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现在的那位赵公子,是情投意合了?”郭琪问。
“也算是吧,我跟刘泰山闹别扭之后,就遇到了他,我觉得他人不错,所以就——”
郭琪听着,淡然一笑。
“外面有些冷,我们还是进屋吧。”姚萱道。
“我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以后我们也好交流。”郭琪道。
两人加了联系方式,便回到了包房里。
刘泰山跟几个同学聊了一会儿,转身一看,郭琪不见了,正坐着,就见她跟姚萱从门外走了进来,郭琪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姚萱,两人微笑示意。
她回来坐下,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喂,你这是?怎么跟她一起进门?你俩不会是密谋了什么吧?”刘泰山有些不安地问道。
“嗨,能密谋什么?你们不都已经结束了吗?现在你跟她呀,也没什么关系,人家都已经找到了新欢,你难不成还惦记着人家?”
刘泰山有些无语。
“这一码归一码,我跟她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我哪儿是掺和?我就想通过她,多了解一下你,而且我看她好像对你旧情未消,就想着去试探一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她还真对你有留恋,还跟我说,你是她的什么关窗都尉,我听她的那意思,是被现实逼的没有办法,才跟你分开的,而且你又那么死心眼,人家可能慢慢地就受不了了。”
“够了,别胡扯。这都是哪儿跟哪儿?我说郭琪,你又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你一个外人,听风就是雨,哦?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还我死心眼,你才死心眼。”刘泰山道。
郭琪也不气恼,蓦地一笑。
“好好,我没经历你的过去,我没资格说三道四,是我的不是。”
刘泰山不想多言,一直到同学会结束,刘泰山跟众人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就和郭琪离开了包房。
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我发现,你的这些同学,好像都还不错,除了少数几个,跟怨妇似的,其他人,包括那个姚萱,都挺通情达理,都能聊得来。你错过了那个叫姚萱的女人。”说着,她摇了摇头,定神望着刘泰山。“我觉得很可惜,怪不得你到现在都还没办法释怀,今天见了她本人后,我是能够理解了,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以及谈吐,都是绝佳的,就我一个女人,我都被她吸引了。”
刘泰山揉着太阳穴,也不知道姚萱跟郭琪说了些什么,这么容易就把郭琪给收买了。
“你懂什么?你跟她也就见了一面,你以为你很了解她吗?我跟她相处了那么久,我都不见得对她有很深的了解,你就凭一面之缘,就觉得她是无辜的,都是我的锅?你呀你!”
刘泰山转过脸去,背对着郭琪,望着车窗外一排排的树木发起了呆。
“明明就是你自己没本事好吧?留不住人家,你一个男的,你看看你,可谓是一无所有,要啥啥没有。”
郭琪的这一席话,对于刘泰山来说,就像是朝着他的脸面,糊了两巴掌,杀伤力极强。他默默地咬了咬牙,也不多解释什么。
可郭琪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些话语过于冒失了,惹得刘泰山现在心生了怒意。
“那个赵公子,看着挺不错,至少人家有钱,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看着就像是那种富家公子,怪不得姚萱会为他着迷,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刘泰山磨着牙,恨不能活吞了眼前这个女人。
“你说够了没有?”
“啊?”郭琪反应过来,望向刘泰山,见他黑着脸,就有些怕了。
“我——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要激你,我——哎呀,是我嘴瓢,我跟你道歉,对不住!”
刘泰山表情僵硬地一笑:
“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你不说的都是实话嘛。”说着,刘泰山提高了嗓门。“可你就算说实话,也得分时候吧?你霸总剧看多了吧?”说着,刘泰山阴阳怪气起来,撅着嘴学着郭琪的语气模样,道:“还温文尔雅,还彬彬有礼,我呸,恶心不恶心你!”
