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自称还是改改,免得平白被打。”
他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自古以来,没有一个质子能被当人看,总端着姿态,受的苦更多。
两国交战死了那么多人,他来到凤璃国注定是来还债的,进了宫,就算翟妘想帮他也无法。
琉月灰色眼珠转动,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始害怕起来。
翟妘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以为是自己刚刚吓到他了,只能放软声音,“你对我没有恶意,我能帮你的我都会帮你,倘若你伤害了我和我身边的人,那么我也不会手软。”
翟妘在间接提醒他,让他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琉月胆怯的看了翟妘一眼,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
琉月能听到这些消息,全取决于营中的士兵胡乱议论,翟妘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
翟妘将营中有人议论自己与封辰奕关系的事说给了封辰奕听,在北荒的这些年封辰奕确实对她与众不同。
但是这些话带回皇都,恐怕翟妘的身份会被猜疑。
一旦引人注意,那假死一事也就瞒不住了。
之前军营暗中向朝廷传信的人都被封辰奕这些年拔除了,营中士兵议论这些也纯属谈资,并没恶意。
封辰奕让祁诺警告了营中所有人,不得再议论翟妘和封辰奕的所有事,违者按军规处置。
此话一出,本就有些惧怕封辰奕的士兵,觉得封辰奕更加冷血,连多年出生入死的情谊都不顾。
这么点小事都要军法处置。
路过山阳城时,队伍暂时安排在了城外休息,翟妘和封辰奕带着夏岚烟,大五祁诺进了城,山阳城也有翟妘建立的产业。
翟妘和封辰奕来到了山阳城最大的酒楼云夕楼,吃饭的时候翟妘暗中找掌柜支取了些银两,给了封辰奕。
夏岚烟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似的,面对着一桌山珍海味,吃得很少,一直心不在焉。
“云夕楼在这一带很出名,你多吃点。”翟妘夹了一块云夕楼特色菜清蒸龙鱼放在夏岚烟碗中。
总归是认识了一场。
封辰奕示意祁诺,祁诺将翟妘给封辰奕的银两放在了夏岚烟身旁的桌面上。
夏岚烟看到银子,扑通一声朝着翟妘跪了下来,两行清泪瞬间掉落,朦胧的双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一个劲朝翟妘磕头,“翟侍卫求您了,奴家不求名分,只想跟在您和王爷身边做牛做马,求您不要赶奴家走。”
翟妘没想到夏岚烟反应那么激烈,她楚楚可怜的跪爬来拉着翟妘的衣袖,泪花带雨的神情,哭红的双眼,无不让人心疼。
翟妘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艰难说出:“这是王爷的意思。”
夏岚烟可是封辰奕未来的妻子,翟妘怎么可能擅自做主将她留在这里,把夏岚烟留下来,是封辰奕做的决定。
此趟回宫,生死难料。
山阳城富饶,封辰奕给她的这些银两,足够她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了。
夏岚烟听到这是封辰奕的意思,脸色瞬间苍白,回顾封辰奕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贝齿轻咬红唇,怯弱的跪了过去。
“王爷……”夏岚烟艰难的开口,言语满是委屈:“奴家只是一介弱女子,就算王爷给了奴家银两,奴家也很难生存下去。
王爷将奴家自战乱中救回,奴家救发誓,这辈子要跟着王爷您。奴家不图别的,只要能留在王爷身后,当牛做马,奴家都愿意,求王爷您不要赶我走。
奴家也会把翟侍卫当做自己的主子一样伺候的,翟侍卫也不讨厌奴家了,求您了,王爷。”
夏岚烟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一旁的祁诺和大五都于心不忍。
封辰奕冷眼看着她,仿佛对她没有一丝怜惜,“山阳城也有许多女商人,你精通医术,开个医馆谋生不成问题。”
夏岚烟听罢,声音柔弱中带着刚强:“可奴家只想跟着王爷,奴家不想离开王爷。”
她说吧,小心翼翼的轻扯封辰奕的衣角,用已经哭得通红的双眼,乞求的看着封辰奕。
可封辰奕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翟妘有些不忍,走上前扶起柔弱的夏岚烟,宽慰:“王爷也是为了你好。”
夏岚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握住翟妘扶她的手臂,她再次扑通跪倒在地,哭求:“翟侍卫,王爷最听您的话了,奴家求求您,求求您跟王爷说说,不要丢下奴家。翟侍卫,一个女子独自谋生有多不容易,你应该懂的,是吗?”
夏岚烟明显有些激动,说出的话令封辰奕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令翟妘有些不悦,什么叫翟妘应该懂的?
翟妘拂开夏岚烟死死拽着她的手臂,“夏姑娘,你并不比任何人差,只要您愿意,您可以在这山阳城活得很好。”
夏岚烟听到翟妘的话,眼中满是诧异,她都这般放低姿态了,却还不是打动不了心如铁石的翟妘,更打动不了封辰奕。
夏岚烟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装得更加可怜,俯身跪在翟妘跟前,恭恭敬敬喊了声:“妘姐姐。”
夏岚烟淡淡吐出三个字,令在场的四人都吃了一惊,封辰奕和翟妘满脸惊讶的看着夏岚烟,眼中情绪复杂,却又不敢坚信。
大五和祁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夏姑娘竟然喊翟侍卫,妘姐姐。
夏岚烟不理会众人的神情,自顾自可怜兮兮的继续说着:“奴家不会向旁人透露您女子的身份的,奴家也会像王爷保护您一般保护您,您身后只有男子照顾,不是也不方便吗?”
祁诺和大五惊得目瞪口呆,祁诺跟在王爷那边那么久,还将翟妘安排进自己的营帐休息。
现在想来,翟侍卫在自己营帐睡觉时,为什么王爷会将自己叫走,陪他看了一夜的书了。
王爷种种奇怪的行为似乎也能解释得通了,原来他的王爷不是断袖,取向很正常!
大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翟妘洗澡更衣时不喜人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