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柯被困在大皇子府中,一时不能解了禁足,所以章远暂时不用费心谋划,空闲时日便也多了起来。
时泽出生了这样许久,章远都还没有看过他。章远自从得知慕容玥怀了他的孩子后,便对这个孩子是满心期待。可是慕容玥百般阻挠,不让他见时泽。血浓于水,章远心里对时泽是十分想念的。所以他便托人递了信到燚王府中,交到兰心手上。
兰心得知这信是章远托人递过来的,便极为惊恐。她立刻将信拿到慕容玥的房中,又将窗子和房门紧闭后,才将信拿出来放到慕容玥的面前。
“王妃,这信是章远大人托人递到府上来的。奴婢一看是章远大人的信,便立刻拿到了您的面前。现如今,王爷刚对您的态度有所好转,咱们可不能在王爷面前又露出了马脚来。”
慕容玥得知是章远送来的信,也极为惊恐。她对着章远满是怨言。此前她便是害怕章远会这般突然有所动作,所以慕容玥一早便与他打了招呼,说自己的父母亲现如今都在府内住着,让他千万不可以轻举妄动。可就算百般嘱咐,这章远还是这般的不安分。
慕容玥愤怒地打开信后,匆匆地看了几眼,便扔到了一旁。这章远说的不过就是他想入府看一下时泽,但是慕容玥当然知道章远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所以慕容玥又怎么会让他入府呢。
“章远最近在做些什么,怎么行为举止越发的不规范了?”
兰心见慕容玥这般问出口了,便靠近慕容玥,又凑到慕容玥的耳边说道,“王妃,奴婢派去盯着章远的人说,章远跟大皇子府有着联系。此前,他们是偷偷看见章远趁夜深的时候入了大皇子府,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现如今虽然章远没有直接入大皇子府,但他还是在暗地里头,托人递了信进去。恐怕他与大皇子现如今有些什么交易。”
“难怪不得!”慕容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此前大皇子一个囚禁之人,怎么这么轻松地便跑到了皇家围猎场去,不光本宫疑惑,就连王爷也是满腹的猜测。这章远难不成是昏了头,大皇子若是救了出来,那便是要与咱们二皇子为敌的。若是二皇子登不上皇位,那王爷又怎么会有出头之日?王爷好了,整个燚王府才能好,燚王府又关联着慕容氏的兴衰。当时我向慕容氏提出要重用这章远,可谁知他这般不知好歹,竟然将手伸到了大皇子那儿去。”
兰心看着慕容玥满腔怒火,便对慕容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王妃,您对章远大人也算是有知遇之恩了。只是他并不想着回报您和慕容氏,却还在背地里动些手脚。王爷是何等聪慧的人,他又怎会注意不到有人在暗中帮助大皇子呢。若是王爷将章远抓了出来,日后再暴露了您和章远之间的关系,那咱们不就是自身难保了吗?”
兰心的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慕容玥,这章远不光光是她慕容玥放到朝堂之上的棋子,他还是时泽的亲生父亲。若是他真的落到了傅彦的手中,那她和时泽也无法保住。
“兰心,你说为何这章远为何会去寻求大皇子的庇护呢?”
兰心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说道,“王妃依奴婢来看,章远可能是想摆脱慕容氏和您对他的束缚。若是他一直为慕容氏和您所用,便一直只能认你们为主人。但是如果他能成功地将大皇子救出大皇子府,那大皇子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大皇子出了大皇子府后,便昭示着大皇子有重新竞争皇位的权利。若真的来日大皇子即位了,那这章远便是头号功臣,到时候他便可以凌驾于您和慕容氏之上。昔日的奴才终于翻身为主人,对他来说,这便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兰心所言极是。慕容玥听了兰心的一席话后,不免沉默了。这章远不光关乎着慕容氏。还关乎着她和时泽的命运,千万不能马虎了。
兰心见慕容玥始终没有开口,而是一直低头想着些什么,她便继续跟慕容玥说道,“王妃,这章远可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咱们现如今应该抓紧时间,趁章远还相信咱们赶快把他解决了。如此以来,大皇子没有了为他出谋划策的人,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来。咱们也失去了一个心腹大患,时泽日后也可以安安心心地称王爷为父亲。”
但凡有些理智的人,都会选择像兰心所说的这般。趁章远对慕容玥还有些情意的时候,快些把他了结了。但是慕容月听了兰心的这番话,心里倒生出了一丝不忍。
其实在慕容玥的内心深处,她还是爱慕着章远的。毕竟章远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也是在她难过的时候给予她温暖的人。章远的确是她想为慕容氏在朝堂上布下的棋子,但章远的野心太大,似乎已经不能为她所把控了。但是慕容玥手上还有一张能够制服章远的牌,所以慕容月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了结章远的。
“兰心,章远的事情千万不要透露给父母亲。章远现如今最在乎的便是时泽,所以为了时泽的安慰,他还不会轻举妄动。既然他还有着一丝理智,那我们便暂且再相信他。只不过本宫会亲手写下一封信,你到时候出了府,隐秘地交到他手上。而且你要提醒他,若是他再敢不听从本宫的指挥办事,那本宫也不会心慈手软。如果他想让本宫和时泽都死在傅彦的手上,那他尽管不顾后果的去做事。”
见慕容玥所说的这番话,兰心便知晓的慕容玥心里其实还是割舍不下章远。虽然慕容月将话说得极狠,但是她尚且给章远留下了一丝余地。只是兰心心里有些揣揣不安,她始终觉得这章远是个危险的人物。现如今,慕容玥对他心慈手软,但保不齐来日章远会转头反咬他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