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又一个声音传来。
“宝贝儿,捂好耳朵。”
听到熟悉的声音,手比脑子反应快,直接闭着眼睛先把耳朵捂上。
“砰!”男人应声倒在云澈面前。
云琛大步走过来,云澈还僵在原地,闭着眼睛捂着耳朵,都忘了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云琛拉她转身背对着尸体,放下她的手,温声道:“没事了,睁眼,深呼吸。”
云澈闻言,才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吐了一口气息,扑到云琛怀里。
今天,在她眼前,打死了两个人!
想想那个画面,胸口处就翻滚着害怕跟恶心。
抬眸,睨着云琛,卸下了防备、警戒,漂亮的杏眸里泛出水雾,可怜巴巴。
云琛滚了滚喉结,没忍住,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薄唇就覆了上去,由浅入深,辗转吮吸。
在弥漫着血腥味的山林里,缠绵着给予她力量。
许久,才离开她的唇,呼吸略粗的在她耳边沉声道:“你只能百年归天后,跟老子在一个盒子里。”
云澈一怔,推开他,一脸惊讶:“你什么时候跟来的?你怎么听到的?”
云琛抬手,刮了下她的下巴,笑着道:“走了,路上再说。”
说罢牵着她往会合地走去。
徐岚远远看到周书恒驱车出来,后面坐着云琛跟云澈,脸色苍白。
命可真大!
她买通了樊忠的人,再加上自己养的人,那么多人居然还能让她逃得过!
云琛一次次为她挡刀挡枪,他们也曾彻夜缠绵过!云琛是她的!是她徐岚的男人!
车停稳后,云琛云澈下车,徐岚收起了表情,关切而着急的走过去。
“澈姑娘,你没事吧?可吓死姐姐了。”
“我没事,谢谢徐岚姐关心。”云澈柔柔的应着。
这一路车上颠簸、丛林奔跑,再加上心惊胆战的对抗,此时的云澈,全身无力的挂在云琛胳膊上,不想动了。
白欣雨收到徐岚的眼神,着急道:“阿澈,云琛哥胳膊受伤了,你小心着点儿。”
受伤?
她都没发现!
立马离开云琛胳膊,抬眸盯着他。
云琛冷眼扫过白欣雨,又垂眸柔声安慰道:“没事,医生已经看过了,小伤。”
“你答应过我不受伤的!”云澈蹙着眉,刚想再开口问问。
白欣雨在徐岚眼神的挟持下,咬咬牙继续开口道:“阿澈,你别怪云琛哥,他也是为了保护徐岚姐才受伤的,不然,徐……”
云澈微微低头,双拳垂在身侧。
一个劲儿的哔哔哔哔,是不是不发脾气真当她是病猫啊!
猛得抬头,眸光清冷睨向白欣雨。
白欣雨后半句还没出口,云澈冷冷的打断她道:“白欣雨,你能闭嘴吗?我长了嘴,会自己问!”
白欣雨被云澈的眼神震住了,呆了几秒,反应过来,随即委屈道:“我只是好心提醒,怕你误会云琛哥。”
这是深怕不误会吧!云澈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又转眸盯着云琛:“你上车,我要看伤口。”
云琛垂眸看了看炸了毛的丫头,识相的上了车。
云澈跟着一上车就扒他的衣服。
在林子里,跟那帮要她命的人斗智斗勇那么长时间,那么害怕她都没哭,现在,
看着原本健硕的手臂,包裹着层层纱布都大片被染成了刺目的猩红,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一路闻的血腥味太多了,她都忽略了他身上的味道。
云琛慌了,抬起另外一只手,擦拭她的眼泪:“错了错了,我错了,真错了。”低沉狂妄的声音,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认错认的很积极。
半晌,云澈才抿着嘴巴憋回去眼泪,一言不发的替他穿上衣服。
云琛睨着她犯倔的小脸,抬手就把她揽进了怀里。
“你别动!伤口都出血了!”云澈绷不住了,蹙眉斥责道。
云琛低头亲吻下去,低沉含糊的说道:“不是为她,信我。”
云澈心软了,声音也放柔了:“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害怕,我不想你受伤。”说着,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炙热。
外面的人马班子,都整装待发的等着下令出发,云琛埋在她的颈间,使劲儿干咽了几声,才压住自己喷薄的欲望,却还是舍不得松手,耳鬓厮磨着。
云澈由着他,想气死外面那二位。
今天要她命的那些人,多多少少绝对跟她们脱不了干系!
好一会儿,云琛才放下车窗,喊周书恒出发。
周书恒上车,云澈看他脖子的伤口也包扎好了,才放下心来,问道:“我们还有多久能回去?”
“快了。”云琛揉着她的软发:“后面这段路会太平一些,不用担心。”
“那我还用跟你分开走么?”云澈不安的问。
“不用。就在这辆车上,我一直守着你。”
云澈的小心脏落回肚子里,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见的血腥太多,连云琛递给她最爱的小蛋糕都没有了味口。
神经不再紧绷的云澈泄了力,疲软的靠在云琛没受伤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周书恒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有个点他一直好奇,开口问道:“澈姑娘,你怎么知道樊忠跟他手下老婆的事?”他们都不知道。
“我哪知道,我就是随口编的。”云澈闭着眼睛无力的答着:“我只从资料上看过那个人对他老婆看得很严,疑心很大。”
“现在想起来,也挺后怕的,万一那个人拿到手机,看了里面的内容,啥也没有,那咱俩的小命就都不保了。”
“我也只是在赌,赌他的疑心,赌你的身手,赌咱俩之间的默契。”云澈说着闭着眼睛轻笑起来:“默契不错。”
闻言,云琛跟周书恒都低低的笑了:“澈姑娘机智。”
云澈淡淡笑着,偎着云琛,很快睡了过去。
云琛睨着她熟睡的小脸,乌黑的发辫了两个麻花辫,蝶翅般的长睫垂下,一路折腾下来,这会儿小脸恢复了些血色,嘴巴也微微上翘着,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好像他在,她就什么也不怕。
他轻轻挪着她的身体,抱坐在自己怀里,笑过之后,一想起她说把她和婉妈妈埋在一起,心里就是一阵阵的后怕。
这局棋,他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他的丫头,更不能出一点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