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为快刀斩乱麻,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的机会,拒绝后也不给对方任何暧昧的可能,她说拒绝了就是拒绝了,最好不再联系。
当时金修明对钟时夏的干脆利落很是印象深刻,也为自己好不容易动心一次却无法开花结果而感到惋惜,因为当时钟时夏明确表明不会回国,而他也不会留在日本。
后来当他得知钟时夏要回国时自然惊喜万分,几年过去了,他再也没有遇到一个像钟时夏一样让他一眼就动心的女人。
但他牢记当年那个失败者的教训,他想只要人在他身边,一切都可以慢慢来,钟时夏刚回国,她急于在律界站稳脚跟,又醉心于工作,他在一旁帮衬着,让她先习惯自己的陪伴和帮助,再一步步徐徐图之。
再后来她甚至将自己的案子都委托给他,他以为自己对她来说总是不一样的。
“你说得对,无论她接不接受,我总得让她先知道我的想法,不然一切都是白费力气。”金修明下定决心说道。
如果说刚才邀请钟时夏去听音乐会是秦深出现引发的危机感,那现在他是彻底下定决心要开始追求钟时夏了。
“这还差不多,”见金修明终于想通了,郑法放下心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尽管来问我,你知道的,感情这方面我可是比你有经验多了。”
──
周末两天钟时夏也没怎么休息,先是和郑法一起去临市开了一天的会,本以为周日可以歇歇,却又被闵卉拉出去逛了一天。
等到周日晚上,钟时夏瘫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恍然意识到明天又要上班了,有一瞬间竟然冒出了想回家啃老(舅舅)的冲动。
不过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律师这项工作一直是钟时夏所热爱的,所以无论前一晚怎么想,等到周一的时候她依然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以崭新的面貌面对新的一周。
本以为一切都跟平常一样,但她没想到的是,金修明却突然对她“另眼相待”起来。
这种感觉不明显,兴许是为了避免公司的闲言碎语,金修明做得还算隐晦,但身为当事人的钟时夏,从小就被各种人献殷勤,对于这样的变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能感受到。
钟时夏一时有些为难,金修明跟他以前拒绝的那些男人并不一样,凭心而论,她很欣赏金修明在专业领域的能力,也对他作为团队领导的工作方式非常认可。
好员工难得,但对于员工来说好领导同样难得,钟时夏很怕一个处理不慎,影响了他们之间上下级的关系。
但她从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秦深,秉承着对三个人都负责的原则,钟时夏想好了一番说辞,只等金修明挑明的那一日,而这一日来的比她想象的快。
“时夏,你来一下我办公室。”金修明路过钟时夏位置说道。
“好的。”
钟时夏处理好手上的工作,敲开了金修明的门,“老大你找我?”
“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开始调侃我了?”金修明摘下眼镜,笑着说道。
其他人都是私底下叫他老大,当面还是毕恭毕敬的叫他金律,这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钟时夏却当着他的面叫出来了。
“这怎么能是调侃,这是对你作为团队leader的认可啊。”钟时夏一脸严肃地道。
“行,我说不过你,”金修明递给钟时夏一份文件,“看看这个吧。”
“什么啊?新案子吗?”钟时夏翻开文件夹,刚看到标题她愣了两秒,然后迅速地翻看着,不可置信地道:“延世将股份还给我了?”
“嗯,刚刚收到那边法律团队寄过来的文件,还热乎着呢。”
钟时夏看着最后一页,钟家老太太那一笔一画又略显艰涩的几个字,眼眶微酸,喃喃道:“她终于签字了,我拿回来了。”
金修明看着眼前的人,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家人闹到要上法庭的地步,那些不堪可以想见。
钟时夏略平复了下情绪,开口道:“怎么突然签字了?之前不是闹着死活不肯签吗?”
整个案件金修明在办理的过程中,时不时会给钟时夏一些反馈,对于案子的进展她一直都是清楚的。
金修明作为她的代理律师在最初和延世接触的时候,她那位好二叔大概是没想到她真的要撕破脸跟他对簿公堂,可谓是恼羞成怒,不顾体面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场,直接冲到双方律师见面的会议室,把金修明一顿臭骂。
骂几句对于金修明来说当然不痛不痒,从头到尾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拿出手机将钟泰的话一字不差的录了下来。
等到钟泰被延世的员工劝服,也是他自己骂累了,金修明才不紧不慢的把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放在会议桌上,将刚才的录音放给对方的法务总监听。
并问对方,这样一段录音如果放到网上,不知道会不会对贵公司的股价造成影响?
一个上市集团的总裁,不顾身份对前来谈判的律师破口大骂,理由还是为了跟自己侄女争夺股权,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无论事实如何,延世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更何况世人都会偏向弱者,钟时夏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网友天生就会站在她那一边,而且本来这事他们也不占理。
所以双方律师还没开始谈判,就因为钟泰这番操作,导致延世律师团陷入被动。
之后的一段时间,双方又开了几次会议,延世一方已经清楚知道股权肯定是要归还的,只是以什么方式归还或者何时归还,延世那边还想再做做文章。
但金修明从执业以来鲜有败绩,更何况这样一个己方要求完全合法合规的案子,他要是再谈不下来他就不是金修明了。
就这样,双方在经过几轮商讨后,钟泰终于松口了,只是不知道这期间是延世律师团给他做了思想工作,还是说他又有别的小动作,总之他是同意归还股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