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盯上茹青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宴允叮嘱茹青,出府之前记住遮住脸,再让管事说是自己吩咐的,找一人跟着她。
茹青心里记得她的叮嘱,反倒是担心小姐。
宴允每日都要去书院,要是那些马贼存心报复,她更担心。
“小姐,倒是你的处境。”
宴允并不算担心自己,毕竟现在云逸对自己重视,再加上还有教自己的那人,对于那些马贼,宴允觉得他们还不敢对自己动手。
让茹青不用担心自己。
宴允说:“我敢去救你,就能保全你。”
茹青忽而轻声笑了笑。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宴允说了一句:“小姐你本才本是更应该被保护的人。”
宴允跟着笑了笑。
“你先回去歇息吧。”
等茹青离开。
宴允就在想城主从郑府拿走的那些银两,说是去剿灭山贼,可山贼现在都混进城内了都没人发现?这未免有些荒唐。
她正沉思想着。
有人出声询问:“在想什么?”
黑衣人跳进屋内,刚才就已经出声唤了一遍,宴允没听见,他才又出声。
宴允听见声音反应过来惊喜地道:“师父。”
宴允的一句师父。
黑衣人还没站好的身形一震,他立刻厉声否认:“我可不是你师父。”
宴允已经认了舒先生做自己师父,教自己武功的话,怎么也可以叫一声师父的,毕竟他要教自己。
宴允并没有太在意称谓。
而是试探着说起今日遇上马贼的事情。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那城主城内收缴,又与马贼串通一气,自然能在城内看见马贼。”
宴允听他知道一切,立刻追问:“原来你知道吗?”
黑衣人却不想多说这件事,还告诫宴允:“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可宴允有种直觉,那就是就算自己不去插手,那些马贼也会来找自己的。
就在屋内烛火闪动,宴允看着黑衣人说出:“可我已经用匕首捅了他们当家。”
黑衣人因为一直蒙着面,所以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可他许久都没有动作,让宴允问了一句:“所以你害怕了?”
她就是试探地问了一句,黑衣人却立刻大笑出声。
“虽然知道你做的事情,但是现在听见你亲口说,又觉得荒唐,你这丫头,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不像个小孩。”
宴允没漏掉他说的那句,虽然知道,他的到来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她认真的看眼前的人,想从黑面之下看出他是谁。
可在她看得认真。
黑衣人一手抓住了宴允的脸。
“别好奇我是谁。”
他们两个人都在互相试探。
“既然你敢用匕首捅人,难道你曾经杀过人?”
黑衣人很是疑惑地出声询问。
宴允立刻否认:“当然没有。”
黑衣人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一直在盯着宴允看,宴允也就由着他看。
黑衣人收回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递给宴允,“能用这个吗?”
宴允准备伸手去接。
对方却将匕首刺向了桌子上。
宴允伸手准备将匕首拔了出来,可握着匕首,宴允的力气完全不够。
对方只是轻松动了动手指,就将那匕首给刺了下去,但宴允用了全部力气,
黑衣人告诉宴允:“你的力量永远都追不上男子,比起光明正大的一对一,藏在暗处干掉一群人会更快。”
宴允看着那把匕首,又看了看眼前的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为了让宴允更清楚。
他轻声向着宴允解释:“不用在意光明正大,只要为了能办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手段都可以去试一试。”
宴允还是没明白。
他抓住匕首,一下就抽了出来,他握住匕首的刀尖,将匕首递给宴允:“躲在人的背后,悄悄一击,取走自己要的东西。”
宴允有些明白了。
看宴允迟疑,他问宴允:“明白之后,还敢接下那把匕首吗?”
宴允一把握住匕首手柄。
“当然。”
握着匕首的手还在用力。
“你果然是…”
“什么?”
宴允隐约听见他说了什么,可当她开口问时,黑衣人却什么都没说。
“今天也赶紧开始练习,想要能动手还远得很。”
第二日,宴允依旧神色恹恹地出府,茹青跟着她一起坐马车。
宴允掀开马车帘布看向街外,许多人都朝着马车的方向过来,宴允看着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人,都觉得挺眼熟的。
就在那些人靠近时。
云逸的马车先一步挡在了前面,云逸在外面叫她:“郑宁儿。”
还是一旁的茹青推了推宴允,才让宴允想起来,郑宁儿这个名字是自己的,她推开马车门。
云逸站在外面,看见宴允从马车里露面,云逸直接对着她伸出手。
宴允回头看了一眼茹青。
茹青倒是知趣。
“小姐,你去吧,还有马夫在,没事。”
宴允跳下马车,上了云逸的马车。
两人坐下之后,宴允指着她那边的马车。
“有人盯上了我们。”
云逸也知道,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
宴允没有将黑衣人的话告诉云逸。
城主和那些马贼勾结究竟要搞什么鬼,和自己都没关系,她是这样想的。
在书院待着到了下午。
城内就出事了。
出事的地方还是和宴允有关。
郑吉华的钱庄被人给抢了。
而茹青也因为保护钱庄受伤,宴允知道消息已经是回到郑府之后。
管事神色慌张地去向老夫人禀报。
老夫人对着管事就是责骂大掌柜,钱庄也备了不少下人,就这样任由人去抢了?岂有此理!!
管事面露难色,他心中隐隐知道一些内情,可面对老夫人却不知道应不应当说,他决定还是先给大人去书信,等大人回复之后再处置这件事。
老夫人吩咐管事去将大掌柜叫来。
管事垂下头。
“大掌柜死了。”
当钱庄被抢的时候,大掌柜最先上前,郑府的钱庄可是城主大人守着的,这些人也敢没长眼睛的来闹事。
对方根本就没听大掌柜的话,直接就将大掌柜刺死了,那些反抗的下人都丢了性命。
老夫人气结:“难道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中用的?”
管事也不怎么清楚当时的情形,这些话都是从逃出来的伙计口中知道的。
“那个城主又在做什么?难道不该守着我们钱庄。”
管事隐约觉得要是没有城主授意,那些人根本就不敢随便动手,可也不敢随便说,因为那些人都被城主的人给抓走了。
“老夫人,大人说他会回来…”
老夫人气的骂管事:“都是废物。”
宴允知道消息赶去偏房,大夫已经走了。
宴允守在茹青身边,看着地上还没收拾的那些血衣,又心疼又感慨:“你能活着回来就是好事。”
可茹青哭得不成样子,她的脸上血淋淋的伤口就算被草药给包扎上却还是一直在流血。
茹青绝望地叫着宴允。
“小姐,他们毁了我的脸,还说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