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种种原因,温虞不能让楼越青标记他。
但他愿意以各种方式给予信息素,好让楼越青能好过点。
之前和楼越青度过易感期的经验告诉温虞,只要能度过眼前最难熬的那段情\/潮就好了。
在楼越青即将失控将自己扑倒前,温虞用提前找到的麻绳将楼越青捆了起来。
捆了五层,温虞才感觉心安了些。
“不许挣脱!”温虞一边亲吻他,一边警告他。
楼越青躺在客房的床上,帮着温虞用藤蔓将自己缠紧,“老婆…别闹好不好,你要干什么?”
沾血的毛衣连带着裤子被一同丢在地上,被灯光照射的肌肤冷白,处处蜿蜒着靡丽的花。
但楼越青只看见了一眼,眼前就被黑色笼罩。
温虞蒙住了他的眼睛。
感受不到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让温虞的紧张程度少了许多。
想到被楼越青掳来这里的那晚,他心里不禁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意。
温虞不会告诉楼越青,比起昨日那场几乎造成撕裂的情\/事,重逢那晚被蒙住眼睛更让他留下阴影。
他真的真的很怕看不到楼越青的脸。
那会给他一种自己被抛弃的感觉。
被蒙住眼睛的enigma变得焦躁不安,不停地转动脖颈,“老婆让我看看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温虞的嗓音透着凉意,不是冷漠,而是像薄荷那样撩得人精神一振。
“我要和你……”
最后两个字淹没在楼越青滚烫急促的呼吸中,他感觉到腰腹上有重量,像是羽毛一样的撩过自己的嘴唇下巴喉结。
温虞的手不轻不重地摁在他的胸膛,浓郁的晚香玉花香四面八方围绕着楼越青。
楼越青喉间发出嗬嗬声,感觉自己快要被温虞逼疯。
“放开我!老婆…放开我!”
在遮住眼睛的毛巾因挣扎而滑落,楼越青看到一滴汗从温虞发梢滑落,滚过他眉间淡色的痣,没入饱满的蔷薇色嘴唇。
…………
三个小时之后。
易感期内最疯狂的那阵已经度过。
温虞找来治疗球给楼越青处理伤口,在伤口被消毒之后,他用绷带一圈圈地缠绕。
自己掌控节奏的情况要好很多,尽管最终还是被楼越青挣脱了束缚,可至少温虞没有受伤。
楼越青乖巧地躺在床上,看着温虞照顾自己,眉梢都跃着喜悦。
老婆对他这么好,是不是爱上他了?
看着窗外西斜的太阳,温虞的心情也随之变得不妙。
伤口在处理好后,楼越青第一时间抱住了温虞,因愉悦而盘结成花朵形状的藤蔓在他身后挥舞着,“像刚刚那样,老婆是不是不会痛啊?”
温虞‘嗯’了一声,“因为你技术很差。”
楼越青眨了眨眼,“菜就多……练?”
温虞低垂下眼睫,心里想。
这种跟塔塔学过的网络流行语都想起来了,看来楼越青的易感期快要度过了。
“楼越青。”
温虞将金色毛茸茸的脑袋从自己身上推开,调子稀松平常。
“放我走吧。”
温虞并不打算告诉楼越青自己的打算。
他万分确定,如果自己说出口。
习惯性为自己任务的实验体,会坚定不移地站到他的前面。
可实验体的性命不该淹没在他这个不称职的主人身上。
温虞静静地望着楼越青深邃的蓝眼睛,像是在望一片汪洋。
可是在楼越青的世界里,掉落的每一滴雨水都是为了晚香玉而生。
周而复始,这片汪洋里流淌着以爱为名的滚烫海水。
楼越青愣住了,他像是听不懂温虞说什么似得,其实他早就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只是温虞的顺从,默认,让他暂时选择忘记不美好的记忆。
他呆呆地喊了声,“老婆……”
“嘘。”温虞倏忽笑了声,站起身来,“易感期也帮你熬过了。”
“做主人做到我这份上,已经足够溺爱了吧。”
“就当是报答你将我从路廷手上救下来了。”
温虞轻描淡写地将他们的关系重新归于主人和实验体上。
好似如果这样,他失败死去,楼越青也不会太过难过。
只是利用他的主人而已。
如果消失了,楼越青可以寻找第二个的。
温虞说服着自己。
他笑得明艳,信息素却散着苦。
可失去标记的楼越青,已经没法闻到晚香玉的苦涩了。
楼越青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还没平息的情绪瞬间复卷而来,心中戾气无限迸发。
他抓着温虞的胳膊,带到自己身前,神情偏执,“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虞故作坦然,“你应该清楚的。”
“实验体就是实验体。”
“和人之间总归没什么可能。”
“我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置,你不能奢望我放弃我的全部,那绝不可能。”
楼越青的瞳孔缩成一个小点,残缺腺体里不受控地释放攻击类信息素。
温虞喉头哽了下,他的心不容许他说太多伤害楼越青的话。
“放我走吧。”温虞别过脸,决绝地不去看楼越青,“实验体不是睚眦必报吗?”
“我之前都要杀了你了,难道你不长记性的吗?”
“不!”
“不对!”
楼越青猛地掐住温虞的脖子,“你骗我,你说了只要不标记你,你就会留下来!”
“你说过——”楼越青疯狂在记忆里搜刮温虞爱他的证据,血色漫过眼瞳,“你说过的……”
温虞的脸因缺氧而发紫,他闭上眼睛,攥紧早就藏在袖管里的麻醉枪。
“咳咳…骗你的……”
“像你这样的噬主的实验体,我怎么会…留你在身边呢……”
心像是被鱼线反复穿过,痛到极致,温虞的嘴唇都在发颤。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违心地吐露恶言,心里一万句抱歉。
心痛终于让温虞认识到,他对楼越青的感情从来不止是喜欢而已。
麻醉枪抵上楼越青的脖颈,他却无所顾忌。
楼越青的嗓音像是砂纸打磨过一样沙哑,眼睛血红,充盈着泪。
“我不要你做我的主人了。”
“我要你是扎根在我心上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