郭琪见他这副样子,像是着魔了一样,就冷冷地看着,也不说话。
刘泰山平复下心情,沉声道:
“要我说,天下乌鸦是一般黑,天下的衙门它都朝南开,天下的女人都势利眼。”
“你在这儿给我念顺口溜呢?你有意思吗你?”说着,郭琪转过身去,再不想搭理刘泰山。
“你以为呢?你也势利眼,看人家有钱,就觉得什么都好,觉得我穷,就说一些恶毒的话,也不考虑我的感受,你可别忘了,我跟你,就只是合作关系,我让你假扮我的女朋友,你还当真了?怎么的?瞧着我没出息,你就恨铁不成钢了?可千万别。”
郭琪半晌无话。
刘泰山略微有些得意,抻了抻衣服,坐正了,也沉默起来。
过了许久,郭琪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柔声道:
“我没有恨铁不成钢,你也别说自己穷,再说了,你就穷得叮当响,跟我也没一毛钱关系,你不都说了,咱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对啊,难道不是?你也别势利眼,送你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你是少年?你都有资历当少年他爹了。你害不害臊啊!”
刘泰山一想,倒也是,自称是少年的确有些不合适,便纠正道:
“你别看那个姓赵的,觉得自己很威风,风水轮流转,老子以后说不定能开坦克,他开辆破车算什么?”
郭琪越听越生气,握紧了拳头,朝着刘泰山抡了两圈,砸得刘泰山连忙躲避。
“你还老子,刚才还少年,现在就老子了?”
刘泰山连忙解释道:
“听我说,是孔子孟子韩非子老子,里面的老子,别误会。”
郭琪瞪大了眼睛,蹙眉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糊弄鬼呢?猪八戒戴眼镜,你想冒充大学生?”
刘泰山见郭琪停了手,抱怨道:
“你是要跟我比拳击吗?我告诉你,我可是练过的,我有武术比赛的奖杯,你要再朝我抡拳,我可出手了。”说着,刘泰山摆出了个招式,想着能以此震慑郭琪。
郭琪蓦地一笑,显然,她根本就不相信刘泰山的鬼话。于是提起拳头来,捏紧了在了刘泰山眼前晃了晃,问他:
“哦?你还是武术冠军?那我就是隐世高手,要不咱俩过两招?”
“大可不必!”刘泰山出手阻止道。
“就知道你没那胆儿!”
刘泰山松了一口气,脱下了外衫扔到了后座。
“我说你啊,一天天的,就知道上班,也挺辛苦,其实吧,凭良心讲,你也没什么过错,这个都是命,是你的,丢不了,不是你的,你也留不住,该松手的,那就松手吧。于己于人都好!”郭琪忽然道。
刘泰山愣了一下,笑道:
“你这就信命了,了悟天道了?”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嗯,确实,那我就信了你的邪?”
“那不然呢?”
刘泰山忽然就转过来,问郭琪:
“麻烦你告诉我,什么是命?”
“所谓命吗,就是——呃,说不上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刘泰山想了想,笑道:
“所谓命,我觉得,大概就是无法去逾越的一些鸿沟,自然有自然的法则,人有人的规矩,不可抗拒的法则,与不可打破的规矩,使一个人,必须要沿着某一条路走,那条路,就是命了。”
郭琪眼睛一亮,道:
“说的有些道理呀,就是这么个意思,既然你做不到,那就得认命,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你要硬是要跟这个世界闹别扭,最后那就害苦了你自己。”说着,郭琪微微一笑。“乖!听人劝,吃饱饭!”
刘泰山脸上没了先前的得意,平静道:
“我又不是你的孩儿,你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郭琪喟叹一声,道:
“你这样,其实也是幼稚的可笑,明知已经过去,却还念念不能忘,屡屡总回头,我姥姥跟我说过,人这一辈子很短,一转眼就到了头,很多人,都是惦念着过去,又希冀着未来,就是过不好当下,那样的话,原本苦短的人生,就会更苦。”
刘泰山不屑地转过脸去:
“你说得轻巧,那你呢?”
“我——我现在就是寄人篱下,运气不好遭人追杀,哪儿还有闲工夫惦记过去的事儿,至于以后,那我就更说不准了。我觉得,我还好。”郭琪道。
刘泰山沉吟片刻,道:
“也是,你的话,形势所逼,我呢,其实也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好像就走不出来了,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刘泰山展开臂膀,咧嘴一笑。
郭琪轻哼了一声:
“强颜欢笑而已,别以为心思藏得深,别人就看不破,你不愿意接受我,那不都是因为她?只可惜呀,人家早就不惦记你喽!”
“谁,谁心思藏得深了?你不就想说,我还记挂着姚萱吗?我明确告诉你,我没有!”
郭琪不以为然,问: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你目的不纯呗!”
“你才目的不纯,你个流氓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