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吴玲珑回来了,茶楼那边刚送过来的口信,”鱼波精激动且兴奋的跑来告诉陈幺娘。
“这么快就来了?”陈幺娘挑眉惊讶。
“不算快,她来了说明凤池离我们不远了,是不是把人再放出去点?”鱼波精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不急,吴玲珑就是个钓我们的鱼饵,我们的动作太多太快了,会让凤池一眼看穿我们布置了什么,”陈幺娘放下书打着扇子笑的森冷畅快。
“我准备为凤池送上一份大礼,让他好好的重温旧梦,三哥明天去府城一趟,告诉林尚存一声,我们年龄到了,该准备成亲事宜了。”
“记得让他多多的,大肆宣扬一番喜事,剩下就看我们谁能耐得住手段了。”
鱼波精皱眉有点没听懂,“你想用成亲引他出来?他害怕什么被你探知到了?”
陈幺娘笑的神秘没回答,只吩咐了其他话。
“成亲是引不出来他的,但是我送他份大礼就不一样了,哪怕看在大礼的面上,他死都会出现。”
“凤池眼见的熬不住了,乌溪府这里他后路全断,别处经营的时间又不够,我猜他肯定成宿成宿的谋划百花寨,回礼得回到人的心坎上,我给他机会,看他够不够胆子来。”
“行,我明儿一早就送信过去,船场需要准备采买吗?”
鱼波精看陈幺娘不愿解释过多,也不多嘴问了,想着既然要办喜事了,那就该正儿八经的准备东西,不然什么动静都没很难让人相信。
“要不准备些?我用不上,可以给船场其他成亲的人用,船场该有几场热闹的喜事了,”陈幺娘挠头问鱼波精。
“没错,这事交给我了,”鱼波精拍着胸脯走了。
鱼波精走后,陈幺娘翻了两页书,没心思看进去了,来到后山刑房,打开刑房门进去看宣娇。
宣娇再不是刚来时的枯瘦样了,如今被养的丰腴白润,坐在临时搭建的床上,身着里衣,披头散发不施粉黛。
陈幺娘笑眯眯的走过去坐对面,像个浪子似的,捏着宣娇的脸吹口气,无视宣娇眼里的凶狠怨毒。
“怎么?被我好汤好水养的不满意?可是我看你挺享受的,哎!美人花到底是需要多多的浇灌!”
“你看看这娇艳的颜色!真真让人看了心碎成渣,因为你最近表现良好,帮船场拢了不少生意回来,宣夫人我要奖励你些东西。”
陈幺娘起身了,伸手轻轻抚摸着宣娇的脸,俯下身盯着宣娇笑的意味深长。
“宣夫人,你日思夜想的凤池回来了哦!你不想坐在这里接客的是他吧?或者说,你不能总是在梦里见他呀!”
陈幺娘说着,手里多了一丸蚕豆大的药丸,圆溜溜的贴近宣娇的嘴角边。
“老大如今活得连老鼠都不如,越国到处在通缉他,他无处容身,想必来这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说呢?”
宣娇睁大眼睛盯着药,躲避陈幺娘的手,身子朝后挣扎不愿靠近药。
她不知道陈幺娘在她不清醒的时候,问过她多少公子的事,她只知道,公子绝不能再受这般折磨了,
宣娇祈求的看着陈幺娘,她愿意什么都听陈幺娘的,不再反抗什么了。
陈幺娘看宣娇祈求的眸光,直起身,手指在宣娇锁骨上、颈项上,来回不断游走满意道。
“这才对嘛!我就喜欢你听话的样子,不然我好汤好水的养着你做什么?”说完歪头打量宣娇的腹部,手摩挲上去呢喃道。
“这样好的皮相,应该多生几个孩子出来,凤池剥夺了宣夫人做母亲的资格,不如我帮你,我让你尝尝做母亲的滋味,我也是女人,最明白母性的爱了,你心里不用对我太感激。”
宣娇被折磨的恐慌了,除了朝床里边挪动再无它法,眼底肉眼可见的有了恐惧害怕,这几个月她真领教了陈幺娘的手段。
她没有粗暴的鞭打,可她总是用……用难以描述的床第手段,带她去芙蓉楼,要她出现不真实的幻影,接待好几个盐老爷,她想抗拒挣扎,可是秘药一吃,剩下的根本就不由她控制。
有时候撑不下去了,想过就这般结束了自己,后面又想,如果她死了公子怎么办?
