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一段话说完,不要说刘邦和樊哙了,就连一向沉稳的萧何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埋怨韩信太过故弄玄虚,樊哙一介武夫就算了,但是刘邦毕竟是汉王,这样显摆可就有点故意欺负刘邦无知了,一不小心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想到这里,萧何赶紧打圆场,说:\"大将军有什么良策,赶紧说出来吧。\"
韩非看到这里,也对韩信微微摇了摇头,刚刚看到韩信在舆图上比比划划的位置,韩非大概也猜出了韩信的计划,但是看到韩信在刘邦面前的态度,韩非就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许负给韩信的定论,不得善终……
韩信好像对于萧何的提点丝毫没有感觉一般,大大咧咧地招呼刘邦走到舆图前,指着已经烧毁的栈道位置说:\"请汉王派一些老弱病残的士兵重修栈道,让章邯和项羽以为我们的确想趁乱进入关中,不过当他们看到我们只有这些老弱病残的士兵,修好栈道又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的时候,自然会放松戒备,这时候我会率领精锐从这里直达陈仓,拿下陈仓,就拿下了我们进入咸阳的第一个立足点。\"说完就在舆图上一处已经废弃多时的古道上用力一划,顿时就出现了一道直插关中的印迹,怎么看都像一柄已经马上要出鞘的利剑。
听完韩信的计划,萧何这才放心,韩信是他保举的,要是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计划,自己的脸上也挂不住,不过还是谨慎地说:\"大将军准备走陈仓古道?这路可不容易走啊。\"
韩信自信地笑了笑说:\"用兵之道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是这条路好走,那也就迷惑不了敌人了。我就是要让汉军犹如神兵天降一般飞天遁地,单是这一份震惊就能让敌军不战自溃!\"说完这句话,看了看已经面带喜色的樊哙,显然这句话是在回复樊哙之前的讥讽,然后接着对萧何说,\"只有进入关中,丞相你之前得到的地形和户口信息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说到底打仗还得靠人,有了户口,我就知道我能征召多少兵士,有了地形,我就能知道如何才能克敌制胜。\"
刘邦此时已经满脸堆笑,之前的豪迈气势再次显现,哈哈大笑之后,斩钉截铁地说:\"好!一切就按大将军的计划行事,樊哙你从今天起全力协助大将军,不得再有迟疑!\"
韩非看到这里,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刘邦,刘邦表面上看似在敲打樊哙对韩信的不敬,实则是给韩信的身边镶了一颗钉子,这几年下来,从前那个整天吃吃喝喝的沛县亭长,现在已经成长为了一方枭雄。
之后的众人的具体安排,韩非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就离开了刘邦的宫殿,自行回到了和瘦老头住的庭院。
瘦老头此时也吹完牛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说的天花乱坠,不过还是被自己的便宜孙子找的了几处前后矛盾的地方,现在还在不依不饶地和瘦老头对峙,许负和范义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也乐的看热闹,范义更是从厨房拿来了几小盘蜜饯给许负,时不时插句话拱拱火。
“按照你这么说,那个名叫肖兰的女散修应该是在你出手的第一百三十六招时候露出破绽的,打不过才请你进的的洞府,是这样吧?”白列一脸认真的和瘦老头在掰持。
瘦老头没有多想,就直接回答:“那是,在老汉我的妙计下,不仅舒舒服服地被请进洞府,更是探察到了她的秘密。”
白列摇了摇头,说:“不对不对,你之前不是说二百五十招之后才进入洞府吗?这两个数字对不上呀?”
瘦老头只顾得上吹牛,这些数字哪里有定数,现在被白列揪出来,自然不肯认,立刻回答:“老汉我看你就像个二百五,这些乱七八糟的数字是那个当丞相的萧何才应该留意的,你说你一个大兵头子和数字较什么劲?”
白列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瘦老头,说:“不和二百五较劲就不较劲吧,你说那个女散修从前应该是个美人,该不是人老心不老,准备再给我找个便宜奶奶吧?”
瘦老头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骂到:“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老汉我被她划伤的事儿,脑袋里净是这些有的没的……咦,不对,什么叫不和二百五较劲?你小子是不是在骂老汉我二百五?!”说话间就抬手要给白列来一下,白列赶紧一个箭步躲到了许负身后。
瘦老头自然也没有真想揍白列,不然以白列的速度,根本躲不过瘦老头的攻击。
“躲在媳妇儿身后,真没出息……咦?”瘦老头有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已经站在门口的韩非,微微一愣,韩非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居然没有觉察,是道术气息更加凝练了,还是自己刚刚被白列气的不够敏感了。
韩非微笑着走了进来,向众人说起了刚刚在刘邦大殿中发生的事情。
等韩非说完,瘦老头才自言自语地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韩信那个小家伙还真有点想法,刘邦这算是拜对大将了。”
韩非也点了点头,说:“当时许负告诉我刘邦会在五年之内荣登帝位,我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现在看到韩信对于兵法的运用,项羽的失败已经开始冒出苗头了。”
瘦老头想了想,突然看向韩非,说:“这韩信是不是你家亲戚,怎么和你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心眼,难道他娘怀他之前也见过彭……”不等瘦老头说完,韩非已经化成一道灰色的影子来到了瘦老头跟前,下一刻瘦老头的胸口就出现了一只手掌,等到手掌的主人完全显现身形,瘦老头已经飞了出去,在对面的墙上撞出了一个大洞。
白列很默契地撩起衣服挡在了许负的头顶,免得房梁上的灰尘掉在许负头发上,而范义则是在瘦老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把桌子上的蜜饯收进了怀里,这东西落上灰可就糟蹋了,许负则是一脸微笑地看着替自己挡灰的白列,眼中净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