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瑜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张狂的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出眼泪。
“对我好?你是在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对我好!”
“因为对我好,所以把不准我娶我心爱的女人,哪怕我把她养在外面,你也要揭发她,最后活活逼死她,拿你那一套正人君子的方式活活逼死她!”
“因为对我好,所以从小到大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来压迫我!撕毁我的画,就因为我不爱读书,就骂我是废物!”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对我好?!明明是打着对我好的名义控制我,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我恨你,你害死了我最喜欢的女人,我就是也要让你尝尝你的妻子背叛你,你辛苦培养的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的悲剧!!”
白景瑜的话说到后面几乎就跟怒吼一样,把他这些年来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
白景风难以置信看着弟弟:“你竟然把我从小到大对你的辛苦培养,对你的良苦用心都当成是害你?!你是疯了吗?!”
“我没有!我只是忍你很久了!现在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都是你的报应!”
白景瑜说到激动的地方,还冲上前去掐住的白景风的脖子。
白景风不知道是被下了药还是什么情况,反正他浑身无力,他用手使劲拍打着掐着他脖子的白景瑜,但是一点点都挣脱不开。
最后他脸一点点变成紫红色,瞳孔也是越来越涣散,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等白景瑜发现不对劲,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景风已经被他活活掐死了。
白景瑜吓得立刻松手,白景风就这么“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白景瑜这才知道怕了,他只是想给他哥一个教训,想让他身败名裂,他没想要他哥真的死。
他甚至是想要给他哥一个教训,让他哥亲口跟他承认自己错了。
他也不是那么没用的人。
可是现在,他竟然亲手把他哥给杀了。
他,杀了他哥……
白景瑜在脑子短暂的一片空白后,才开始慌乱的想接下来要应对的政策。
他想了过很久,幸好白景风现在是在关禁闭的状态,这院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人,没人发现是他杀了他哥。
最后还真被白景瑜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很可能就不会再被追究发现的办法。
他从很小跟哥一起长大,对大哥的笔记十分熟悉,就模仿白景风的笔记写了一封想不通离家出走的家书。
然后把白景风的尸体扔进了院子的枯井里面,再给枯井用盖子盖了个严严实实,后面尸臭味也没有传出来。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跟外面的人知道得差不多了。
这其中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少爷白景风不是离家出走了,而是被杀了。
荣国公全程都在看光幕,当他看到自己误会大儿子的时候,他的心都揪痛了起来。
他想到他当时是多么严厉的对待他的大儿子,大儿子那么努力的冤枉,他还枉顾他大儿子的反抗,把忠心耿耿的侍卫萧山给杀了……
如果贴身侍卫萧山没有被打杀的话,可能白景风在被白景瑜掐脖子的时候就会救下白景风,大儿子也不会死……
这个就叫做一步错,步步错。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真相是这样。
他恨二儿子吗?肯定是恨的,恨他怎么能怎么狠毒,连自己的亲哥哥都陷害,还下了死手。
但其实他更恨的人是他自己。
子不教父之过,他竟然这么多年以来,都对两个儿子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对于二儿子的心里扭曲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这就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失职,如果他早点发现解决的话,事情根本不可能会闹到这一步。
荣国公悔恨痛心的直捶自己的胸口:“怪我,都怪我,什么都怪我,是我没教好景瑜,是我害死了景风,怪我啊!”
温灵真怕荣国公这大把年纪难过得直接现场背过气去。
她上前拍了拍荣国公,把一丝灵力打进了他的身体里,才让荣国公逐渐缓和过来。
她也没有办法评论这件事情里面每个人的对错。
有句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你说酿成这一切始作俑者的白景瑜真的十恶不赦吧,他又是个被常年不当教育所打压的可怜之人,他最心爱的女人甚至还被大哥发现赶出去后,因为不被世俗所容许,被逼自杀。
可是他的可怜也不是他能作恶,能这么残忍的害死兄长,他绝对是个不可原谅的坏人。
白景风也不是一个完美的端方君子,他行为做事过于的教条化,完全不管他那样做之后别人的感想和后果。
可是他就应该被杀吗,他总体来说也是个好人,应该是罪不至死的。
荣国公也跟他说的一样,他是很可怜,但是他对于两个儿子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温灵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宽慰他,总感觉现在不管说什么话都不能说到点上,都是以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旁观者的姿态说的。
荣国公被渡了一口灵气后,他终于缓过来一些了。
哪怕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但是迟来的真相也是真相,迟来的正义也是遗憾的正义。
荣国公擦了擦眼泪,他尽量冷静下来后问温灵:“那当年事情的真相我已经清楚了,只是我们家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这中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听灵机那小子说了,说现在京城外面有那种害人掌世邪神,我家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也跟那个掌世邪神有关?”
好家伙,现在掌世邪神在京城已经是这样凶名在外了吗?大家有什么坏事就先想到他了?
只是温灵摇了摇头:“你家的这个事情,还真的跟掌世邪神没有关系,你家这事儿纯属是被人给坑了。”
荣国公连忙追问:“是被谁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温灵一言难尽的看了院子里的木头人白景瑜一眼:“算了,你还是自己继续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