公子梦里已经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她怎么舍得公子再尝第二遍苦楚?她绝对不能怀上孩子。
宣娇被抓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弯下了挺直的脊梁,弯下身不住的对陈幺娘点头,求她不管做什么都无所谓,就是别让她怀上相公爷的孩子。
“宣夫人这是做什么?怎么你不喜欢孩子吗?”陈幺娘抬起宣娇的头笑问。
宣娇翕动着嘴角连口型都做不出来了。
陈幺娘放下手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懒散的说道。
“不逗你了,不想要孩子咱就不要了,但是接相公爷的要求可不能松了,你要是力不从心了,我难免想你有个孩子陪着。”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成亲了,也不知老大那天会不会出现。”
“还有从明儿开始,你就不用待在这里了,我送你回芙蓉楼住着,想必你也想见老大一面,慰藉相思之苦我理解,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陈幺娘说完拍了拍宣娇的脸,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从地牢出来后,陈幺娘去湖边转了一圈,回住处的时候遇到了曹思成,她停下脚步等人。
“家主,”曹思成一看陈幺娘赶紧跑过来。
陈幺娘颔首没说话,漫步走去湖边感受阵阵吹来的热风,任凭风吹乱她的头发。
曹思成偷看陈幺娘的背影,脸上都是不解的迷惑,也不敢开口问什么原因。
“曹思成……”陈幺娘回头喊了一声。
“家主怎么了?”曹思成忙不迭的答应问。
“吴玲珑回来了,你见到她会念及旧情吗?”陈幺娘盯着曹思成问道。
“不会,她害死了船场的老老少少,她不配做吴氏船场的大小姐。”
曹思成神色里多了恨怨,回答陈幺娘的话是异常的坚定。
“如果我让你念及旧情呢?”陈幺娘又道。
“家主你……你什么意思?”曹思成有点迷糊的看着陈幺娘,想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带宣娇去府城,包宿宣娇原来在芙蓉楼住的房间,多让她招待好各家盐老爷,为船场拿些生意回来。”
“你再顺便见见昔日的旧主,莫要吝啬嘴里的话,她想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她想看什么你就给她看什么,千万不要捂着盖着的没意思。”
陈幺娘说的漫不经心,手掰着旁边的树苗不知在想什么。
曹思成听完神色一正,严肃认真的回道。
“我明白怎么做了家主,宣娇需要保护吗?还是直接做成情送给她?”
陈幺娘听了送给她扯了扯嘴,她何止把人送给他,她还要吃了他呢!就怕他没本事带人走。
“眼儿猴狄豹子他们该回来了吧?”
“二位管事明天不到家,后天一准可以到家,”曹思成一听这俩狠主儿,脸上略有担心的神色,顿时放进肚子里了。
心道别看这俩人长得没人样,就跑船这一年多来,在船道上已混到让人头皮发麻的血阎王称号了。
要说陈三爷手段辣,他们比陈三爷还要心狠手辣三分,加上他们自己也是不要命的主儿,陈氏船场今年趟趟船都无人敢动。
“你亲自在北码头迎接二位管事,告诉他们我交代的,二位管事劳累疲乏了,船场在芙蓉楼包了雅间,让二位管事带兄弟们去松快松快。”
“顺道帮你注意船场摇钱树的安全,莫要被叛乱贼子扰乱了楼内秩序,希望他们拿出看家手段,震慑震慑对方,让其知晓瓮中捉鳖的乐趣,”陈幺娘放下手中树叮嘱道。
“属下明白了家主,我这就回住处收拾东西去。”
曹思成说完看陈幺娘没交代了,转身快步跑回住处收拾东西,打算先去府城踩点看情况。
……
次日早上,曹思成没有立刻带宣娇走,而是带了七八个人先去了府城,坐马车到了码头街,上芙蓉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掏出钱给鸨母管事。
“来八间雅房先住八九日,晚上过来开始入住,记住要二楼,就是原来牡丹夫人住的房间,可以满足吧?”
“可以满足的曹爷,别人来要房间没有,您来预订还会没有吗?晚上来你们直接住下舒心。”
鸨母管事眉开眼笑的接过钱,热情的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
曹思成安排好房间后,留下人在芙蓉楼安排住下,他则在府城各处转悠,一直转悠到下午过半,才慢腾腾的去了北码头。
眼儿猴他们准时返船到码头,下船的时候身上一股臭汗味,被热风一吹,迎面吃进嘴里立刻就想熏死过去。
曹思成深呼吸一口气吐出去,实在是味道太醒脑壳子了!
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什么臭汗味?那是血阎王的味道,男人都是这个味儿,越爷们味道越臭,安慰好自己,抿紧嘴使劲咧嘴角用脸盘子笑,表示出他极大的热情。
“曹管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可是有什么事?”狄豹子下船看到曹思成颇感意外。
“是喜风把我吹来的,我奉家主的吩咐特来接二位爷的,咱们家主要成亲了,是整个船场的大喜事。”
“家主吩咐我在芙蓉楼定了包房,迎二位爷去芙蓉楼松快松快,二位爷,带着兄弟们随我去梳洗一番吧!”
曹思成说完悄悄的呼吸了一大口空气,如果只是臭汗还能忍忍,主要是天热还有馊到极致的味道,真是……说不出的上头味道!
他敢说这味道,苍蝇来了得熏怀孕,蚊子来了得熏劈叉,还是赶紧带他们去洗洗再细说。
眼儿猴跟狄豹子互看,脸上都是迷惑的模样,转头看曹思成,他眼睛不停的眨呀眨,跟抽筋了似的,俩人立刻明白了有事儿,但不能在外面说,抬手笑道。
“既如此,招呼兄弟们下船去松快了。”
曹思成一看俩人上道,热情的丢下一句话。
“二位爷,你们交代一声,我去芙蓉楼给你们安排洗漱饭食,咱们一会楼里见,”说着话人已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