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鹊磕磕巴巴的将信写完之后,赵氏四下瞧了瞧转身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两张银票连同信一同塞进去。“你知道三姑娘的地儿吗?”
“知道!”小鹊点头,“先前您让我同管家一起送过东西。”
赵氏听了点点头,“记住怎么走了吗?”见小鹊点头她笑道:“死丫头还挺机灵,我跟你说你谁也别说,偷偷将这封信送过去一定要亲手交到三姑娘手上知道吗?”
“记住了!”小鹊将信接过怀里,“太太我这就去。”
“回来,”赵氏说着又回头往自己柜子里拿出点儿散碎银子小鹊,“回来路上给自己买点儿小玩意儿玩。小蹄子你笑什么?”
小鹊高兴的接过赵氏的散碎银子眯着眼笑道:“太太变大方了呢!”说完未等赵氏张嘴赶紧行礼跑了出去。
赵氏见小鹊那般本来张嘴就要骂可见她没了影儿便笑出了声,“小蹄子,老娘什么时候小气过......”
随着离西北越近癞头和尚和跛脚道士的心情越慌张。“贾璞,”春桃用帷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出现,颇为无奈的与贾璞抱怨:“你去看看那俩人,那经都快念劈叉了 ,”她叹了口气:“俩人都念差了还搁那念呢!”
贾璞听了不由好笑,他这几日也发现了俩人的情况不过他倒是不在意并且理解他们要挑战权威的心情。“你怎么也围成这样了?”他指了指春桃从上到下的装束,“你不是说不舒服吗?”
“那是我年少轻狂了,还是林姑娘聪明,”春桃笑道:“要不然来一趟西北我得晒黑了,并且这风刮得脸生疼。你说,”春桃望着璀璨的星空,“算了,别说了影响睡觉的心情,你看着点儿,他们要是突然跑了咱还不知道得耽误多少时间呢!”
京城贾府,“老爷!”贾琏急急忙忙的往东路院赶,“您找我?”他轻喘着气问正在擦拭古董瓶子的贾赦。
“陛下让齐王回宫吃饭了?他去老二那边了?”贾赦扔下布子问贾琏。
贾琏轻笑一声,“没有,”他同贾赦解释道:“是有人来同二老爷说的,还送了礼过来,”说着偷偷瞥了一眼贾赦继续道:“您不让我过去掺和,这也是我听林芝孝他们说的。”
贾赦冷哼一声后坐回椅子上捋了半天自己的胡子后对贾琏道:“你让林芝孝他们多打听那边,你别过去,”说着又提高了声音对贾琏叱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贾琏抓紧答应,“可要给老三写信?”
“再看看!”贾赦重新拿过扔到一旁的布子,拿过桌上的瓶子继续擦了起来,“还不滚出去,等着我抱你呢!”
贾琏“欸”了一声连忙退出贾赦的房间,出了房间的门他嘀咕道:“那也得你能抱得动啊!哎呦......”他低着头走路没看到迎面走来的王善保直接撞了上去。“走路不长眼啊!”他捂着胸口叱骂。王善保笑着连连致歉,贾琏哼了一声离开,但却边走边道:“狗东西,等着我炮制你的!”
秦王府,恒毅将府中的谋士都给赶出了书房后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用手捏着自己的鼻根,可片刻后他又睁开眼睛快步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将上面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就这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他拿过挂在墙上的佩剑在书房乱砍起来,桌椅板凳都受伤不少,各类瓷器更是以不同的形势粉碎在地上。
“殿下!”等到书房里面的声音完全停止之后,必安小心的推开门进去,只见恒毅坐在地上手上还淌着血,脸上也有或多或少的擦伤,“殿下,”必安有些惊恐的将恒毅给扶了起来,“您先坐着我去找大夫!”
“你怎么回来了?”恒毅哑着嗓子看向必安,“你不应该看着铺子吗?”
“王妃担心您,派人去叫我回来的,”必安担心的看向恒毅的手,先拿过干净的布条给包扎起来,“您何苦呢!”
恒毅苦笑了一下用自己的袖子随意的擦了一下脸上那不知是汗还是泪,“去拿药过来随便涂一下,别找大夫了!”他看向必安,“外面传言是不是满天飞了?”他见必安苦笑:“哼,我就知道!”说完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早知道当初就不让先生......”
恒毅话还没有说完必安就紧张的打断他:“殿下,不可胡说!”
“怕什么,”恒毅大声道:“我什么都不怕,”说完他又泄了气一般的瘫在椅子上,“我以前不争,父皇偏让我争,我小心翼翼蝇营狗苟,不顾兄弟情义,”说完他大笑流泪后又继续道:“可如今,我以为我已经让他满意了,可他又要让我兄弟情深,一家和睦!笑话......”
必安看着恒毅的口不择言吓得脸都白了,他干脆学着贾璞的样子将所有门窗打开,省得有人躲在暗处看不见。
陆平洗去一身的尘土之后,反倒精神奕奕的看向贾璞:“狗儿的不知怎么回事,这快到了西北了,我这心情反倒更好了!”
贾璞好笑的看着他,“因为你曾在这建功立业,”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陆平,“你的心情马上就要不好了?”
“哪儿来的?”陆平看完纸条一脸严峻的看向贾璞,“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刚收到的,”贾璞无奈道,“具体的不太清楚,”他朝陆平道:“齐王起复有望,你给殿下去信,让他稳住,有时候动不如静,孝顺的第一要义就是顺。他现在的首要事情就是扮演一个孝子,殿下经常冲动,你还愣着干什么?”
“不是,”陆平擦了擦眼睛,“吓我一跳,你这刚才突然背着手我还以为先生附体了,”见贾璞严肃的瞪着自己,“我这就去,经过这么多事,想来他也不会冲动了!”
贾璞叹了一口气,“若是心中没有期待就不会冲动,”他睨了一眼陆平:“殿下最喜欢人说他肖父,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