……”
陪她来的两个魔圣,安慰了许久也没有用,只能站在后面,默默地陪着。
咸鱼哭了一日一夜,龙神石雕也没因她的眼泪改变什么。
小锦鲤期待着奇迹,在山上住了下来,直到几个月后,钩玥和宁渊来到了妖族。
龙泉崖位置隐蔽,又在大陆的最东边,钩玥和宁渊打算到龙泉崖,与小锦鲤汇合蛰伏,等胡亚武他们出秘境,再重新积蓄力量。
妖族包容,钩玥和宁渊带着冥山宗残部,一路行至龙泉崖,也没遭到什么阻拦。
妖族天性散漫,还占有大部分海域,物产丰富,同族之间少有争端。
妖族宗门之间各管各的,冥山宗在龙泉崖建了营,附近的几个大小宗门,也就派长老来问了下情况,签署了一些互不挑衅的契约,便甩手不管了。
胡亚武的魑堂被姜琪改成了火神堂,魑堂旁边的长老宅也被占了,他便也住进了枫红苑。
回了房,他就给宁渊发了讯息,很快收到了回讯。
得知他们已在龙泉崖建了新宗,胡亚武算是放了心,回讯说等沈瑶情况好些了,就去找他们。
宁渊和钩玥把消息告诉了咸鱼。
知道瑶瑶出了秘境,还和石宝在一起,咸鱼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又听说瑶瑶灵根全碎,大家都留在真神宗,指望着姜琪给她续命,咸鱼心中挪开的石头又压了回去。
姜家能有什么好心?无非是冲着瑶瑶的秘密,和爹爹的实力。
咸鱼决定出宗门去找宝贝,姜琪能有续命灵丹,她锦鲤之身,一定也能找到更好的宝贝,给瑶瑶续命。
……
风瑜将九转固魂丹碾碎,和着温水喂沈瑶服用,昏睡的仙子无法吞咽,他便用灵力给她输送了进去。
小石宝看着这个忙前忙后的仙君,好奇地问姜明:“爹爹,他是谁呀?”
风瑜转过身,小石宝探究的眼神落在他的眼里,他心中酸涩,默了一会儿,试探着伸出手:“石宝,我是你爹爹,过来爹爹抱。”
小石宝扒着姜明没有动。
风瑜对石宝的种种反应,姜明都看在眼里,很明显风瑜心知肚明,石宝不是他亲儿子。
姜明大大方方地告诉石宝:“他是风瑜。”
小石宝从姜明身上蹦下来,跑到风瑜面前,抬头看他:“风瑜叔叔,你怎么变样子了?是幻容吗?”
风瑜拉着他的小手:“不是。”
小石宝没往他身上爬,小手搭在他的大手上,认真地说:“风瑜叔叔,石宝也很想你,但以后我不能叫你爹爹了,你不是我亲爹,我亲爹是姜明。”
侧厅里众修一时都收住了呼吸。
霍叠愠怒地瞪向姜明:“你就是这么教我孙儿的!”
“小孩子不懂事,伯父莫要动气。”眼见霍叠动怒,姜琪打着哈哈,将石宝抱走了,到晚上才送回来。
一直到深夜,服了固魂丹的沈瑶也没醒来。
石宝已经很困了,硬撑着眼盯守娘亲,小小的脸上布满担忧。
后来实在扛不住,小石宝脱掉鞋子,爬到石榻上,挨着娘亲的腿边睡着了。
石宝一睡着,姜明就把娃娃抱了起来:“我送他回房睡。”
姜明走后,霍叠看着女婿失魂落魄的模样,安慰了几句,也回房了。
风瑜坐在榻边的矮凳上,握住沈瑶冰冷的手,将她的贴近自己心口,摸着她的脉搏,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息。
脉息弱的几不可查,他需要时不时探测她的鼻息,才能稍稍安心。
还是自己太弱了,护不住她。
早知道杀血魔的代价这么大,他一定会阻拦她。
可世上没有早知道,他哪里能想到,沈瑶自己的灵武,杀个邪魔,竟要她碎掉全部灵根……
夜间的寂静让他感觉更加无助,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晶莹地泪珠滴在榻边,沾湿了沈瑶的袖衫。
姜明守了一会儿石宝,又静悄悄地来了:“废物就是废物,废物只会哭。”
风瑜憋住眼泪,根本不想理他。
姜明看着他后颈的疤,疤痕交错,越往下范围越大,肯定不止毁了脸。
看起来像是烧伤。
普通烧伤,中级治愈术就能做到不留疤。
风瑜也有木灵根,总不能连中级治愈术都不会吧?
除非这些疤治不好了。
姜明面露讥讽,继续出言挑衅:“你丑成这样,就不怕吓到她?”
风瑜知道姜明没安好心,可这话的确戳到了他的痛处,他肌肉紧绷,背脊僵硬:“你安静一点,不要吵到我的妻。”
“哼。”姜明自顾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不急不慢地说:“你在雷霆秘境,危难之中与沈鱼苟且,抛下她逃走时,可有如此深情?”
风瑜将他的话想了两遍,也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姜堂主,有病就早点治。”
姜明面上的讥笑缓缓消失,面色越来越阴沉。
他盯着沈瑶的脸,不再言语,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清晨,姜明给沈鱼发了一条讯息:“沈鱼,风瑜在我这里,你既与他有情,何时来将他带走?”
沈鱼回了两个字:“有病。”
没一会儿,沈鱼又回了一句话:“我姐姐与姐夫情比金坚,你不要以为挑拨离间,就能拆散他们。”
姜明收起通讯令,回到侧厅,坐在一边,脑中回想着在雷霆秘境,从遇到沈瑶开始的所有细节。
他杀死异兽救下她时,她奄奄一息,醒来后的绝望不像装的,风瑜带着沈鱼和她的石珠跑了,也是她亲口所说。
莫非那时候是在骗他?
如果是在骗他,那后来呢?
从伤痕累累到渐渐痊愈,从冷言冷语到情投意合,都是骗他的?
那为什么她愿意主动结契?为什么还生下他的孩子?
都是报复吗?
所以她离开了雷霆秘境,就去了魔族,三年都不曾回来找他?
‘沈瑶,你竟恨我至此,不惜以自己做局,就为了折磨我?’姜明不敢想了,是不是报复,还要等她醒来,才能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