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朝堂,金砖铺地,光可鉴人,雕梁画栋,尽显皇家威严,处处透着庄严肃穆之气。
平日里,这儿是商讨国事的圣地,可今日,却沦为各方势力激烈纷争的战场。
太子一党身着华美的官服,个个昂首挺胸,仿若得胜的将军,脸上那得意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他们如众星捧月般簇拥在陆远身旁,谄媚的恭维声如同春日里的鸟鸣,此起彼伏,声声不绝,好似在向全天下昭告他们即将到来的胜利。
“陆首辅,此次太子登基,那可是实至名归呐,日后您就是国之肱骨,可喜可贺啊!”一位大臣满脸堆笑,眼中满是讨好之意。
“是啊是啊,如今太子妃更是有孕在身,不久的将来,皇家又添新丁,大乾江山后继有人,这可都是托陆首辅和太子殿下的福啊!”另一位大臣也不甘示弱,谄媚之态尽显。
陆远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表面上却摆摆手,故作谦逊地说道:“诸位谬赞了,一切都是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
可那上扬的嘴角却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得意,他拱手向众人致谢,尽情享受着这被众人簇拥、恭维的待遇,仿佛自己已然站在了权力的巅峰。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打破了这看似和谐的恭维场面。
钱逸、赵启、孙凛以及李卓四人踏入大殿。
他们或身着普通衣衫,或外披盔甲,神色坦然自若,步伐坚定有力,与周围身着锦绣官服的大臣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的出现,就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无波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惊涛骇浪。
“大胆!你们是何人?没有陛下传诏,竟敢擅闯这神圣的大殿!”章程一眼便认出了这几人,顿时怒目圆睁,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手指着四人,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就是,朝堂重地,岂是你们这些无名之辈能随意出入的!简直目无王法!”
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指责声如同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地朝着四人涌来。
钱逸面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向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手说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待太子登基之后,自会有旨意下达。”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嘈杂的指责声中清晰可闻。
他的话刚一出口,顿时引来一片嘘声。
“大胆,简直大逆不道!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让太子逼宫造反!若是被陛下知晓,你们几个必死无疑!”
章程冷笑一声,言辞锋利如刀,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钱逸等人。
陆远眉峰微微一挑,眼中划过一抹嘲讽之色,悠悠说道:“章大人未免想太多了吧。”
那语气,好似在嘲笑章程的大惊小怪。
“哼,陛下如今身体康健,他们就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真是罪该万死!”章程冷漠地扫了四人一眼,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哦!是吗?”陆远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轻蔑,“既然如此,章大人不妨去请示陛下,说不定陛下想要退位,做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呢?!”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故意激怒章程。
“陛下正值盛年,怎么可能退位?”章程立刻反驳,情绪激动,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再者,太子根本难堪大任,首辅大人如此力挺,究竟意欲何为?”
他紧紧盯着陆远,眼中满是质疑与愤怒。
“诸位大人心里都很清楚,本官所说的难堪大任,并非是质疑太子的才干,而是他的德行。若他德行有亏,即使继承了帝位,也不过是个昏君罢了。”
章程义正言辞,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陆远的眼睛。
“呵呵。”陆远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可太子继承大统乃天命所归,又何来昏君一说?再者,若太子当政,定会励精图治,广纳贤臣,开创盛世,百姓都会对他感恩戴德,齐声称颂,又怎会是昏君?章大人此番言论,是否太过草率了?”
