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钟声骤然响起,学子们交谈声戛然而止,纷纷面露难色,步履沉重地朝食堂方向挪去,心中皆是对即将面对的药膳午餐满腹牢骚。
聂怀桑闻声,亦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此时,轩辕隐(薛洋)与轩辕月(魏婴)留意到周围人的面色皆不自然,仿佛有隐情笼罩。轩辕隐(薛洋)带着几分不解,向聂怀桑询问:“聂兄,大家这是怎么了?面色如此凝重?”
聂怀桑抬头,同样愁容满面地回应:“你们竟不知情?”
四人面面相觑,满是不解:“知何情?”
“难道你们今早没去食堂?”
“哦,我们自备了早食,未去食堂。”
聂怀桑轻叹一声,解释道:“蓝氏的饭菜全是药膳。“
“药膳,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大家都这表情...........”轩辕颈(孟瑶)回道。
聂怀桑:可是,蓝氏药膳的味道嘛……”他故意拖长了音,眼神中满是同情,“难以言喻,吃完后整个人都仿佛被草药腌过一般,连下午的课都显得格外漫长。”
轩辕隐(薛洋)闻言,嘴角不禁抽搐:“这听起来,简直是一场味觉与身体的双重挑战啊。”
轩辕月(魏婴)则是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笑道:“有趣有趣,我倒想尝尝这药膳的威力。”
聂怀桑摇了摇头,笑道:“月兄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可得提醒你,那药膳的味道.......”
五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至食堂门口,一股混杂着各种草药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食堂内,学生们或苦着脸,或相互诉苦,气氛凝重异常。
轩辕隐(薛洋)提议道:“既然来了,不妨就试试吧,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呢。”
五人坐在一桌,各自看着桌上摆满了各式药膳,色彩斑斓,透着不容忽视的草药气息,每一道菜都像是精心调配的艺术品,却又让人心生畏惧。
轩辕月(魏婴)轻叹一声,率先打破了餐桌上的宁静,他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拾起筷子,目光落在那一盘看似朴素无华、实则暗藏玄机的青菜上。他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索的意味,轻轻夹起,那青菜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油光,表面覆盖着几缕药草的绿意,显得既神秘又诱人。
吃之前,轩辕月(魏婴)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或许这药膳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然而,当第一口青菜与汤汁在口中交融时,他的表情瞬间凝固,那双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青筋在手背上若隐若现,仿佛连骨骼都在抗拒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他强忍着喉头的翻涌,没有让那复杂的味道立刻溢出,心中不禁嘀咕:“这是什么怪异的组合?”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连忙放下筷子,不顾形象地连灌了两大杯水,企图用水的清冽来冲淡口腔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滋味——药材的苦涩、姑苏菜肴特有的甜腻,以及药材本身自带的浓郁草木气息,三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味”,让人既想逃离又莫名好奇其配方之谜。
待口中的味道稍稍淡去,轩辕月(魏婴)这才重新审视起桌上的菜肴,每一道都散发着蓝氏家族特有的精致与讲究,但此刻在他看来,却多了几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距离感。
他心中暗自佩服蓝氏之人,能在这样的味蕾挑战下坚持数年如一日,非但没有起义反抗,反而习以为常,这份毅力与适应力,实属罕见。
轩辕颈(孟瑶)、轩辕焚(焚桦)和轩辕隐(薛洋)见他这麽大的反应,不由得面面相觑。“真有这麽难吃吗?”
轩辕颈(孟瑶)微微皱眉,试探性地问道:“味道如何?”
轩辕焚(焚桦)则是一脸的不信,吃过阿月做的菜,他不认为还有比那还难吃的菜出现,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青菜,放进嘴里细细咀嚼,随即眉头紧锁,吐出一句:“嗯,确实有些难以形容,比阿月做的还要难吃。”
轩辕焚的话音未落,轩辕颈(孟瑶)和轩辕隐(薛洋)就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中有的是好奇,还有比阿月做的难吃的菜?
毕竟,在他们二人心中阿月的厨艺早已成为了一个传奇——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传奇。
随即,轩辕颈(孟瑶)和轩辕隐(薛洋)分别拿起筷子,想要品尝。面具下的俊脸变色了,“确实,这味道……”
轩辕颈(孟瑶)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分辨出这道菜中的独特之处。他轻声说道:“这味道的确复杂,但保留了药材六成药效,对身体不错。”
轩辕隐(薛洋)则显得更为直接,他放下筷子,往嘴里到塞了好几个糖,“第一次感觉这甜是那么的难吃。”
聂怀桑:“这下你们知道我们为何是这表情了吧!”
聂怀桑话音刚落,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面面相觑。
“聂兄,我们都明白了。”
紧接着,五人加快了用餐的速度。毕竟,在蓝氏家族,浪费食物是不被允许的;所取用的每一口食物都要吃完。
最后,轩辕月(魏婴)和轩辕隐(薛洋)是愁眉苦脸的离开食堂。
在今日夜晚,尽管夜色已深,但在云深不知处,仍有许多人无法入睡。比如蓝启仁,比如蓝曦臣,还有那些在书房里抓耳挠腮,努力完成课业的世家子弟们。
蓝启仁躺在床上,脑海中充满了轩辕月(魏婴)和轩辕颈(孟瑶)的话语,这些话语如同一根根尖锐的针,刺痛着他的思绪,让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蓝曦臣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的正是白天在兰室里发生争执的内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他揉了揉额角,感到心力交瘁。白天的争执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让他无法释怀,心中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感到非常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叔父今天会突然对轩辕月(魏婴)说出“本末倒置,罔顾人伦”这样的话。难道叔父没有意识到,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在场的都是仙门百家的嫡子和继承人,叔父这么说,就相当于直接否定了轩辕月(魏婴)的品性。这样一来,日后还有谁敢于与轩辕月(魏婴)深交呢?如何在仙门中立足?
蓝曦臣都不清楚叔父当时的在想些什么?怎么如此..........糊涂。
幸好,有人及时出面驳斥了叔父的话,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轩辕氏,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
蓝曦臣看了看纸上的文字,不免有些头疼。明日先去给轩辕月(魏婴)他们赔个不是吧!
在学子舍里,一张张书桌前,许多学子们正面对着桌上堆积如山的纸张,心中充满了混乱和困惑。今日课堂上所讲的内容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他们从未想过只修灵气有什么不对,可如今有人提出了不同,让这些年轻的学子们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面对蓝启仁留下的课业,他们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解答。于是,他们只能将心中的种种疑问倾注在纸上,以此来充数,希望能勉强交差。
当然在这群学子中,也有一些人对灵气修炼有着根深蒂固的信仰,他们对轩辕颈(孟瑶)提出的阴阳相对论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
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满了对怨气、对阴阳说的批判,其中就有江澄。他在课业最后写道,轩辕颈(孟瑶)和轩辕氏就是歪门邪道,人人得尔诛之。
江澄对自己的文章感到非常满意,仿佛已经能够看到蓝启仁对他的赞赏,以及世家子弟们对他崇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