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睡的正好,突然被外面的嚎叫给吵醒了。
小手揉了揉眼睛,将小脑袋探出车窗。
“阿爹,外面好多人啊!”
严俪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搂护着她。
吕布则将手搭在严俪的肩膀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示意她们不要紧张。
若是狼骑营连这种事情都解决不了,那么从今往后,这支部队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好巧不巧,吕玲绮刚刚探出脑袋的动作,一下子被张燕给看见了。
张燕目光发寒,他已经看出来这些部队不好惹。
平常的侍卫见到他们这阵势,早就慌了阵脚。
而这些人,从开始到现在,不仅阵型没有乱,而且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这些足以说明,他们……不好惹。
可是若就这样灰溜溜给他们让路了,以后他张燕还怎么在太行山这地界混?
“都给老子冲!抢下那辆马车!”
张燕很果断的下出命令,犹犹豫豫,根本就不叫男人。
他外号飞燕,除了身手敏捷,剽悍之外。
脑子转的快,下决定更快!
他一声令下,小喽啰们嗷嗷叫的就冲了过去。
在他们眼里,对方不过两百人,他们这1000人怎么打怎么赢?
可是,很快他们就被现实打了脸。
“这里地势狭窄,全都下马,发射弩箭!”
骑兵小队长发出命令,所有狼骑营士卒立即翻身下马。
其动作宛如潮水一般,将后背弓弩取下。
然后踩在地上,用双手拉弦。
嗖!嗖!嗖!
一阵箭雨掠过,黑山军冲在最前面的喽啰瞬间倒地百十人!
由于没有甲胄的保护,而被射成了筛子!
狼骑营所用弓弩,名为腰引弩!
这种弩是由‘蹶张弩’改变而来的,非力大者不可用!
明《武备志》记曰:腰开弩可达十石,蹶张弩可二三石,腰张拉力可数倍于蹶张。
力弱者用蹶张,力雄者仍用腰开!
转眼间被射倒了这么多人,张燕也是一惊。
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并州狼骑!”
张燕下意识的叫出声,这些年在外闯荡。
特别是来到并州地界以后,并州狼骑的名号便传到他耳中。
吕布在边地做校尉之时,与胡虏交战,率数百人冲阵,杀得胡虏大败而归!
除了狼骑士卒本身悍勇之外,所用之腰引弩,更是一大利器!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燕咬牙切齿,不相信他就这么倒霉,刚好劫了吕布的道。
吕布最近可是风头正盛,其武勇传遍天下,世人皆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走?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被掐灭了。
他今天得罪吕布,日后岂能不被征剿?
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驾!”
张燕翻身上马,提着一杆枪身通体碧绿,状若亭亭孤笋的绿沉枪,朝马车杀去!
孙轻见状,也不甘落后,二人一前一后,倒也有几分威势。
狼骑营士卒此时已经射完两轮弩,黑山军士卒倒了三百多人!
看见黑山军越来越近,小队长又命士卒抽出弯刀,与他们对冲!
虽然离了马,可是精兵依旧是精兵!
狼骑营眼中的杀气,如惊涛拍浪般席卷而来。
刀戈相交,鲜血的气味让他们更兴奋了。
张燕看见场间局势,头皮都麻了!
先冲上去的喽啰们,脑袋全被人给剁了,下手的干净又利落。
“他娘的!老子砍了你!”
张燕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吕布不吕布了,目标只有前方那辆马车!
“孙轻,看好老子的后面!”
说时迟,那时快,张燕迎上了两名狼骑营士卒!
手中绿沉枪大开大合,狂暴的扫飞二人!
吕布此时也已经出了马车,看见这个多年前的‘老熟人’,嘴角不由升起一丝笑意。
看见有人在笑,张燕心中大怒,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高声大喝道:“汝就是吕布?老子倒要看看,汝有何本事!”
张燕马速不减,又击飞数名狼骑营士卒后,已经冲到了吕布五十步开外。
吕布这段日子也好久没与人动手了,早就手痒了。
随便抄起一杆长枪,翻身上马,迎上张燕。
只不过感觉手中这杆长枪轻飘飘的,远不如自己的方天画戟顺手。
若是用的劲儿大了,说不定会被折断。
不过就算是这样,两杆长枪刚一碰撞,张燕手腕处便传来一股大力。
手中绿沉枪差点握不住,幸亏他咬牙挺住了。
“哼,这点本事,也敢来挑战本将?”
吕布的蛟目中充满桀骜,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对手的意思。
其实张燕的武艺并不差,吕布是怕他跑了,这才故意激他。
谁知张燕鬼的很,这一击已经让他明白,他远不是吕布的对手。
于是交手过后,便立即回转马头,大叫道:“撤!快撤!”
在场中厮杀的王定,杜长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打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
一行人很快顺着山坡,疾速退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吕布并没有让部队追过去,狼骑营虽然战斗力强大,可也不是铁打的。
这一战死伤了三十多个,更何况山地马根本跑不了。
若是追过去,一定会被熟悉地形的黑山军戏耍,到时候局势就要反过来了。
打扫好战场后,吕布重新回了马车。
小吕玲绮眼中满是小星星,挥舞着小拳头,崇拜道:“爹爹好棒,爹爹好棒,打跑了山贼!”
每一个父亲,都是孩子最初的英雄。
吕布宠溺的摸着吕玲绮的小脑袋,哈哈笑道:“等过些日子,爹爹教玲琦好不好?”
吕玲绮闻言眼睛一亮,可爱的点了点头,道:“好耶!跟着爹爹学武!”
“夫君?”严俪蹙眉,担忧道:“玲琦是女子,如何练得武艺?
女子自古以来,皆是三从四德。
玲琦学了武,日后怕是不好嫁人。”
“哈哈哈哈!”吕布哈哈大笑:“俪娘,咱们的女儿,又岂是世间的俗女子能比的?
若是嫁不得人,便娶一男子回来!
再说这三从四德,夫人可曾做到过?
当年背着岳父大人,冒大不韪嫁给了我。
说到底,玲琦是遗传了你的个性。”
严俪被吕布说得羞红了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就知道耍嘴,等到了我父面前,看你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