他振振有词,试图用言语压制章程。
“这么说来,陆首辅是铁了心支持太子登基咯?”章程似乎抓住了陆远话里的把柄,立刻咄咄相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陛下龙体违和,太子继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陆远冷哼一声,态度强硬无比,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反对太子登基的一党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他们纷纷露出不善的表情,目光如刀般盯着陆远,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自信,如此强硬。
众人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大乾朝堂,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陆远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们,语调平淡却掷地有声:“诸位大人,我们皆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肩负着守护大乾江山的重任,绝不容许任何宵小之徒从中作祟。
太子仁孝宽厚,为人谦逊,又勤于政务,由他继承大统,必然能够惠泽万民,让大乾江山更加繁荣昌盛。
我相信,陛下也会支持太子登基的!”他的话,如同洪钟般响亮,在大殿内久久回荡,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陆首辅还真是自信满满,就凭这四个无名小卒?”章程冷嘲热讽,语气中满是不屑。
………
御书房内,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一幅幅精致的书法作品上,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古雅的气息。
宁轩舟静静地站在书桌旁,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
他目光专注地盯着南宫诀,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局势,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
王德发则在一旁,神色紧张,时而焦急地看向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而又将目光投向宁轩舟和南宫诀之间的对话,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陛下,都准备好了吗?”宁轩舟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却又不失坚定,他深知今日之事关系重大,犹如走在悬崖边缘,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都可能引发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
“今日正是肃清朝堂的好时机,太子一党,决不可留!”南宫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目光如炬,透过宁轩舟,直直地看向那扇厚重的木门,仿佛能穿透它,洞察即将到来的风暴。
宁轩舟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着后续的策略。
他明白,南宫诀这一决策,背后不仅仅是简单的权力斗争,更是为了大乾江山的未来与稳定,为了万千百姓的福祉。
此刻,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随时都可能爆发出一场惊心动魄的变革。
王德发轻轻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圣旨,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陛下,咱们该上朝了。”他收拾妥当,轻声提醒南宫诀上朝的时辰已经到了。
南宫诀微微点头,沉声道:“走吧!”
他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龙椅,大步走出御书房。
朝堂之上,此时此刻,太子一党与众大臣依旧吵得不可开交,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争吵声越来越大,犹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整个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太子一党看着众大臣气急败坏的模样,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闹剧,那笑声里,满是得意与嘲讽。
就在众人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之时,一阵威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驾到!”
这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瞬间穿透了嘈杂的争吵声。
刹那间,朝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跪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大殿,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南宫诀龙行虎步,大步走上龙椅,他目光冷峻,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扫视着殿下众人。
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感觉像是被一道寒光击中,心中一颤。
“这是怎么回事?朝堂之上,成何体统!”南宫诀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众人心中一凛。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人敢率先开口,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此时,太子南宫煜带着五皇子南宫凌源大步踏进大殿。
南宫煜一副桀骜不驯的姿态,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父皇!您终于来了!”南宫煜看着坐在龙椅之上的南宫诀,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勾勒起一丝讥讽的弧度,那笑容里,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南宫凌源与南宫煜异口同声地问安,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南宫诀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并未让二人起身,而是将目光转向南宫凌源,冷冷地呵斥道:“老五,你不在边疆驻守,跑回来做什么?难道也要与太子一样,图谋造反吗?”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腊月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闻言,朝堂众臣哗然,一片震惊之色。
五皇子与太子本是一母同胞,平日里关系要好,如今被陛下这般质问,串通造反似乎也变得合情合理。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文武百官的表情变得更为凝重起来,每个人的心中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父皇,太子哥哥要谋逆,儿臣作为弟弟,怎能袖手旁观?”南宫凌源一脸坦荡,理直气壮地说道,脸上的表情让人真假难辨。
“哈哈,果然是好兄弟!连女人都可以共用一人,当真是感情深厚!陆首辅,你说是不?”
章程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章大人说错了。”宁轩舟慢条斯理地说,语气平缓,神色却是不怒自威,“太子,你说呢?”
他目光看向南宫煜,唇角微扬,眸子里闪过一抹戏谑,仿佛在故意挑衅南宫煜。
南宫煜听到宁轩舟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家伙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如此一来,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还能顺利实施吗?
父皇是否已经将自己逼宫造反的事情告诉了九千岁?
这个活阎王可是父皇的心腹,若是被他识破自己的意图,那岂不是功亏一篑?想到这,南宫煜心底涌起一抹焦躁,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