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禾查看了所有的资料,好些东西都保管在她这儿,放在空间里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夜深人静,房间里时钟的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荣睿才和向平房间的门悄悄从里面打开。
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里,照不进来一点儿光明。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雷,整个楼道里迅速的亮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到黑暗当中。
荣睿才整个人都快要贴在门上,手里的钥匙小心翼翼的伸进门锁,手腕轻轻转动,两个人聚精会神的听着门里面的动静。
“不行,里面都反锁了,看来他们是一早就有准备。”
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储藏钥匙的隔间里拿到了这三把房间的钥匙。
“看来我们猜测的没错了,东西一定带在他们的身上。”
向平只在楼道里犹豫了一瞬间,又往后看了一眼,“等明天确定他们不在房间的时候再过来看看,时间紧迫,我们快要来不及了。”
荣睿才叹一口气,“这么好的机会错失了,万一明天他们把资料带走,到时候上面追问起来,我可无计可施。”
向平目光冷淡的扫了过来,“现在连房间的门都进不去,怎么弄资料?”
荣睿才欲言又止,眼里流露出一些遗憾。
最后又停在沈舒禾的门前,他朝着门缝看了看,什么动静都没有。
向平看出了一些不对劲,今天在楼道里和沈舒禾碰面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了。
“我警告你,现在任务是最重要的,上面给我们的任务如果完不成,到时候咱们俩谁都没有好果子吃,我劝你最好把你那些花花肠子给收一收,不该有的想法不要有。”
荣睿才本身就是一个色魔,经常见到漂亮的姑娘,眼睛都要黏在人家的身上。
男人有这些心思很正常,可是如果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了工作,到时候他们两个人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
向平看了他一眼,表情难看。
“这些资料就是囊中之物,他们就算是做的再警惕,这么几个人也守不住什么,依我看,直接就把门撬开,趁着他们还没有醒过来,弄点儿迷药过来,咱们做的也省事儿。”
何必还要在这里半夜过来蹲点儿。
更何况今天沈舒禾看到他们的时候,那警惕的眼神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不然今天晚上也就不会把门反锁了。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单独行动,如果打草惊蛇,就不要怪我不讲情义。”
他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他们的猎物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节外生枝。
缜密的计划,自然也需要天衣无缝的配合,现在麻烦的事情就是对方的警惕性太高,他们无从下手。
荣睿才实在算不上是一个聪明的队友。
“谁单独行动了?”
荣睿才心有不甘,虽然忍了下来,可更多的是不屑。
明明有更加简单的办法,向平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们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要不是这次行动组织上要求自己听他的,说不准资料早就已经拿到手,今天碰到的那个美人也被他得逞了。
向平转身回了房间,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荣睿才眼神变得越发阴狠。
“早晚有一天我要爬到你的上面!”
海岛上因为忽然来的暴雨,让路面都变得格外的湿滑。
车子停在军区外面,江砚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到单位汇报完工作之后稍加整顿。
李老看着他眼睛里的疲惫,关切道:“这次的任务本身就比较紧急,你们做得很好,这次回去之后你好好休息,等忙过这段时间,可以考虑给你放一段长假。”
江砚家里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这也是单位一直都在关心的事情。
他的老婆孩子一天没有下落,他心里难安,单位的这些领导需要关注的不仅仅是江砚的工作问题,同样还有他的个人生活。
“谢谢领导。”
李老叹了一口气,“你家里的事情本身就比较复杂,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我,组织上有什么能够帮忙的,肯定不会拒绝。”
江砚身上的衣服黏乎乎的,这次的任务说不上有多么困难,但是他心里装着太多事情,越发的感觉不如从前。
“是。”
李老摆了摆手,“隔壁科研组里这两天就要开启动会,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海城,他们手里还握着绝密的资料,今天晚上休整过后你明天过去和他们会合,务必要保证他们手里的资料是安全的。”
虽然整个科研组里已经有了姜彦和王国庆,但是启动会推迟,会议的时间还没有定下来,这其中会不会节外生枝没有人知道。
如果有江砚在的话,情况或许就会好一些。
雨水从江砚的头发滴落,他的声音依旧洪亮,“明白。”
李老点头,“去吧。”
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江砚,从岛上跑来一直黏着江砚的那个小男孩儿还在别人家里,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终归还是要他自己成个家,到时候无论他是否决定领养这个孩子,起码也能让这孩子有个正常的归宿。
从机关楼里一出来冷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寒意钻进了每个骨头缝里。
江砚抬起头来看着天空,黑漆漆的,只能透过路灯的光芒去看落下来的雨,他去隔壁楼里换了衣服,撑了一把伞出来。
石勇军从旁边的楼里走出来,“首长,明天我们是不是要去海城?”
雨水落在伞上撑着,伞滑落下来,在他们的脚下泛起了涟漪,他们朝着家属院的方向走去,江砚已经在思索明天的路线。
“对,这次的任务倒是没有什么难度,不过也得谨慎,晚上先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天亮之后就出发,到时候会有专车直接在家属院出发。”
石勇军也一直都在出任务,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怎么去过家里了。
翁明艳一个人帮忙照看着年年,江砚心里感激,又有一些愧疚。
本身人家夫妻两个就是不经常见面的,他现在算是年年暂时的负责人,却也只能把孩子留给别人。
“好。”
知道丈夫要回来,翁明艳披了一件衣服就去外面迎了。
“江首长也回来了?你们吃过东西没有,要不我先去下一碗面?”
江砚连连摆手,“我们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吃过了,不用麻烦了,你们好不容易才能见一面,年年今天我就先带回去了,这段时间实在是辛苦你了。”
翁明艳看向隔壁的方向,“年年刚刚知道你要回来,自己就已经先回去了。”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年年本来已经睡着了,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又醒了过来。
他坐起来看着窗户面外面,翁明艳不知道在准备着什么,不过平时到了这个时间她都已经睡着了。
年年揉着惺忪的眼出来,询问过后知道江砚要回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继续待下去。
翁明艳只能顺着孩子的意思先把他送过去。
江砚心里了然,年年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可是心思却最是敏感,不然也不会那么多被拐卖的孩子当中,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有问题。
“我知道了,晚上你们好好休息。”
江砚推开门回了隔壁。
年年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了,却还始终都在坚持等着江砚回来。
屋子里面的灯亮着,他小小的身子坐在床上,哈欠连天。
一直听到外面有动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转头看了过来,江砚的身上带着潮气,年年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
“江叔叔,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