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的要搬家吗?”
鱼泽沐把面前的书放倒,闷闷不乐道。
“搬啊,不过等你考完再搬。”
时随上了大学后也有了赚钱的时间,再加上饭桶的补给,完全够两人搬进一家两室一厅的新公寓了。
“怎么这小破地方你还住上瘾了?”
说是小破地方,一点问题没有。
当初时随住这里纯粹是因为穷,小巷子里的最里段,老式家属楼,逼仄狭窄。
缺点几乎拉满了。
优点只剩下了租金便宜,一个月三百块钱。
现在手里有了钱,时随就打算搬家。
没想到鱼泽沐反而不乐意起来了。
“其实我觉得不是不能继续住下去。”
鱼泽沐还想挣扎一下,时随直接喊他打住。
“不能住下去了,天塌下来都不能再住到这里了,我昨天晚上都从床上滚下来了。”
没错,这才是时随要搬家的导火索。
这两年营养跟上去了,鱼泽沐越长越大个。
和之前的小小一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算是后来换过的大床,睡两人还是有些拥挤。
但卧室的面积又局限了床的大小,这小出租屋已经放不下再大的床。
昨天时随和同社团的朋友出去团建 ,因为回来的太晚,而和鱼泽沐闹了矛盾。
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把被子折成条放在中间充当三八线,两人各睡各的,都背过身不搭理彼此。
结果因为床太小,时随睡觉又不安稳。
半夜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鱼泽沐被落地声吵醒拍开床头灯的开关后,看到的就是抱着头从地上爬起来的时随。
时随摔蒙了,但还记得自己在和鱼泽沐吵架,一言不发地重新上床。
就连鱼泽沐主动凑过来查看情况都被他推开了。
等时随早上醒了摸到后脑勺上的大包时,直接拍板定下了要搬家。
鱼泽沐本来只是想小小地生个气,让时随多关注关注他。
毕竟时随上了大学,社交空间大了,认识的人也多了,而自己还是个只能困在学校里的学生。
虽然嘴上不说,但鱼泽沐心里还是慌的,生怕那天时随找到自己的归处后就把自己抛弃掉。
他和时随的唯一联系也只剩下住在一起的这三年。
又没有血缘关系,时随要真有了自己的打算他连说话斡旋的余地都没有。
结果作过头了,以后连同一张床都没得睡了。
“没得商量了吗?哥哥。”
鱼泽沐试图最后再挣扎一下。
“没得商量,我一定会租一套有两个卧室的房子,省的再和某些人生气害我半夜掉下床。”
时随抱着手臂赌气。
全然不提昨天晚上是他把被子隔在了两人中间。
鱼泽沐从头到尾都没提要分开睡这件事。
“好吧。”
掌握控制大权的还是时随,鱼泽沐就算再不甘心也没办法改变时随决定好的事情。
其实昨天晚上半夜被落地声吵醒的时候,鱼泽沐就后悔了。
时随回来的时候还给他带了夜宵,结果东西还没放在桌上,就挨了鱼泽沐劈头盖脸的一顿说。
鱼泽沐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嫉妒心短暂地爆发了出来,吓了时随一跳。
时随也不是任说任骂的,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
最后才闹成这个样子。
时随摔下床的时候,鱼泽沐就开始暗自埋怨自己,想去把人抱起来看看受伤了没。
然后再把中间隔着的东西扔掉,重新靠在一起睡觉。
但很显然时随比鱼泽沐有骨气多了,说不和好就不和好,推着人不让他靠近自己。
眼里的泪花都没散去硬是闭上眼睛倒头就睡。
都不给鱼泽沐道歉的机会。
从清早到现在鱼泽沐已经说了十几次对不起了,时随愣是一次都没回应,只是重复着搬家的事情。
“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鱼泽沐揉了揉抽痛的眉心,再次服软。
“你应该向我给你带的夜宵道歉,那是我走之前专门重新给你点的。”
时随别过头去不理他。
他知道鱼泽沐已经吃过晚饭了,但还是担心熬夜复习的他会饿。
聚会结束,时随和所有朋友告别后,还专门折返回去给鱼泽沐带夜宵。
结果,刚回去就挨吵了,饭也放凉了,第二天早上就被时随扔了。
鱼泽沐还想抢回来热热重新吃,但没有时随的动作快,又不能真去垃圾桶里翻吃的,只好作罢。
鱼泽沐放下笔,半跪在时随面前,拉过他的手真心实意地给那份夜宵道歉。
“我对不起夜宵,我不应该忘了吃它害它被丢掉,哥哥能不能替它原谅我。”
这下好了,连垃圾桶里的夜宵都得到了鱼泽沐的道歉。
时随没了生气的理由,只能勉强原谅,用手指戳了戳鱼泽沐的肩头。
“我替它原谅你了。”
“那哥哥能不能以后稍微早点回来,我真的会担心你。”
鱼泽沐乘胜追击,试图定下个门禁时间。
“看我心情。”
时随不吃这套,果断拒绝。
“好了好了快去学习,你班主任不是还指望着你当状元吗?”
时随催促鱼泽沐学习去了。
哪怕到了高三这小子也是年级第一,在好几次的市里联考中成绩也都不错。
被校领导寄予了很大厚望。
现在马上高考了,时随准备等这段时间过了再搬家,也不打扰鱼泽沐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