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下午,柳玥现在在自己的寝殿四处看着,基本上都已经装点好了,只剩下一些摆饰,还没有放上去。“娘娘都已经都已经收拾好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没想到柳玥却抬手拒绝了,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纤细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茶杯的盖子,根本就没有要喝茶的意思。站在旁边的玉兰其实有些费解,这贵妃娘娘虽然盛宠优渥,但是却不曾与他人亲近。娘娘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搬来跟她一同住呢?难道只是为了能多见几次皇上吗?
但是以柳月的美貌和家世,以后想要得到皇上的盛宠,当然是件容易的事,那她为何现在还要白班委曲求全,请求皇后娘娘跟贵妃一同住在一起?“娘娘,其实奴婢有一事不解,还望娘娘告知。”
柳玥点点头,自然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只不过自己的想法现在还不便让人知道,而且玉兰也只是自己的一个宫女,跟她说也没有什么必要,“这是在宫里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这件事情你应该也清楚。”
“是,奴婢知罪,还望娘娘恕罪。”相对于宫女的无措和紧张,柳月倒显得淡然平静许多,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怪罪她,“这件事倒也罢了,以后不该打听的事情就管住自己的嘴。”
今日因为搬来降雪阁的关系,柳玥也忙碌了一整日,晚上也没用的多少东西,现在也有些饿了。“你去小厨房拿些点心来,让海棠烧些热水,本宫用些点心就沐浴更衣。”
宫女走后,柳玥闲来无事,整理着自己梳妆台上的东西。眼神瞬间锁定到了一串玉项链上,她将其捧到手心温凉的触感传遍着她整个身体。这玉项链,是她进宫是父亲亲自给她的。
柳玥永远也不会忘了父亲双眼浑浊的看着她,对她说的那句话。她把项链握在手里,紧闭双眼,自己一定要达到父亲的期望。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是玉兰,她拿着点心进来。
柳玥用完点心之后便睡了,她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条玉项链,睡梦中,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她父亲的面庞。一遍一遍向她嘱咐着自己对女儿的期待。
夜,很深,很长,又很安静。微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谢曼曼躺在宇文辰的怀里,不安的动了动。她又梦到了那位老者对他说的话很模糊,却又很清楚,但是等到现在醒来的那一刻,便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醒来之后,心里总会有惴惴不安的感觉,好像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娘娘,您醒了。奴婢现在给您上妆梳头,颉嫔娘娘已经在门外等着您了。”翠环进来之后,把水盆放在一边,拿起盆边的布浸满水之后递给谢曼曼,让她擦脸。旁边站着的宫女则伺候谢曼曼漱口,她懵懂的点点头,反应过来之后,抬眸问道:“她一大早等在门外做什么?”
翠玉手里拿着布摇,在谢曼曼的发髻上比划着。见她这样问,反应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来娘娘这是还没睡醒呢。“娘娘,颉嫔娘娘在门外等着您,要跟您一同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原来如此,谢曼曼点点头,优雅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那你们的手脚变利索些,不要让他等太久。”梳妆完毕后,柳玥跟着谢曼曼一同去翊坤宫给沈钴嬅请安。
请安结束,众人刚准备退去,德柱便来到了皇后娘娘宫中,手中拿着圣旨。众人一见圣旨,便连忙下跪行礼,等待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谢贵妃刚刚痛失爱子,心情不佳,身子不济,不宜与他人同住。嫔位柳式暂且安置在启祥宫,钦此。”
走到宫门外,谢曼曼还没有反应过来,宇文辰的动作竟这样快。不是说再住两日吗,怎么今日便让德柱来宣读的旨意?刚要抬脚回降雪阁,后面便有人叫住了谢曼曼。
“娘娘,请贵妃娘娘留步,”是德柱,他现在手里还拿着圣旨,急匆匆的朝着谢曼曼走来,赶上她时还气喘吁吁的行了个礼。谢曼曼抬手示意他起来,不必如此多礼。
“不知公公叫住本宫是有何事?”谢曼曼一脸平静的开口问道,“启禀娘娘是皇上,让奴才来传话,今晚晚膳要到娘娘宫中去用,还请娘娘事先准备着,晚上便留宿在降雪阁。”
原来如此,谢曼曼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不达眼底。红唇勾起,只听到又轻又软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本宫知道了,多谢公公告知,公公慢走。”“娘娘客气了,奴才告退。”
两人交谈的这一幕被后面的嫔妃看到,大家不禁开始嘲讽起谢曼曼,“哎呀,人家身为贵妃,就是跟咱们这种平常人不一样,说见皇上立马就能见到,不像咱们,还要巴巴的跟去呢。”
光听这说话的语气,就能闻到一大股酸味儿。只不过她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个嫔妃就跟着继续附和,嘴角一勾,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里也尽是奚落,“可不是皇上愿意去,那是因为想见她,不像咱们,就算是去了,皇上也不会正眼瞧的。这贵妃娘娘还真是独宠一身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种福气。”
她边说着边从身侧,拿出一个青色的手帕,放到嘴前捂着。说出的话,虽是带着,羡慕的,但这语气和动作显然是对谢曼曼的嫌弃和不屑。“可不是,咱们……”
“你们在皇后门口瞎议论些什么?她是贵妃娘娘,岂是你们能够议论的?”声音打破了她们的话,众人扭头看去,原来是相府千金,颉嫔娘娘。那人脸上的神情从惊慌变成不屑。
“我当时谁,原来是颉嫔娘娘,她都不让您跟她一起住了,您怎么还这么维护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