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言根本没等厉呈洗澡,直接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刚才和小白看了一部恐怖片,他急需睡觉来缓和自己的精神状态。
至于厉呈什么时候出来的,出来后又做了些什么,他完全不知情。
他只知道一觉睡醒后,已经是大天亮了。
而第二场游戏,已经开始了。
厉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吓得宋少言赶紧起身赶往游戏场地。
此时大家已经组好了队,就连厉呈也因游戏规则抽签选中了队伍。
他赶到时游戏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宋少言有些茫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安东便跑了过来。
“你小子运气真好,这次游戏你直接轮空了。”
轮空了也就意味着直接获得了胜利,根本不需要参与到游戏中。
宋少言:……
他昨天只是随口胡说,并不是真的想要轮空啊!
他深吸一口气,又问道:“那现在的情况是?”
“放心吧,除了厉呈那组外,其他人都不会连输十次。”安东解释道。
昨天从宋少言那里得到要组队的消息后,安东便和其他人开始商量了。
反正要被最高法庭审判的条件是连输十次,那他们只需要让输最多的人和目前输的少组队,然后让那个快临界10次的人赢得游戏就好了。
这样一来,除了赢家,其他人都会在原来输的次数上加一次。
这样的牺牲自然是有条件的,这次的赢家会为配合他的输家达成交易。
至于是什么交易,安东没有说,宋少言也不会去问。
不过这个计划有一个漏洞,那便是厉呈。
厉呈这人向来独来独往,无论他人许诺什么条件他都不愿意合作。
本来他们还期望这次轮空的人是厉呈,但这个好事降临在了宋少言身上,所以他们只能看着厉呈与其他四人组队了。
好在就算厉呈这次赢了,那四个人也未到达连输十次的条件。
就是比起其他人来,他们这次不仅输了比赛还得不到任何好处,也可以说很倒霉了。
宋少言听了安东的解释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这种漏洞可以钻。
这件事厉呈知道吗?
他看向厉呈,猝不及防的撞入一双幽深的紫色眸中。
刹那间,宋少言升起一个念头。
厉呈是知道的。
甚至可以说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留下这个漏洞,让那些快连输十次的犯人们不至于被审判。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作为狱长,厉呈难道不应该很讨厌这些犯人们吗?
仗着家族的位高权重,仗着无人能将他们执行死刑,这些犯人们可谓嚣张得很。
宋少言本来以为厉呈混入犯人中赢下这一场场游戏就是为了让这些犯人们能够被最终审判。
可今天这个游戏漏洞又让他产生了一丝怀疑。
他思考之间,厉呈已经拿下了胜利。
与他组队的人个个脸色极差,但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吃下这个闷亏了。
游戏结束后,厉呈朝宋少言走来。
“恭喜。”
他如此说道。
宋少言轻轻眨眼,“应该是我恭喜你才对,你又拿下了这场胜利。”
厉呈低低应了一声“嗯”。
这次游戏一共有10个赢家,这些赢家可以向外界传递消息,而作为狱长的他需要尽快回到办公室里。
于是厉呈没跟宋少言待多久便离开了。
——
狱长办公室内,厉呈将这十个赢家要传递出去的消息一一记下。
这些犯人们自然不会明着说自己要传递的消息,而是用了密语。
这些密语只有他们极为信任或者家族组织的人才能破解,而他不过是个狱长,自然无法得知他们传递出去的消息是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厉呈知道这些犯人们私下的交易。
这次的游戏之所以会这样设计就是为了让犯人们达成合作与交易。
只要掌握交易的资源内容,自然能将他们家族背后的势力掌握。
厉呈的任务除了记下这些犯人们透露的信息外,还要想方设法的将他们拥有的资源榨干。
一旦家族倾覆,亦或是组织溃散,那作为被庇佑的犯人们,自然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到时候便是其被再次审判之时。
厉呈垂眸,心思涌动,整理好今日的资料后,突然想起了宋少言。
轮空者虽然是赢家,但并不具备向外传递消息的资格。
但他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于是厉呈按下了呼叫键。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宋少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狱长,你叫我?”
厉呈将门打开,朝站在门口的宋少言微微点头。
宋少言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他径直走到厉呈面前坐下,双手托腮,笑眯眯开口。
“狱长,你找我什么事呀?”
厉呈将一张白纸放到他面前,指尖轻点。
宋少言盯着那张白纸,“意思是我也可以传递消息出去吗?”
“可是我听安东说轮空者不能向外传递消息的。”
厉呈眉头一蹙。
安东……实在是有些烦人。
他拿过那张白纸,拿起黑色钢笔,在白纸之上写下一句话:
【我是狱长,听我的。】
宋少言看到这句话后,扑哧一笑。
“是是是,你是狱长,听你的。”
“不过我昨天刚拜托厉呈帮我传了个消息出去。”
他朝狱长眨眨眼。
“对方还没有回信呢,我一时也想不到要传什么消息出去。”
“所以我能将这次机会推后吗?”
厉呈沉默两秒,缓缓点头。
若是其他人,他一定会拒绝。
但对面之人不一样。
他可以给他一些机会和特例。
宋少言见他答应下来,脸上的笑意更深。
“狱长你真好,愿意给我这次机会。”
“早知道我今天这么幸运我昨天就不和厉呈做交易了。”
他眼里带着几分狡黠。
“你不知道厉呈可过分了。”
狱长喉结轻滚,握着黑色钢笔的手指绷紧,手背之上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透着几分欲色。
宋少言假装揉了揉自己的腰。
“和他一起睡觉可累死我了。”
床太小,确实累人。
但这话落在狱长耳中,却俨然成了控诉。
昨晚的他,的确不太平静。
甚至可以称得上过分。
阿言如此娇嫩,哪怕睡着了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平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