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是不爱吃甜食的,总觉得那味道吃到嘴里有些奇怪,让她总感觉嘴里面会疯狂的分泌口水,她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的。但是现在在宫里,她竟然时常会想念蜜饯的味道。
可能是以前没有吃过苦,现在吃过苦之后倒想吃些甜的。很快,那一小块蜜饯便都被柳玥吃完了。但是她并没有感觉有些腻,而是继续吃着桌上的其他点心,好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忘记刚刚自己看到的那幅画面。
耳边悉数传来宇文辰和阿比亚思谈话的声音,两人还是在谈论着刚刚公主的举止,柳玥心中是有些不屑的,什么公主,刚刚的行为举止,就算说是民间的泼妇也不为过。
“皇上,臣替臣的女儿向皇上请罪,还望皇上不要怪罪于她。”他把玉杯中斟满酒,再次向宇文辰道歉,宇文辰轻轻勾起嘴角,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抬手举杯。
“无妨,朕刚刚说了,她毕竟还是小孩子,朕也不会一般计较的。”他并没有喝那杯中的酒,只是重新把它放回了桌子上。最近总是忙着前朝的事,脾胃多少有些亏损,还不怎么适宜饮酒。只不过他杯中的酒是菊花酒,去岁的时候,自己和谢曼曼一同酿造的。
入口香甜,带着淡淡的幽香。喝一两口这样的花酒倒也无妨,因为他每次喝到这酒的时候就能想到,自己当时跟谢曼曼一起采花酿酒的场景。心中的甜蜜,可要比这酒浓多了。
纠结片刻之后,阿比亚思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纠结的那个问题。他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事情。“皇上臣在折子中提到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闻言,宇文辰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他一抬手,德柱瞬间会意。井然有序的安排,现在在殿中的嫔妃离开,一瞬间,这偌大的宫殿,便只剩下了宇文辰和阿比亚思两个人。
宇文辰立刻没有了刚刚那副好说话的样子,满脸的情绪都在写着他的不满,这一上午过去了,他以为他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吗?“那我倒想问问国王,你的这个想法公主知道吗?”
话一说完,坐在下面的人表情凝重。好像在这一刻被他说中了心事一般,不知该如何开口。见到阿比亚思如此反应,宇文辰不屑一笑,继续开口说道:“想来公主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公主应该不知道的是,她最崇拜的父亲,既然要让她在别人身边当一个傀儡。若是公主知道这件事情,该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但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只见阿比亚思的脸色比刚刚更加暗了许多。是的,于文成现在更加肯定了,阿木古兰肯定不知道他父亲的这些小心思。不然就以她刚刚的那种性格,早就不会同意跟着父亲一同来到中原了。
阿比亚思咬咬牙,继续对宇文辰义正言辞的说“皇上,这件事情也是为了两国能够和谐共存,就算是我的女儿,我也必须狠下心来,让她为此牺牲,为无辜的百姓牺牲。”
听到阿比亚思,面不改色的说着这些话,宇文辰只觉得觉得更加可笑。冠冕堂皇,这些话,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心中的那些欲望罢了。贪婪的人早晚会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为什么漠南蒙古国国王会有这种想法?我们两国之间向来和平,怎么可能会有你刚刚所说的那种事情发生呢?”他强大的气场让漠南蒙古国的国王眼眸微微一震,语文成年纪虽比他小上许多,但是在气场上却完全能够压住他,“若不是你有想要叛变的想法,又怎会把女儿送到我的身边?”
这一次,宇文辰直接揭露了他内心所想。把女儿送来只不过是幌子,只是为了让女儿留在他身边,做他的眼线,来监视宇文辰的一举一动,甚至到必要的时候能够为他传递重要信息。
听到宇文辰这样说,阿比亚思瞬间汗颜,不知该如何应答。没想到这刚刚登基的皇上竟然如此聪慧,自己这件事情明明做的滴水不漏,他怎么能够想的这样长远?
他微微一笑,极力的想要掩盖住自己现在慌乱的神情,急忙开口为自己辩解:“皇上真是说笑了,我们漠南蒙古国的国力怎么能够跟中原的国力相抗衡呢?我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示好罢了。你也知道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视她如掌上明珠,我又怎会害她?”
“我只是把她放到你身边,只不过是让她换了环境罢了。”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不再是刚刚那样紧张的神色,而是靠在椅子上,说话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好像自己说的就是事实。
事到如今,他还是在为自己贪婪的欲望找着借口。宇文辰知道跟这种人其实也是说不通道理的,“她是你唯一的女儿,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作为他的父亲,这样做难道就不会产生一丝愧疚吗?”
宇文辰感到十分不能理解,若是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定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不会她他受到一点危险。“你在她心里是一个英雄,而现在这个英雄却把她当做一枚棋子,满足自己贪欲的一枚棋子。”他丝毫不留情面的把阿比亚思的所想都说了出来。
见此,他也并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需要掩饰的。于是便直接大方的承认了这件事,“这又有何不可?我只不过是也希望我的国家平稳,百姓能够安定,又有什么错?”
“那你也不应该让你唯一的一个孩子陷入这场风波,你作为他的父亲,就应该承担起一切,”宇文辰急言令色的对他说,“你若是担心我中原会对你而犯,大可以让我给你选中原上最好的男子与公主和亲,而不是不问她的意见,便直接塞到我身边。你以后又要怎么面对公主?”
其实宇文辰说这些,也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