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吴红的的声音传来:“秦大夫家的。”
“来了。”李映棠眼波流转道:“两位姐姐,我先忙啦。”
“诶。”杨翠笑盈盈的追着对方的背影。
鲍素素捏着嗓子小声学李映棠说话:“两位姐姐~我先忙啦~~我们学校十八的姑娘,也不像她这个调调儿,姐就姐,啥姐姐,跟吃了死鸡一样。”
“哈哈......”
杨翠笑岔了气:“姐姐多好听,多顺耳?你是不是瞧人家不痛快啊。”她忽儿暧昧道:“我记得读书那会儿在宿舍里你说秦霰对你有意思,可他太穷了,不符合你的择偶要求,这会儿人家结婚了,媳妇美丽惊人,你嫉妒了?”
鲍素素嗔道:“瞎说啥呢,谁不痛快,谁嫉妒了?叫我现在说,想法也不会改变。穷男人不能要,尤其是秦霰那样的,我曾经看过他的入学资料,他无父无母,那个李同志,脑子肯定有问题才嫁给他。”
杨翠抵鲍素素胳膊。
鲍素素疑惑,一抬头,只见秦霰立于男厕的入门口。
青年一脸漠然,她当下面红耳赤,臊的浑身发汗,垂下眼睫不敢看他。
心里祈祷着对方别揭穿她。
可偏偏听到了不愿意听到:“我何时对你有过意思?棠棠喊你姐姐,只是出于礼貌教养,你不愿意听,直接纠正她便是,至于背后蛐蛐她?你不吃死鸡,你活吞?”
鲍素素颜面无存跑了。
杨翠翠生怕也被秦霰道两句不是,赶紧溜了。
鲍素素回到前院,以家里有事为由离开。
李映棠不明真想,极力挽留道:“饭马上就好了,吃完再走嘛。附近山多人少,你一个姑娘多不安全?”万一遇到老光棍被强行收留,她岂不难辞其咎?
“不了。”鲍素素执意离开。
“那我送你吧。”李映棠不放心。
“不用。”鲍素素推自行车。
杨翠拦下她:“鲍素素,人家特意招待咱们,多少给人家个面子吧?”这事儿,以她旁边者的角度评价,真不怪秦霰。你说人家对你有意思,到此为止便罢了。
你非贬低人家的家世,人家家世不好,人缠着你了吗?
没有吧?
且秦霰只替自己辩解了一句,其他的话,都是替李同志说的。
明显李同志是他的底线。
何一凡也劝:“是啊鲍素素,吃完再走。”
大家都劝,鲍素素也不好拒绝,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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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按照李映棠的菜单,炖了鸡,做了红烧肉,剁椒鱼,剩下的都是素菜。
“你们村里的厨师手艺不错啊,这肉炖的软烂,比饭店的还好吃。”
李映棠:“合你们的胃口就好。”
何一凡道:“咋弄的?写个步骤,我回家让我媳妇学一学。”
李映棠为难了:“厨子自己的手艺,人家肯定不外传,要么我告诉你自个儿家里的配方,虽然没这个入味,但阿霰挺喜欢吃。”
“也行吧。”
李映棠说了一下步骤,何一凡真正的目的也不是要菜单,李映棠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全程都在看她的脸。
大家的目光也都在她身上。
一抬眉,一张嘴。
美如画。
“大概就是这样,记住了吧。”李映棠道。
何一凡回过神:“诶,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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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李映棠和秦霰送大家出村口,等他们走远后返回卫生站。
趁着空闲,两人将从附近村民家借的桌椅碗筷还回去。
回礼一包烟,一条同学送的步步糕。
吴红将剩下的钱给她,并给了她一个菜单。
所有的素菜加起来才一块五。
两只鸡六块,猪肉十五,鱼五块。
酒没喝的退给了小卖部,价格两块,烟七块五。
还剩下十三。
李映棠:“还剩这么多啊,你买菜怎么全是整数?你不会给我垫了吧?”
吴红:“菜和鸡是我家的,多出来一点给你抹零了。猪肉和鱼,老二一听你家要,也给你抹了。”
李映棠回屋拿出两包未开封的点心:“阿霰同学送的,太多了,我们吃不完。你不要我的报酬,拿上这个,这份给程二吧,经常买他家的肉,他都多给,怪不好意思。”
“不要。”
“拿着嘛,今天辛苦你了,自己家的活都没干,替我在这儿忙活半天。”李映棠将东西塞给她。
吴红不再客气:“你和秦大夫喝酒不?”
“我们不喝酒不抽烟。”李映棠将剩下的烟酒全部给了吴红,并和其一起去了厨子家,给了对方十米的布票,一张二斤的糖票和一张二斤的豆制品票,作为报酬。
“瞧你这丫头,客气啥呢,做个饭也没费多少功夫。”
“这几天地里忙,耽误您的事儿了,您可得拿着。”李映棠认为自己该付报酬,大冷天的,又是抄,又是煎,忙活大半天,一毛不给人家,多不像话?
厨子说:“行,往后有需要,你尽管招呼一声。”
李映棠答应道:“好。”
厨子媳妇接过话道:“当家的说你们那今儿来的都是大学生啊。”
“是的。”
厨子媳妇笑道:“我以为大学生长得都像你和小秦一样板正排场呢,今儿瞧,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李映棠笑容甜甜:“您太夸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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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厨子家。
李映棠返回卫生站,路上遇到柳婶的大儿子大儿媳。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
后者主动打招呼:“秦大夫那些同学都走了啊。”
李映棠和后者的矛盾不明显,回应:“是的,你们这是去哪儿?”
“进城照顾婆婆,唉,那天我叫她别忙活,非逞能。还把你们给得罪了。现在好了,开刀花了近三十块钱不含住院费。医生说,往后能不能恢复,还得看运气。这么说不是白花钱?你问问秦大夫,我们能不能接回来像程山那样住卫生站?有秦大夫照看,我们也方便。”
李映棠:“.......”住卫生站?秦霰照看?
滑天下之大稽么不是。
当时骂人的时候那么起劲,这会儿怕花钱了,又想到我们了。
你们住院,医院收住院费。
卫生站收啥?收你们的厚脸皮吗?
看透了这家人的嘴脸,她回答的时候不敢敷衍。生怕转头满村传她的闲话,耐心道:“程山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他没有开刀,你的婆婆开刀了,好挪动吗?送到这里谁帮她护理伤口?阿霰是大夫,不是护士。或者你直接问问阿霰,卫生站有没有条件和资格收治需要住院的病人。”
“这........”柳婶大儿媳退缩了。
对于秦霰,她还是忌惮的。
“行了,别折腾了,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到那还得回来。”程国庆率先走了。
“我们走了啊。”柳婶大儿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