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君被霍祁明直勾勾的目光吓得一激灵,反应过来,狠狠瞪回去,没好气道:
“你知不知道这样看人很没礼貌!
是想跟我比谁瞪的眼睛大吗!”
霍祁明不在乎男人跟他大呼小叫,他盯着许君君易容过后的脸,沉声道:
“你所说的药在哪里?
我们接下来要往哪儿走?”
事关爹娘性命,霍祁明盯着许君君,面色十分严肃。
许君君瞟他一眼,感觉肚子还有些饿,又把掰了块干粮扔进嘴里。
随意咀嚼两下,伸着脖子使劲儿咽下去后,许君君才懒散道:
“我也不知道药在哪里。”
顶着霍祁明要杀人的目光,许君君慢悠悠继续补刀:
“正确来说,你应该问我,你到底能不能解毒,知不知道霍将军中的什么毒?”
霍祁明明白过来,面色一沉,蓦然起身抽剑贴上许君君脖颈,一字一句从齿缝里挤出来:
“你竟敢耍我!”
“耍你怎么了?
你难道不能耍吗?”
许君君半点不惧,伸出手漫不经心弹了弹冰冷剑锋,笃定霍祁明不敢拿自己怎样。
“许、姜少爷。”
陈六见霍祁明抽剑,赶忙起身,拿起兵器,紧紧盯着霍祁明动作,不敢松懈半分。
他的职责是保护这位霍少夫人,若是霍少将军,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对霍少夫人下手,他必须阻拦。
瞧见陈六紧张的脸,许君君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回头看向霍祁明:
“在你心中,我有这么厉害?
整个青州都束手无策的毒,我光凭把脉就能立刻探出毒药成分?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
戏谑两句,望着霍祁明脸色由阴转青,许君君不疾不徐调转话锋:
“别紧张,我既然找霍老夫人要了你,就有办法找到解药。
接下来几日,你只管听我的就行。
七日后,保管还你一双百毒全消的爹娘。”
霍祁明死死盯着许君君,根本不信她鬼话。
扫了眼紧握兵器的陈六,霍祁明怒哼一声,撤回长剑怒气冲冲的往洞外走。
他真是疯了。
才会轻信这神经病一面之词,白白浪费大半日,现在赶回青州,立刻召集附近城池的大夫过来替爹娘诊治,说不定爹娘还有一线生机。
霍祁明脚步越发急迫,正当他走到洞口时,许君君慢悠悠的声音,在山洞内响起:
“几日内,我拿不出解毒药方,匈奴还拿不出吗?
你难道打算两手空空的返回青州,再召集些对毒药研究不深的大夫,继续拖延时间?
霍祁明,你要想清楚,我这办法,是唯一救霍将军与苏将军的机会。
你若不听我的,一意孤行,等待霍将军与苏将军的,只有死路一条!”
“闭嘴!”
霍祁明转身怒喝一声,脸上狠厉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将满嘴跑火车,甚至诅咒他爹娘会死的许君君斩于剑下。
头皮发麻的陈六上前一步,挡在许君君面前,真心希望她说话注意些,别一个劲儿逮着霍少将军痛处踩。
否则,等会霍少将军丧失理智,铁了心要杀她,自己肯定拦不住。
“姜少爷,您就少说两句吧。”
害怕许君君继续刺激霍祁明,陈六往前站两步后,还是开口说了句。
许君君完全不像听进去的样子,陈六的遮挡令她看不清霍祁明脸上表情,她径直伸手将陈六拨至一旁,再次对上霍祁明愤怒至极的脸。
昂了昂下巴,许君君轻蔑的下战书:
“怎样,敢不敢跟我到匈奴大营闯一闯,来一个刺激的夜晚?”
许君君轻飘飘一问,造就的后果就是,子时一到,三道黑衣人影从山林中掠出来,飞速朝匈奴大营靠近。
军营外,巡逻的匈奴士兵十分警惕,稍有一丝风吹草动,便立刻上前查看。
在他们严密换防下,想找到进大营的机会,实在困难。
但混入军营对霍祁明来说,并非难事。
霍祁明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朝陈六使了个眼色,陈六会意,跟着他动作捡了几颗石子在手中,两人手腕一抖,石子激射而出,瞬间洞穿远处一颗碗粗的树干,发出刺耳唰唰声响。
“谁!
谁在那边!”
陌生的匈奴语在黑夜中响起,巡逻士兵快速朝发声之地涌去。
趁着这短暂混乱,霍祁明带着许君君与陈六成功混入匈奴军营。
与匈奴作战多次,霍祁明对他们军营布置还算了解,绕过层层巡逻士兵,三人像游鱼般飞速靠近大营中心。
匈奴大营外紧内松,三人躲过一波巡逻士兵,许君君凑近霍祁明,暗戳戳道:
“直接找军医营帐。
找机会绑个军医审问。”
霍祁明转眸盯他一眼,被她那张丑脸刺激到,没有开口,却听她的吩咐,默默调转方向。
许君君与陈六跟上霍祁明,在经过一个时辰辗转,终于找到军医营帐。
三人在外蹲守大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一个军医迷迷糊糊出营帐撒尿。
望着那军医壮实的腰背,许君君看了看自己小身板,立刻决定将这立功机会让给陈六与霍祁明。
“将他绑到草垛那里去,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大爷般撂下一句,许君君给了霍祁明两人一个鼓励眼神,屁股一扭,率先跑到草垛旁猫着。
于是,撒尿杀一半的军医,尿还在半空,就被人捂着嘴,大力拖离营帐。
你知道的,撒尿的人最脆弱。
当看见三个蒙面黑衣人,手举冷剑,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被捆住的军医,控制不住继续尿了出来。
断断续续水柱从军医胯间冒起,许君君扫了眼,摇头晃脑啧了声,认真点评:
“太小了。
根本没法用。”
此话一出,霍祁明跟陈六脸顿时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