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和宋屿都在,她只有对秦琰,还有些反应。
“我安排了专机,明天回国。”于渊开口。
“阿渊。。。”宋屿满眼的感激“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晚上,宋屿和秦琰在病房里陪着宋佳,于渊在医院的走廊坐了一夜,满脑子的何皎。
半睡半醒间,于渊梦到了何皎躺在自己身边,她眼神温柔,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笑。突然,一个小家伙出现在他们中间,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的眼睛像何皎一样明亮,皮肤也如何皎一般白皙。
小女孩坐在床上,开心地张开双手,嘴里还软软地叫着:“爸爸!妈妈!”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将小女孩紧紧拥入怀中。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小女孩的时候,一阵剧烈的震动把他从美梦中惊醒。
当他睁开双眼时,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玻璃洒进来。
手机不停地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掏出手机,是刘南。
“哥,飞机已经在仰光机场停靠,现在正在加油检修,你们到了后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好!何皎怎么样?”
“今天还好,下午还有最后一次药。”
“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于渊在盘算着时间,应该可以赶得到。
带着众人到了机场,很顺利的登了机。
六小时后,飞机停靠在北市机场,刘南已经在机场等候。
“我还有事,先走了,已经安排了人送你们回大院!”于渊丢下这句话,就急步上了自己的帕拉梅拉离开。
路上,刘南把车开的飞快,到了病房门口,于渊迟迟按不下门把手。
他浑身都有些发抖,这是他不曾有过的反应,他在害怕。
“哥!进去吧!”刘南握住于渊的手,按下门把手。
病房里,何皎已经吃过第三天的药,浑身冒着冷汗,蜷缩在床上,迟卉在一旁坐着握着何皎的手,默默的流泪。
“坚持一会儿。。。快好了,再坚持一会儿。。。”迟卉强忍着哭腔。
“柚柚。。。”于渊走到床边,抱起何皎,何皎一直强忍着眼泪,不让眼泪流出来,可是看到于渊,她的那道防线也尽然崩塌。
依旧蜷缩着身子,忍着疼,眼泪掉落,滑到于渊的手心。
护士过来“不要一直躺着,去卫生间里蹲着,蹲蹲就出来了!你是他男朋友么?”
于渊“是!”
“快带她去卫生间。”护士指挥着。
“柚柚!我们去卫生间了!”于渊柔声的叫着何皎,抱起她,去了卫生间,裤子和床上已经有血流出来。
到了卫生间,刚坐下,何皎就感觉有一块东西滑落。
“掉了。”何皎声音嘶哑。
她的孩子彻底的掉了,离开她了。
汗水已经将衣服浸湿,裤子也有血,做了简单的清理,换上干净的衣服,于渊抱着何皎出了病房,已经不怎么疼了,何皎瘫在床上。
“休息一会儿,再去拍个片子,如果流干净了,就不用刮宫,如果没有流干净,还是需要做手术的,家属提前做好准备。”护士交代完,就离开了。
何皎脸色苍白,刘南和迟卉出了病房,现在病房里只有于渊和何皎两人。
于渊眼睛有些红,抱着何皎“对不起。。。柚柚。。。对不起。。。”
何皎没什么反应,就那样躺着,眼泪不停的从双眼的眼尾流出。
“柚柚。。。以后。。。我不管宋佳了,我向你保证。。。对不起。。。”于渊将头埋在何皎的颈窝间,何皎的颈窝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自己的汗水,还是于渊后悔的眼泪。
何皎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安姨是傍晚赶来的,她刚从老家回来,听刘南说了何皎的事儿,一刻没停,掂着行李就来了医院。
何皎双眼无神的瞪着天花板,于渊坐在一边,背微微躬着,脸上也毫无生气。
“小姐!”安姨轻轻的唤了一声,何皎的眼神这才有些神。
看了看安姨,“安姨!”话音刚落,眼泪又跟着流了下来。
安姨赶忙过去擦何皎的眼泪“不可以哭,小产也是要做小月子的,哭不得,哭了以后容易害眼病!不哭啊!不哭!一切都过去了!你和于先生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不哭了!”安姨的话语间也带着哽咽。
于渊的手机响了,是于仁礼。
于渊起身出了病房。
“爷爷!”
“阿渊,在哪儿呢?乖乖回来了,也没看到你人。谦儿说你下了飞机就急匆匆的走了!”于仁礼口中的谦儿是宋屿的小名。
“我在医院。”
“怎么了?不舒服?”于仁礼关切的问,听于渊的声音,沉闷不少。
“何皎小产了,我在医院陪她!”于渊没打算瞒着。
“什么?小产?什么时候的事儿?”于仁礼心里一惊。
“前几天。”
于仁礼捕捉到重点“前几天姑娘小产,你跑去缅甸?于渊,你是没脑子么?”于仁礼有些生气,声音也跟着大了些。
于渊没说话。
“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带着你爸过去!”
于渊报了医院地址,于仁礼便挂了电话。
于仁礼和于伟是一个小时后赶到的,于仁礼挂了电话就给于伟打了过去,于伟马不停蹄的从单位赶回来,带着于仁礼便去了医院。
到了病房,看到安姨正在喂何皎喝粥,小姑娘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闺女!怎么样了?”于仁礼走上前,弯腰问着坐在床上的何皎。
何皎点点头“好多了。”
“对不起,闺女,是于渊糊涂了。没陪在你身边,是我们家没有把孩子教好!伤害了你!我替你教训他!”于仁礼说着拿起拐杖朝着于渊打去,毫不心疼。
棍子重重的落到于渊身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于渊没有躲,咬牙受着。
何皎没有阻止,别过脸不去看,终是不忍心,也心疼,眼泪跟着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