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陆阳让陆母去摆摊,他则再次来到陈记饭店。
他先点了一桌,边吃边问伙计:“我想查一下唐津城有没有贪污或者其他方面的犯罪行为。”
小伙计坐在陆阳身边说:“五十块。”
陆阳有点惊讶:“这么便宜?”
小伙计嗑着瓜子,老神在在地盯着陆阳。
陆阳给他五十块后,小伙计说:“这份资料已经卖出去了,不能再卖给你。”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谁买走了。”
陆阳好奇地问:“谁呀?”
“化肥厂的。”
小伙计继续嗑瓜子,漫不经心地说。
陆阳立刻会意,化肥厂里这个时候还要买唐津城的把柄的,肯定是唐津城的死对头。
这货是完蛋了,搞不好唐家都会被他连累。
陆阳的猜测是对的,三天后唐津城的二弟唐津泽,也被查出利用职务之便贪污,他们哥俩全坐牢了。
唐老太太找老于家一大圈也没找到,再加上两个儿子接连入狱就气中风了。
她三儿子想办法调职,带着一家老小去外地了。”
她二儿媳妇直接用孩子威胁和唐津泽离了婚,跑回娘家去了,唐老太太现在半边身子不利索,还得自己过。
陆母听说这事后,都不由得咋舌:“这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东西。”
陆阳松了口气,连着好几天都在村里等电话,但电话没等来,却等回了老于头一家四口。
“你们听到消息了?”
陆阳有些意外地问老于头。
老于头放声大笑:“可不是,这事传得太广了,我们在省城的报纸上都看到了。”
陆阳看了眼于光雪,她神情平和,显然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第二天下午,陆建中找过来和于光雪说:“劳改队那边传来消息,唐津城想见你。”
于光雪摇头,表情没一丝变化:“我不想见他。”
“要是他们那边问起,就告诉他,我女儿姓于,让他以后别来我女儿。”
陆建中长叹一声,被老于头拉着吃了晚饭才离开。
次日上午,陆阳他们正要出摊,就见两个女人进了门,年长的女人和陆母岁数相仿,年轻的那个三十来岁。
年长的女人看了眼陆阳,又扫了眼院子里面问:“陆月呢?叫出来我见见。”
陆阳脸色一沉:“你谁呀?”
年长女人自顾自坐在院子的墙墩上说:“你是陆阳吧,你爸和我们徐家商量过了,让陆月嫁给我二儿子,聘礼都过了。”
“本来他是让我们帮忙去田家村闹事,但我们家不喜欢闹事,就没答应。”
“我们家人性子最平和,陆月嫁过来,我肯定把她当亲闺女看待。”
陆阳绷着脸,直截了当道:“陆建军没告诉你,我们早分家了吗?”
“他管不着陆月的婚事,谁收了聘礼,谁就嫁过去。”
徐母脸色一沉:“你们爷俩耍我们呢!”
陆阳摆手:“不是我们爷俩耍你,我每天都忙着赚钱,没功夫搭理你们,你们是被陆建军耍了。”
“我劝你最好赶紧去把聘礼要回来,他好儿子前几天和人赌钱,被人打坏了腿,现在急等着做手术,晚了你们可一分钱都拿不回来。”
徐母腾地一下起身:“彩礼没了就得嫁女儿,我们可不是硬抢,我们也是按礼数办的。”
陆阳歪着头看着徐母:“你想屁吃呢!”
徐秀儿立刻怒道:“你怎么骂人?”
陆阳一摊手:“我啥时候骂人了?我说的是实话呀!你兄弟啥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赶紧给我滚,再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腿都给他打折了!”
徐母气得满脸铁青,她非常后悔没把儿子都叫过来,就带了个女儿还在别人的地盘上,肯定占不到便宜。
她指着陆阳的鼻子骂了句:“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陆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泛起深深的怒意。
这个陆建军真不是个东西,他不能让陆月被这家人纠缠上。
想了又想,他还是去了县里。
等到县里之后,陆阳直接提着烟酒一路打听,找到了三中校长家。
校长和校长的夫人都是大学毕业,文雅平和,很有礼貌地将他请进屋里。
陆阳放下东西后,客气道:“曲校长,今天来是希望您能帮我个忙。”
曲校长扶了扶眼睛问:“你遇到什么难事了?”
陆阳直接将他们和陆建军现在的关系,以及陆建军为了给侄子凑钱,要卖亲生女儿的事说了一遍。
校长夫人气得捂着胸口起身吃了一粒救心丸,曲校长也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陆阳郑重道:“我希望陆月在学校时,您能多帮忙照看一下,徐家可能会到学校抢人。”
“他们敢,学校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校长夫人更气了。
陆阳继续说:“我爸、我奶或者我二婶关秀芹,也有可能会过来抢陆月。”
曲校长拍了下陆阳的肩膀:“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吧,放心,只要陆月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就会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如果他们敢动粗,我会立刻报警,并且为陆月作证,周末如果不方便回家,就让她来我家学习。”
陆阳连忙道谢,但还是坚持让他们收下东西。
曲校长将陆阳送到门口,陆阳才趁着夜色,回到了陆家村。
次日早上,陆阳和陆母照常去摆摊,徐母和几个儿子来老于家扑了个空,就干脆去了陆建军家。
徐母进门之后,直接质问陆建军:“你是不是管不了你的儿女?”
陆建军哽住脖子不肯承认,他这人爱面子,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的孩子,他都管不了。
“陆月在县三中上学,等她放假回来,就让她嫁过去。”
“你要是想看看她长啥样,就去她学校找她。”
徐母略沉吟了下说:“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把你这个院拆了!”
陆建军冷着脸说:“等她回来,给饭里下点药,她吃完就睡过去了。”
“你把人抬走生米煮成熟饭,她都给人睡了,还能咋办?”
“人都在你们徐家了,你们要是还不能让她认命,那就是你们的问题。”
徐母想了想,也觉得这样可行,她当即就去了县里,总得见见陆月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