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你看福晋的母亲又来了。”青樱舔了舔粉红的嘴唇,含糊不清道:“也不知富察夫人与素练在说些什么,这般瞒着人,怕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阿箬懒得管别人闲事,只敷衍开口:“主儿多思了。王爷仁慈,怕各位主儿在府中思念家人,才允许夫人们入府看望。富察夫人大概是在嘱咐素练姐姐照顾好福晋吧。”
“前些日子夫人进府看您,也拉着我说了不少话呢。”
青樱低头,眉眼忍不住舒展起来,她欢快一笑,说:“是啊,弘历哥哥知我思念家人,这才准了母亲入府看望。只是他怕只有我母亲一人来,会引起她人嫉妒,这才许了众人都能见亲人姊妹。弘历哥哥对我的心,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阿箬无语,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主儿聪慧~”
青樱沉醉在爱的泡影中,当即将富察夫人与素练密谋一事抛之脑后。
青樱提起衣角,领上阿箬带着新做好的白玉霜方糕给弘历送去。
这次没有暗香汤相配,青樱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白甜釉装了碗绿豆汤。
弘历病好后,立刻命令府中再不能出现任何旧年雨水雪水所做的东西!再有发现,立刻赶出王府!
暗香汤只能遗憾退场。
另一边,琅嬅屋内。
琅嬅心烦不已,她屏退前来伺候的莲心,一个人在屋中静坐良久。
这天变化无常,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却乌云密布。
狂风卷席了暴雨,骤然降下,寒气扑入屋内,激得琅嬅寒了半边身子。
莲心本要进屋查看,却被琅嬅叫退了。
琅嬅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屋内,落寞地看着窗外的暴雨,感受着彻骨的寒气。
屋中昏暗,过了许久后,琅嬅打开一个雕刻精美的小木匣。
那木匣里面孤零零地放着一把如意,是选秀那日弘历亲手送到她面前的如意。
一滴清澈的泪珠砸在如意上,寂静昏暗的屋内传来琅嬅压抑的低声啜泣。
琅嬅将如意紧紧抱在怀中,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母亲的话如大山般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莲心独自守在门外,她听着屋内传来的细碎动静,忧心不已。
直到夜幕降临,这场大雨才彻底结束,繁星点缀着漆黑的夜空,一轮月在薄雾下缓缓露出曼妙的身影。
琅嬅推门而出,她依旧端庄沉稳,只是泛红的眼角露出几分破绽。
“素练呢?”琅嬅问。
莲心:“素练姐姐去送夫人后还未回来。”
琅嬅垂眸思索片刻后说:“好,我知晓了。莲心,府中事多,素练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日后你跟在我身边也多学着些。”
莲心欣喜不已,连忙点头应是。
琅嬅揉了揉酸痛的额角,又安排了几句便进屋歇息了。
这一日琅嬅心绪波动,又受了几分凉气,次日便病倒了。
高曦月与诸瑛得了琅嬅生病的消息,一大早便前来侍疾。
青樱念着府中规矩,也一早带着惢心前来。
只是琅嬅本就头疼,一闻到她身上那沉闷的香气,更觉得头脑发昏。
她又念着诸瑛大了肚子,行动不便。
于是只留下高曦月一人,便叫二人快快回去歇着了。
而高曦月呢,觉得这是琅嬅看中与她的情谊,心中那是感动万分,事事亲力亲为,一嘴一个“姐姐”也让琅嬅心中甜上几分。
这几日的愁苦在不知不觉中尽数散去。
弘历见琅嬅病了,也是焦心不已,亲自跑去太医院抓了卫临前来诊脉。这倒把正在配药的卫临吓了一跳,还以为昔年大战又要打起,忙不迭地拎着药箱就跟着跑了出来。
幸好琅嬅只是受了风寒,好好养个几天就行了。
弘历总算是松了口气,盯着琅嬅喝完了药汁睡下后才离开。
高曦月被挤到一边,也是气得攥紧了一双粉拳。
可恶的王爷,又来抢我琅嬅姐姐!
莲心,茉心,星璇守在一边看着,也只觉得这两位主但凡凑到一起抢福晋,就格外幼稚,简直如孩童般!
见琅嬅笑了,高曦月也忍不住窝到她身边撒娇:“姐姐,你看王爷,天天欺负我!”
弘历:“琅嬅,本王才真是被欺负了啊!”
琅嬅左哄右哄,最后干脆将二人都赶出门去,饶了自己一份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