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仲收拾干净,从休息室出来,又恢复成了那个帅气高冷,一身寡王气质的霸总。
办公室空荡荡的。
霍闻仲以为白玄洛还在,但白玄洛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且,他先前吩咐人,特意给白玄洛安排了一个工位,想将白玄洛培养成下一个方秦。
但是那个工位已经不在,只剩下孤零零一个椅子。
那椅子还与他的办公椅,近距离挨在一块儿,怎么看,都有点别样的心思。
同一个办公桌,两张并排的椅子,这女人又要动什么心思!
霍闻仲皱眉,唤来方秦,沉着脸质问:
“方秦,白秘书无故旷工,去了哪里?”
方秦看着霍闻仲脸色,斟酌着道:
“少夫人说,老板您今天可能都不想再见到她,所以她先回庄园,守住家宅,看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怕被您赶出去。”
“她倒是有点自知之明。”霍闻仲嗤笑一声,又不满道,“方秦你怎么回事,我说过,以后公司里,都得叫她白秘书,让她尽快接受自己的身份。”
只有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才能更好的被他驱使。
每月三万的生活助理,在这一行并不算低。
方秦尴尬往垃圾桶一指,讪笑着道:
“老板,白……小姐对秘书这个身份,似乎十分抗拒。
她不仅第一间扔掉了身份牌,刚才你在休息室的时候,还吩咐人,将她的办公桌给挪了出去。
另外,她还特意问我们,我们在公司,怎么唤你的。”
霍闻仲没接话。
方秦便小心翼翼,继续说下去:
“我们回答她,我们在公司里,对您的称呼有老板、boss、总裁,霍总、小霍总。
结果少奶奶一听,说那个什么总听着不错,就让我们以后叫她’白总‘。
若是有人敢叫错,她就逮着谁亲一口,然后就叫老板你,将犯错的人赶走。”
“这女人……还真是有点眼力。”霍闻仲虽然嘴上在夸,但明显带了点咬牙切齿。
方秦立刻默默点头,谁说不是。
明知道老板不想被戴绿帽,偏偏又用老板在意的绿帽威胁。
不得不说,少奶奶威胁人,真是很有一套!
而且又占了便宜,又达到自己目的,呐呐呐,他家少奶奶还真是有智慧傍身。
霍闻仲烦躁捏起了眉心。
事实上,商场上的霍闻仲,很少有这么明显的情绪外露。
即便是面对几个亿十几个亿的项目,旁人纠结得要死、举棋不定的时候,他都能游刃有余、从容应对。
但唯独面对白玄洛,接连几次情绪失控,都已经让他怀疑,他是否如自己想象中的沉稳镇定。
似乎经历了好一番剧烈挣扎,霍闻仲才最终做出决定:
“方秦,你打电话给白玄洛,让她立刻回公司。以后我的休息室,让她收拾。”
方秦瞪大眼,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对契约夫妇进展非同一般的快,老板居然允许白小姐,踏入他绝对的私人领地。
要知道,老板在公司的专属休息室,地位等同于老板在家的私人卧室,除了老板本人,也就他这个特助,能被允许踏入。
喜的是,他这个特助,承担了多年的保洁工作,终于有人可以帮他分担一二。
只不过,分担的对象是他的偶像小仙女,这就让他有些不开心。
洗洗涮涮,怎么能是小仙女做的事情。
方秦想得有些愣神。
“打电话!”霍闻仲沉声催促。
方秦回神,赶紧拨通白玄洛的电话。
电话拨通了,却长时间没人接。
方秦不得已挂断,再拨一次,那边依旧是嘟嘟嘟的盲音,无人接听。
霍闻仲沉眉,用自己的手机,亲自给白玄洛拨过去,依旧没人接。
方秦慌了神,看上去比霍闻仲还着急:
“少奶奶该不是回山里了吧,山上没信号,接不到电话也正常。
不对,这么短的时间,少奶奶应该还在京市。
少奶奶才下山两天,人生地不熟,图新鲜走丢了也说不定。”
他那才下凡的小仙女,知之甚少,连水果糖都是第一吃,可千万不能出事!
霍闻仲冷脸望着方秦:“这么紧张做什么,最坏情况,不过绑……”
但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后一个“架”字,霍闻仲没能说出口。
方秦立刻也想起什么,神情紧张关切地望向霍闻仲。
霍闻仲面上并无异样,只眉眼下沉,有条不紊吩咐:
“先给白玄洛微信留言,问她去处;再问司机管家,她是否到家;然后去查公司大楼前监控,看她怎么回的家。”
方秦领命,赶紧快步奔出办公室,似想到什么,又立刻给霍闻仲发去语音:
“老板,少奶奶新买的手机,应该还没有存司机的电话,所以不可能是司机送她回家。
也是我该死,少奶奶回家的事,我也是听人转达,没第一时间意识到里面的不对。
哎!
我的少奶奶,网约车什么的,肯定不会用,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己坐出租车回家!”
霍闻仲听着方秦叨叨叨的语音轰炸,终于忍不住回怼:
“方秦,你小子给我冷静。那女人比你想象的精明!
她身无分文都能顺利找到家,何况她还有百万存款,以及一大包金子!”
被吼的方秦,终于冷静了几分。
但一想失恋的白玄洛,又忍不住担忧。
就像担忧小时候,突然失联的霍闻仲。
霍闻仲握着手机,低头给白玄洛的手机,发去短信:
“我是霍闻仲,你人在哪里,回信息;若是被绑架,让绑匪直接发过来赎金。”
电话那头,白色塑料篮子里,不断在响的电话,终于引起了某个壮汉的注意。
五大三粗的壮汉本来不想接,打算冷处理,但突然冒出的一条短信,内容提到了什么“绑架”“赎金”之类。
那敏感的字眼,终于让壮汉心里一惊。
恰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又锲而不舍打了进来。
壮汉犹豫按通接听键,粗着嗓子回:“喂!”
语调很重,明显的京市本地人。
电话这头,霍闻仲冰寒无比的声线立刻响起:
“你是谁?多少钱,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