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为什么?时野到底给了他们什么?能让他们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背叛自己?钟泰面上不动声色,放在桌下的手指骤然收紧。
“投反对票的请举手。”
……
在场众人都已经知道了结果,再投票不过是走个过场。
果然,最后钱程宣布,投票结果为17:13,根据结果即日起罢免钟泰董事长一职。
得到这个结果的钟泰面色自然难看,但这是在场所有董事投票决定的,即便他深知刚来的这位时董一定做了手脚,他暂时也无能为力,不过这人的来历他一定要搞清楚。
“时董对吧?”钟泰看着时野,试探地问道:“听你刚才的意思,之前一直在国外发展?”
“没错。”
“倒不是我妄自菲薄,我们延世在国内发展的确实不错,但这些年鲜少有外资进入,不知时董怎么想起收购我们延世的股份了?我们延世哪点吸引了时董?”
“钟董这话是在说延世不值得投资?”时野反问道。
“当然不是,如果时董是为了投资来的,我们延世自然是很好的选择。”
“延世是不是好的投资对象我不知道,就这点股份,我也不指望着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收益。”时野云淡风轻地说道。
在场的其他股东听到这话面色各异,有惊讶的有不屑的,但大多数都是不信的,按照延世股份目前的市价,7%的股份可不少钱,这人说他不在乎收益谁信啊?
难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没准就是看中他们延世的发展,专门回国投资的,这么说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看来各位股东不信我说的话啊,”时野状似苦恼地看向自己的外甥女,“要不夏夏,你给舅舅做个证?这里毕竟只有你了解我。”
“舅舅?”钟泰瞪大眼睛,“谁是谁舅舅?”
“啊,你二叔耳朵怎么不好使呢?”时野叹口气,“到底是不如我这个舅舅年轻。”
钟时夏好笑地看了一眼时野,感觉他是专门回国来气钟泰的。
“时野,也就是我妈妈的弟弟,我的小舅舅,”钟时夏顿了顿,对钟泰道:“当年不是二叔亲手把我交给舅舅的吗?几年不见,都不认识了?”
说着又看向时野,“舅舅你变化这么大吗?”
“我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当年去钟家,总共也就见过钟董一面,最后去接你走的时候,钟董更是没露面,我当时见的人......让我想想啊,好像是你们家的佣人吧,”时野声音倏然变冷,“是你家佣人帮你把行李搬到车上,其他的钟家人我是一个都没见到。”
“这样啊,”钟时夏点头附和着,“那二叔认不出舅舅你倒也正常了。”
在场其他董事看钟泰的眼神都变了,原来老钟董去世之后,钟家竟然还发生过这种事。
他们只知道当年是钟时夏妈妈家的亲戚将她接走了,却不知道这后面竟然还有这么多隐情,按照钟时夏甥舅两人的话来说,当年钟时夏走的时候,钟家一个人都没出现,这跟被扫地出门有什么区别?
一些跟钟延有故交的董事此刻都面露不满,“钟董,时夏只是个小姑娘,当年老钟董出事的时候她还未成年,钟家难道就差她这一口吃的吗?”
“钟董养不起早说啊,让时夏来我们家,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养个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一位年纪较大的股东,满含怒气,掷地有声地说道。
此时说话的是延世最德高望重的股东林秋老爷子,当年钟延创业的时候,他是第一位天使投资人,这么多年陪着延世风风雨雨地走过来,钟泰都不敢在他面前摆谱。
“林老爷子,您这说的哪话啊,钟家怎么可能养不起时夏一个小丫头呢?都是误会,”钟泰额头上冒着冷汗,心里拼命地想着对策,“当年是时夏自己要跟她舅舅走的,钟家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容不下她,时夏是大哥唯一的骨血,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我记得我当年上门的时候,你们连我的工作和当时的收入状况都没过问一句,就很放心地将时夏交给我,倒是不担心时夏过得不好。”时野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刀。
“你是时夏母亲的亲弟弟,也是她唯一的舅舅,怎么会对她不好呢?”钟泰咬牙切齿地道。
“你还是时夏唯一的叔叔呢,从小看着时夏长大,到底是为了什么容不下一个小姑娘呢?”时野做思考状,“让我想想啊,该不会是因为时夏继承的股份吧?没了时夏,你就可以完全掌控延世?”
“你血口喷人!”钟泰终于绷不住了,吼道:“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说的这些?”
“我证明不了,倒是你可以证明自己。”
“怎么证明?”钟泰条件反射地问道,到了此刻,他已经完全跟着时野的节奏走了。
“来之前我研究过延世股东大会的规章,按规定,是由持有股份最多的人担任延世的董事长,对吧?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半数以上股东反对,也可以重新商定,我说的没错吧,钱秘书?”
钱程:“没错,规定是这样的。”
“夏夏已经继承了她父亲留给她的所有股份,占股比例30%,是目前所有股东里持有股份最多的人,钟董既然不惦记着延世,而且你现在也被罢免了,那是不是应该将董事长一职还给夏夏了?”
话音一落,所有股东才恍然明白,原来绕了半天,他的目的在这。
洪世杰和李峰对视了一眼,原本他们以为钟泰倒台后,钟时夏会在他们二人中选择一位接任董事长。
这件事他们俩还私下通过气,本来想着无论钟时夏最后选择了谁,看在去世的钟延的份上,他们都不要内斗,要帮着钟时夏好好管理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