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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木兰城,月色浓稠,蝉声幽幽。
“快快快,手脚轻点,别把萧振东那小王八犊子弄醒了。”
“娘,这样真的能行吗?”
萧策东紧紧攥着李丽的手,“这可是我没过门的媳妇儿。”
李丽也委屈的直掉眼泪,“婶儿~”
看着不争气的儿子,萧母瞬间火大,“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这个没用的,连个工作都弄不到手,我至于用这个招吗?”
老大是她的心肝肉,但实在没出息。
“那你自己挑吧,是带着媳妇一起下乡,还是留在城里当工人。”
说罢,萧母扭身就走。
二人凑在一起诉衷肠,“策东,我跟你发誓,我不会让萧振东这个王八蛋碰我一下的!
我从身子到心,都是你的。”
“丽丽,我晓得你受了委屈,等我拿了萧振东的工作,再把他踢下乡。关起门来过日子的,还是咱们俩……”
萧策东邪笑一声,轻佻的勾了一下李丽的下巴,“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大伯哥了……”
“哎呀,讨厌~”
床板凹陷了一下,李丽窸窸窣窣的爬了上去。
门被带上,听着身旁的呼吸声渐渐规律。
黑暗中,萧振东默默睁开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重生了,重生在一切错误都没发生的时候。
萧家一共四个孩子。
老大萧策东,老二萧振东,老三老四是双胞胎,萧文东跟萧月。
四个娃,老大是宝贝,老三老四是祥瑞,就他老二是棒槌。
爹不疼、娘不爱,就连弟弟妹妹都以欺负他为乐。
上辈子他被亲娘跟大哥设计,第二天一大清早被捉奸在床。
他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大哥商定好的结婚对象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只能在极度混乱中,稀里糊涂的认下了这个罪过。
并且为了赎罪,把考上的会计工作让给了大哥,自己背着行李下了乡,从此开启了被吸血的一生。
更可恶的是,老大把自己变成了活王八,下乡没三个月,家里就来信,说李丽怀孕,要求在地里刨食的萧振东寄补品回来。
甚至在信中pua说,这都是萧振东欠家里的。
要不是他米.青虫上脑误了事,李丽跟萧策东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下场。
他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萧振东信以为真,把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当成了心肝宝贝一样疼爱。
甚至百般讨好萧父萧母跟大哥,期盼着,他们能看在东西的面子上,不要为难李丽跟孩子。
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就算是自己的日子再苦,也要从牙缝里省出来好东西给家里寄过去。
可正是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孩子,在长大之后,亲手拔掉了他的氧气管,吞没了他的家产。
并且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亲爹叫萧策东。
……
萧振东深吸一口气,实在是没忍住,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该,叫你傻逼!
上辈子被坑成孙子了,这辈子可不能了。
萧振东翻身爬起,怕李丽半夜醒来坏事,他还抬手照着李丽的脖子上来了一下。
年轻的身子充满了力量,就是容易乐极生悲。
脚下一滑,萧振东摔了结结实实一个马趴。
掌心蹭破了,还冒了血色。
手腕上的珠串蹭到了血,猛然亮起了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
萧振东大喜,难道他还有金手指?
忙不迭把剩下的血一股脑摁在了珠串上,光芒大闪,萧振东消失在原地。
望着眼前的泉眼,萧辰东不受控制的伸手撩了一把,泉水甘甜、清冽,最重要的是,他手上的伤也不见了。
萧振东若有所思,看样子,泉水能疗伤。
空间约莫有五亩大小,最中间矗立着一株巨大的桃树,十多米高,枝干蔓延,桃花纷飞。
萧振东深吸一口气,掌握了进出空间的规律后,很快就出去了。
眼下不是实验空间效果的时候。
他打开门,大摇大摆的到了萧文东的屋子,将他打晕后,扛到了自己个儿的屋里,就回了萧文东的屋子里睡觉。
先养足精神,明天再见招拆招吧!
~
第二天一早,萧振东是被萧母的做戏声闹醒的。
“萧振东,你怎么能干出来这样的混账事儿?”
秦淑莲一屁股坐在了客厅地上,哭天抢地,“你这畜生啊!”
这年头,抓流氓,抓的还是挺严实的。
搞不好,男女都能提前投胎。
秦淑莲不敢说太多,她的目的可不是弄死萧振东,她只是想要萧振东手里的工作,外加他的愧疚。
最好能为了这个家当牛做马。
弄点似是而非的舆论拿捏他,就足够了。
上辈子,秦淑莲确实如愿了。
萧家人趴在萧振东的身上吸干了他的骨血,恨不得把骨头也敲碎,从里头挖骨髓吮吸。
外头的邻居也跟着看热闹,“天呐,这萧家又在折腾啥幺蛾子啊?”
“听着像是骂振东那小子,他干啥了?”
“看着像是,搞破鞋?”
“哎呀,不能吧,谁在家里搞破鞋啊!”
“那可不好说,年纪轻轻的,工作也有了,可不就想着裤裆里那二两肉了么。”
“哼!早晚吃铁花生米!”
说这话的人,语调那叫一个酸。
也能理解,毕竟萧老二的运势确实猛,人家毕业就下乡,就他能耐,成了会计,这可是铁饭碗。
秦淑莲没进屋,专心在外头做戏。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李丽抱着被子啜泣,那个脱了裤子的,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萧策东早就不满意了,娘的,该死的老二!
他居然真的敢脱了裤子占便宜。
“娘,我进去看看。”
秦淑莲点点头,萧振东要是再没反应的话,她这戏都要演不下去了。
走进去,把被子一掀,露出了酣眠的萧文东。
萧策东狰狞的面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他脑瓜子嗡的一下,炸了,抬头,红着眼抽了李丽一巴掌,“你他娘的偷人?”
李丽完全没预料到萧策东说变脸就变脸,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啊?”
她捂着脸,望着床上的萧文东,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
秦淑莲一脸懵逼,咋还内讧起来了?
直到愤怒至极的萧策东,薅着萧文东的脖领子把他拽了起来。
母子二人,个顶个的懵逼。
啥情况?
听到了这个动静,萧振东就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不然那个丧尽天良的老娘分分钟就把屎盆子扣自己头上了。
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从床上一跃而起。
衣裳是邋里邋遢的,鞋子的趿拉着的,他装傻装的浑然天成,推开门,“吵死了,一大清早的哭丧啊?”
人群:“?”
邻居傻眼了,如果面前站着的这个萧振东,那在里头哭天抢地的秦淑莲在搞什么?
做戏?
一霎间,落在屋子里的神色,都变了。
秦淑莲也要疯了,她看了看近在眼前的萧振东,不敢置信的,“你怎么睡在文东屋子里了?”
萧振东也是一脸纳闷,“不知道啊,我明明是在自己屋子里睡的。”
来吧,互相飙演技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