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樱的状况很不好,白逸毕竟是为了拿她做筹码才保住了她一命。
但也仅此而已了,当时的情况他也无法做出更好的治疗,因此能吊一口气已经是白逸尽力而为了。
不过眼下他和远坂凛达成盟约,也就必须把间桐樱治疗好了。
“请你救救樱!”
一边的士郎也是万分焦急,间桐樱他是知道的,那是他的同学,这几天还总对他特别关心。
不,不是这几天,仔细想想樱似乎一直对他都很关心,他也不希望这个对自己好的人死掉。
“别吵,我尽力。”
白逸深呼出一口气,说实话,他也没底,毕竟他还没掌握和医术有关的技能。
“要是当初离开之前向纲手学一学就好了。”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一身酒味的赌徒医生,不过事情已经赶到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希望间桐樱的生命力足够强大吧,被刻印虫改造过的身体,应该会很强吧……
白逸推着间桐樱进入一间房间,手术需要安静,闲杂人等勿扰。
远坂凛看着禁闭的房门,双手紧紧护在胸前,这个时候她也只能为间桐樱祈祷了。
“希望那家伙靠谱点……”
临时手术室内,白逸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间桐樱,这里的设施很齐全,白逸已经换上了一套防护服。
平躺在冰冷的小车上的间桐樱还有微弱的呼吸,身材很好,好到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丰满,只是白逸对她没有任何想法。
“刻印虫的腐化,很严重啊……”
没错,间桐樱的身体被刻印虫摧残的十分严重,皮肤下方已经出现了类似黑色刻线的纹路。
所谓的刻印虫其实不单单是某种虫子那么简单,间桐樱变成这个鬼样子的原因其实根源在她身体里埋藏的圣杯碎片。
那是上一次圣杯大战时Saber斩碎圣杯后残留下来的小片圣杯碎片。
后来被间桐脏砚那个老家伙搞到手,之后他灵机一现,直接把碎片植入了樱的体内,而且那老家伙的刻印虫都是借助圣杯的力量制造出来的,可以说间桐樱就是他制造刻印虫的苗床。
以至于那老家伙一开始也没打算让间桐樱活下来,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借助圣杯的力量产下一个强大的“胎盘”,那是间桐脏砚为下一次圣杯战争做的准备。
只是这计划被白逸破坏,那老家伙的本体现在应该不知道藏在哪里对白逸发出诅咒吧。
“试试看吧……”
白逸从自己体内分离出一小块血肉,柱间细胞与沙鲁细胞融合后产生的新细胞兼顾两种细胞的优点,既有柱间细胞的生命力,又有沙鲁细胞的吞噬力。
白逸现在的身躯依旧是自己的血肉之躯,只是其他英灵的身体都是以魔力为基础构成的,因此白逸吸收的细胞最后会化为魔力而不是他本身的力量。
不然他还是很想试试吸收其他英灵的细胞会不会增加进化值,只是那种情况或许只有真正面对英灵们的本体时才能实现了。
他并不打算把血肉直接植入到间桐樱的体内,那样根本没有效果,就算有,或许也是间桐樱被自己的血肉吞噬同化。
从系统空间取出几根试管,回忆之前在大蛇丸地宫中自己的经历,他把那一小块血肉放入试剂瓶当中。
同时他在间桐樱身上抽出几管血液,兑入试管内,在白逸的控制下,他分离出的血肉与间桐樱的血液产生反应,血肉回归最原始的细胞,细胞吞噬间桐樱的血液。
同时间桐樱的血液也在对细胞进行改造,在白逸的努力下,那细胞对间桐樱的血液有了适应性。
至少不会直接把她当成病变组织直接消灭了。
短暂的成功并不是手术的终点,这融合了间桐樱的血液并不能帮她驱逐体内的刻印虫,它仅仅能为间桐樱提供必要的生命力。
不至于让她因为生命力流失过多而死,真正要抚平刻印虫造成的创伤,还得白逸亲自动手。
“来吧……”
擦了擦一次性手套上残留的血液,白逸释放出和刻印虫有着一丝相近气息的寄坏虫,是时候动真格的了。
手术室外,在场的几人陷入了沉默。
除了一脸好奇盯着士郎的伊莉雅,其他人似乎都有各自的心思。
“你……”
Saber和阿尔托莉雅同时开口,似乎都是有问题想要询问对方的模样,只是同时开口的两人在这个时候又是同时闭嘴。
阿尔托莉雅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这个已经成为了王者的Saber。
是否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王?有没有拯救自己的国家?命运能不能逆转?自己的国民对自己是什么看法?
只是在她看到Saber那躲闪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
再加上对方也出现在圣杯战争中,一定是有想要改变的事,如此一来,阿尔托莉雅大概也猜到了Saber的结局。
Saber看着过去的自己,眼中充满了歉意。
抱歉啊,没能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没能拯救我们的国家。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阿尔托莉雅闭上双眼。
她回想起这段时间白逸和她说过的话,她一直不相信自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她生来就被教导着如何成为一个王者。
但王者,未必能拯救国家。
乱世需用重典,如果一个仁慈的王无法拯救自己的国家,那为什么不试试另一条道路?
身上的气质隐隐发生转变,阿尔托莉雅在阴影中的身体似乎更加灰暗了。
腰间的长剑发出清脆的响声,代表王权与骑士道的黄金之剑悄然破碎,剑身的裂痕正如那个国家破碎的未来。
Saber想要说些什么,但的解释在她自己存在于此这个事实面前又是如此苍白无力。
她是成为王的自己,成为传说中的亚瑟王的自己,万人敬仰的自己。
但也是失败的自己,不懂人心的王,没能拯救不列颠的失败者。
“咚~”
僵硬的气氛被开门声打破,浑身是血的白逸推着被白布盖住的间桐樱走出手术室。
远坂凛心咯噔一下,看着白布下的熟悉身影,明明刚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竟然……
“你哭你时辰呢?没死。”
疲惫的白逸一脑瓜崩弹在远坂凛头上,眼中的泪花不知是被白逸弹的还是以为间桐樱死了被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