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外面阳光明媚,柳玥躺在床上被刺眼的阳光照醒。一睁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揉着自己脑袋的宇文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柳玥才明白了宇文辰现在可能是在懊恼。
眼神里的期待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落和难过,不过他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穿好里面的小衣,一脸平淡。
抬起手,刚想要触碰到宇文辰宽阔的肩膀,却听到一道冷漠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让她原本火热的心,立刻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昨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以为你被朕宠幸了,你与朕之间就会有什么牵绊。”说完之后,他自顾自的从床边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自始至终,他都是背对着柳玥的。宇文辰现在觉得自己若是看到柳玥,便能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自己是愧对于谢曼曼的。柳玥听到他这话,心从天堂立刻掉到了地狱。
昨晚他把自己当成谢曼曼的时候,自称的是我,而不是朕。可见他与谢曼曼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她原本垂在深色的手,现在紧紧的抓着被褥。为什么他和谢曼曼可以以夫妻相称,而自己,就算是得到宠幸,也是在被认错成谢曼曼的情况下。
在宇文辰眼里,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如谢曼曼吗?自从见到宇文辰第一眼的时候开始,她便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但是现在,伤她最深的也是这个男人。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就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为了他而进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后宫,为了他,不惜跟自己的情敌成为姐妹。
但是哪怕是这样,宇文辰都不肯多看她一眼,看着宇文辰背对着她的背影,柳玥更加感到自己的心里十分落寞,她只能点点头,为了他高兴,小心翼翼的开口:“是臣妾知道,臣妾不敢多想。”听到柳玥这么说,宇文辰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加烦躁。
他不耐烦的转过身,看着现在床上衣冠不整的柳玥,“怎么,你这语气像是觉得朕委屈了你?”若不是因为昨晚喝多了酒认错了人,他绝不可能跟柳玥发生任何关系。
柳玥坐在床上,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哪怕再怎么委屈都不会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低垂着头,轻轻的摇晃着,只不过她开口说话是哽咽的语气出卖了她:“不,臣妾并没有这么觉得。”
宇文辰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戴上腰间的腰带,语气冰冷的就好像是雪山上的冰,“你没有这样觉得便好,我不会委屈了你,但也不会因此特殊对待你。”
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听到宇文辰离开了脚步,柳玥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到了床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宇文辰已经去上朝了,马上要就要到了,自己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这件事情不足以把她打倒,她还没有那么脆弱,不就是得不到一个男人的认可吗?自己才进来不足一个月,在宫中的时日还长,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取代谢曼曼,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稍稍用手顺了几下凌乱的头发,“娘娘,奴婢进来给您上妆梳头,”撇到柳玥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衣裳,海棠心里不禁开始有些高兴。
看来宰相的吩咐小姐现在已经达成了,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生下一个皇子。她还不停的在心中畅想,突然听到柳玥冷冰冰的对她说:“一会儿准备些东西跟本宫去趟降雪阁。”
海棠心中不解,她昨日侍寝,今日不应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之后便留在翊坤宫吗?为什么请安之后要带着东西去看谢曼曼?“娘娘……”“本宫吩咐什么,你照做就是,不必问原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玥着急的打断。她的声音冰冷,就像是冬日里晚上吹来的冷风,整个人看上去也十分憔悴,眼下的乌青让她看上去也十分疲惫。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柳玥今日不太开心。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给柳玥上了日常的妆容和发髻,他做事一直勤勉认真,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柳玥紧紧握着的手。
宫里的女人都有留指甲的习惯,能够让手看上去纤细修长,看上去就像是水葱似的,所谓纤纤玉指,便也是这样来的。柳玥更是如此,她自在宰相府的时候,便开始留指甲。
但是现在白皙透亮的指甲深深扎入到她的肉里,在慢慢松开手的时候,指甲上只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她悄悄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只是冷冷一笑,这份疼没有她心里的千分之一。
在跟沈钴嬅请完安之后,柳玥带着一大堆东西去到了降雪阁,因为知道了昨晚柳玥侍寝的事情,谢曼曼心中其实是有些难过的,现在正坐在自己公众的正殿前失神。
“姐姐,我过来陪你了,”她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海棠,让她把东西放下出去,“姐姐,这些东西是我带给你的,昨日之事,还望姐姐不要生气。”谢曼曼当然知道柳玥所指何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柳玥竟然会这样在意她的心情,本来应该请完安之后,就一直留在皇后娘娘身边服侍的,但是她现在竟出现在降雪阁,只为了安慰她的情绪。
其实柳玥不说还好,她一说便想到了昨晚自己独守空房的事,虽然昨晚皇上没有翻自己的牌子,但她以为宇文辰会像以前一样,悄悄来陪她的,但是她等了好久,依旧没有等到他。
今早听到翠玉说,宇文辰昨晚召了柳玥去养心殿侍寝,自己当时拿着的汤匙都掉了,一瞬间就摔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