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妃对外称景宗只是因为政务繁忙,所以一时急火攻心,这才在朝堂之上晕倒了。只是这样牵强的借口,并不能堵住悠悠众口。对于景宗突然昏迷这件事情,无论是朝堂上的大臣,还是城中的百姓,皆是议论纷纷。说的最多的还是景宗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所以大宗要换新的主人了。
在景宗病倒之时,他便已经下令将大皇子放出了大皇子府。但因为担忧百姓再次议论,景宗此番并没有下达废后的命令,只是仍将那上官岚关在自己的寝殿之内。
景宗此番病倒,三个皇子中显得最为急切的便是大皇子。因为在他被禁入大皇子府的这段时日中,二皇子与三皇子都做下了一些功绩,让景宗看到了他们的能力,也让天下百姓对他们更为信服。可唯独大皇子刚走出大皇子府,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景宗便病倒了。
大皇子日日都来承乾殿前候着,只是婉贵妃和景宗的意思都是景宗要静养,所以除了婉贵妃和身旁伺候的几个人,旁的人都不能入承乾殿。
大皇子虽然心急,但也不能硬闯。从前的教训告诉他,现如今做什么事情都要谨慎小心,这般才不至于闯了大祸。
因为景宗只准婉贵妃一个人在旁近身伺候着,所以大臣皇子们便只能通过婉贵妃,询问景宗的状况。这些人都是带着自己的目的的,倒没有几个人是真心关心景宗的身体。婉贵妃虽然已经将他们的目的看得真切,但景宗现如今病倒了,婉贵妃代表的便是景宗。所以她也不能由着性子来,这倒是让婉贵妃有些身心疲惫。
婉贵妃伺候景宗睡下后,已经是深夜了。回到寝殿,让她颇为意外的是,慕容玥倒已经在她的寝殿内恭候许久了。
因为从前慕容玥跟着婉贵妃回过寝殿几次,周围的侍女们便认为她们二人交好。所以也没有阻拦慕容玥,而是让她入了殿。
之前慕容玥因为向婉贵妃透露了她用香料迷惑傅彦的事情之后,婉贵妃便对她这个人充满了厌恶。且慕容玥为了讨好婉贵妃,但也紧赶慢赶地将她自己的宝贝香料送到了婉贵妃的寝殿上。婉贵妃已经让雨婷将这重要的证据好好地保存了起来,所以慕容玥现如今对婉贵妃来说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婉贵妃脱去了身上的披风后,便直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雨婷想着婉贵妃照顾景宗颇为辛苦,便为婉贵妃熬制了花胶鸡汤。婉贵妃正好也饿了,便拿起勺子专心喝起了鸡汤来。而至始至终,婉贵妃都没有看一旁的慕容玥一眼。
慕容玥如坐针毡,看婉贵妃对她如此冷淡,便心生奇怪。但她并不傻,她琢磨了一番后便觉得是婉贵妃现如今是皇上最信任的人,皇上病重,也只让婉贵妃一个人在旁伺候,所以她仗着自己独一份的恩宠。便越发的高傲了。只是婉贵妃现如今在后宫中的身份稳固,便不可翻脸不认人了。从前她们二人可是说好了要合作的,她可不能因为自己越发得到皇上的宠爱,便将说出口的话都不做数了。
为了让婉贵妃重新重视起她们二人的合作,慕容玥便立刻站起了身。
“贵妃娘娘这段时间服侍皇上辛苦了吧?”慕容玥带着一脸讨好的笑,走到婉贵妃身边跪下,帮婉贵妃捶起了腿。
“只是娘娘,臣妾思来想去都觉得皇上突然昏迷这事儿颇为蹊跷。”
听到慕容玥这般说,婉贵妃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汤勺,一句不发她盯着她。
看见自己说出的话,终于引起了婉贵妃的注意之后,慕容玥便连忙继续说道,“娘娘,您应该知道皇上是为什么昏迷的吧。虽然臣妾的那香是极管用的,且臣妾也能理解娘娘您想再次怀有身孕的愿望,但是娘娘可以要注意着分量啊!皇上现如今年纪已经大了,所以不比年轻男子那般,若是娘娘将香的分量下重了,皇上怕是承受不住……”
“你在胡说八道一些什么!”婉贵妃愤怒地站起身,又端起鸡汤砸在了慕容玥的身上。
鸡汤已经被雨婷放到温热了,但那瓷碗的碎片却渣入了慕容玥的肩膀之上。虽然说慕容月这人着实不堪,但她终究也是个名门小姐,自幼便是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处的。但是现如今的婉贵妃神色太过于吓人,她也只敢默默地流着眼泪,瑟瑟发抖地跪在婉贵妃的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
“皇上此番晕厥,是因为皇上心系天下苍生,又忙于政务,所以体力不支。慕容玥,你以为本宫与你一样吗,尽会使那些肮脏手段。慕容玥,你给本宫记清楚了,从前本宫说要与你合作,自是因为本宫看中了你身上有本宫想要的东西。但本宫现如今觉得你这个人肮脏无比,莫不是说你现如今是燚王妃,在本宫看来你就算去做一个屠夫的妻子,都是委屈了那人!”
面对婉贵妃说出的羞辱之词,慕容玥不服气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儿,手也紧紧地握成拳。
“之后你再也不要来本宫的寝宫中了,本宫看见你就想起你与本宫说过的话,如此本宫便觉得恶心。你应该在自己的府上面壁思过,想想被你残害过的人,也想想被你欺骗过的燚王爷。”
放下这句话后,婉贵妃便转过了身。雨婷立刻从门外叫进了几个太监将慕容玥架着,扔出了婉贵妃的寝殿。
雨婷看婉贵妃颇为头疼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娘娘的身子是不是有些不舒畅,不如奴婢现如今去将楚大人请过来给娘娘瞧瞧?”
“不必了。”婉贵妃摆了摆手,“楚大人要一整夜都守在皇上身边,本宫不好劳烦他。”
婉贵妃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瓷片,思索了许久。
“现如今是该将挡在我们面前的人一个一个处理掉了。也不能让这些人,再来打扰本宫和皇上的生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