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在这件事情上,可比柳玥要清醒的多,她自然是知道柳玥这些话都是痴心妄想,随便她怎么说,反正自己也不会跟她一般计较,“那我便拭目以待,希望你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她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显然是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皇上的心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得到的。柳玥忽视了林清婉的阴阳怪气,就当她是在真心的祝福自己,“借你吉言。”
她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生气还是不生气。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就连今日来的目的也都抛到脑后,忘的是一干二净,直到到了自己宫门口才想起。
自己现在情绪怎么这么容易激动?她两句挑拨的话,自己别忘了去的目的。若是再去的这样勤,被别人看到了肯定会被怀疑。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睛里的红血丝好像更多了。她转过头,对上了海棠的眼眸,“等找时间再去听雨轩把东西拿回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我现在有些累了,想先回房休息,你们不用任何人进来伺候。”
说完之后还为等海棠反应过来,柳玥就已经踏进宫门,直奔自己的寝殿。紧紧的关上房门,发出一声响。门的背后,柳玥无助的靠在门上缓缓滑落自己的身体,任由自己失重跌坐在地上。现在已是深秋,地板上的凉气很快便传达到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只觉得自己的心现在已经麻木不已。
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荡着,林清婉刚刚说过的话:真心难道真的瞬息万变吗?她不信!就算是瞬息万变的,她也一定要把宇文辰的心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入不了他的眼?
刚刚还是很颓废,疲惫的状态,现在她好像一下子有了精神。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丝毫不顾已经褶皱了的裙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从杯子里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略显疲惫的脸。白皙分明的手握着杯子,更加用力了原本粉嫩的指尖,现在都变得惨白,没有任何血色。她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拿回宇文辰的心。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取得宇文辰的信任,拉拢谢曼曼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够一步一步的接近宇文辰。只不过她今日刚去了听雨轩,若现在再去降雪阁,恐怕会引人怀疑。
她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是拿着那杯子,以后再去听雨轩,不能自己也亲自前去了。看来要找一个宫里,比较脸生的宫女,直接让她去想来,别人也不会察觉什么。
前段时间谢曼曼一直忙着漠南蒙古公主,阿木古兰的婚事,现在也算是闲下来了,以后时日还长,她等得起。她心里想着,下巴微微抬起,像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只不过她进日确实有些累了,满脑子都是林清婉刚刚的话,她不想让自己这样费神,于是躺在床上想要休息一会儿,想要忘记刚刚她说对自己说的话,但是,好像失败了。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样都无法入睡,一会儿脑子里出现的是林清婉刚刚对她说的话,一会儿又是年少时,第一次见到宇文辰的场面。又一会儿出现的,可能就会是谢曼曼那张无辜的脸,那是她最不想见的人,但她现在又不得不见。她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满脸都带着愤恨和不满。
明明自己那么讨厌她,却还要在她面前伪装出一副永远都关系很好的样子,有时候自己都感到非常恶心,但是只能强压着自己心里的那股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跟在谢曼曼身边。她眼里现在只有落寞和愤怒,白皙分明的手指,现在紧紧的握着床单,指甲好像要透过被褥插进的肉里。
若是自己比谢曼曼先出现,宇文辰爱上的会不会是她呢?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布条,那是宇文辰儿时系在头上的,当日骑马射箭时被树枝勾住,索性就一直挂在树上,没有取下。当时柳玥只有一丁点大,她冒着生命危险爬上高高的树冠,从树枝下取下这个红色的布条。
因为太过害怕和紧张的缘故,没有站稳,从树上摔了下来,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好在最后丞相府动用了全京城的大夫,把柳玥的腿保住了,没有留下什么伤疤,只不过偶尔天气凉的时候,衣服若是穿的薄,腿还是会隐隐作痛。
看着这个红色的布条,这东西的主人好像是她永远的执念,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布条,慢慢贴近胸口。闭上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慢慢的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睡着。
“姐姐,我来看你了,”第二天一大早,柳玥就迈着欢快的步伐来到了降雪阁,爽朗的声音传遍了宫里的每一个角落,正巧看到谢曼曼在喝药,她立刻露出紧张的神情,赶快关心到,“姐姐的身子还不见好吗?我给姐姐开的药方,姐姐可曾用过吗?有没有效果?”她一边说着,脸上紧张的神色却不减分毫。
好看的柳叶眉现在紧紧皱在一起,就连眼眸里原本放松欢快的神情,现在都变得无比紧张。听到她这么说,谢曼曼显然有些心虚,那些药方现在还在库房里放着呢,根本就没有动过。
柳玥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神情,渐渐暗淡下来,说话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和委屈。原本刚刚进宫时明亮的眼睛,现在低低垂下,里面好像藏着淡淡的忧伤,“我给的那些药,自己根本就没有用过,对不对?姐姐是在防我,”
她这话说的十分肯定,又十分委屈,声音都跟着哽咽起来,“我又怎会害姐姐?那些药方,姐姐大可以拿去她医院给她医看的。”她说完之后,从身侧抽出帕子,擦擦自己眼角似有似无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