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因为害怕都在抖动着,这件事情他可不能随意的就答应了柳玥,如果是这件事情查起来自己可就是欺君的大罪,轻则立即斩首,重则可是要诛九族的,这件事情可是不能答应她的。
“还请娘娘恕罪,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微臣,微臣真的不敢,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微臣。”说完之后,她不停的跪在地上磕头,祈求柳玥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责怪他。
但是柳玥听到太医拒绝自己,这整张脸,立刻就冷了下来,“你如果是不答应本宫,本宫也可以立刻治你的罪,本宫劝张太医还是三思而后行,不要让你我都下不来台。”
虽然她现在一副病态,说话有些用不上力,但是整张脸冷着,气质却一点也不输。一字一句漫不经心,但却字字如同刀刃,扎到张太医的心里。百般纠结,在可与不可之间徘徊。
他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的,但能拖一日是一日,若是皇上没有发觉,岂不是好?但若是自己现在没有答应他,可能自己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总归都是一样结果的话,那他更愿意选择前者,至少自己能多留几日性命,“倘若这件事情被皇上发现,微臣又该如何?”他小心翼翼的问着,认真的聆听柳玥接下来的回答。
没想到柳玥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说话的态度也十分随意,“你放心,只要这件事情做的好,本宫定会保你一条性命,皇上也绝对不会查到你我头上。”他说话十分有底气,想来也是因为他身后是丞相府,皇上一时半刻也是动不得的。既然这样,自己若是还不认,想来明日就要身首异处了。
“是,娘娘吩咐的,是微臣一定办理妥当,不会让娘娘忧心,”他边说着,只见他的头低的更深了,好像要把自己埋入地板里一样,“微臣现在就去让人开一张药方。”
他表面平静,但是收拾东西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现在内心的想法,手颤抖着把自己所有的工具收到药箱里。一不小心还把药箱里的药丸全部都打散了,黑色的药丸滚落一地。
他看着现在的场面,整个人战战兢兢的,生怕柳月会因此怪罪他什么。但只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传入到了他的耳朵,“罢了,你走吧。这些东西一会儿宫里的下人会收拾的,你不必忧心。你只需要记得一样,本宫交代你的事情,一定要做好。”
听到柳玥的话,张太医立刻点头哈腰,整个背都紧紧的绷着,好像是一个上了弦的弓箭。就连同神经都跟着一起紧绷着,片刻都不敢放松,“是,是,微臣告退。”说完之后,他匆忙的离开了启祥宫。出门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或太过匆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他立刻用手扶了一下险些要掉下去的帽子,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等到了宫门口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宫门口挂着“启祥宫”三个大字。
今日他来问诊的时候,从未想过会是一个这样的结局。一个在宫里如同透明人的嫔妃,为何会做出这样让人惊心动魄的事,自己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毕竟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但是自己现在也是被逼无奈,他可不想第二天自己就身首异处,至少还是要留着几日活命的机会。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摇摇头,稳稳的拿着自己手里的木箱,扬长而去。
“呦,张太医看诊回来了,不知颉嫔娘娘身子如何?”说话的正是太医院的院判,章太医。两人一同共事十余年,关系也算十分要好,医术在太医院自然也都是数一数二的。
一想到刚刚的事,张太医就觉得自己身上浑身发冷,但是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波流转间他淡淡开口:“倒也无妨,只是颉嫔娘娘怀有身孕,总是会难受些。还请张太医给颉嫔娘娘开一张安胎的药方,我医术不精,只好有劳章太医了。”
他边说着,双手叠在一起,向前拱手,身子微弯。见此章太医也不好再说什么,拿过刚刚诊断的单子,便去给柳玥开药方。见他拿着东西走了,张太医才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渗出的汗,这一天过的只能用“惊心动魄”这四个字来形容了。只不过这才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将来比这还要难熬。
很快,柳玥怀孕这件事情就在太医院里面传开了,很快也便传到了六宫和皇上的耳朵里。正在看折子的宇文辰显然十分惊讶,毛笔都跌落在了地上,反应过来之后,他收敛着自己的神情,但是紧紧皱着的眉头,却没有半点舒展的意思。“这件事情确实属实吗?”他心里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这件事情只是传闻而已。
没想到德柱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十分崩溃,他完全不敢相信,柳玥竟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皇上千真万确,太医院的院判章太医亲自为颉嫔娘娘配的保胎药。”这种话又是怎么敢胡乱说的,虽然这时候应该报喜,但是得出自然是知道宇文辰不喜欢柳玥的,这报喜的话,自己也实在没有胆量说出口。
他只默默的走到了宇文辰身边,剪下了刚刚跌落在地上,又滚了几圈的毛笔。把毛笔轻轻放在桌子上,退远了几步,弯着身子等待宇文辰接下来的指示。但是后者好像并没有什么话要交代,只是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脸烦躁的样子。
“这件事情朕已经知道了,这没你什么事儿,下去吧。”知道宇文辰现在心里不痛快得住,也不再在他面前晃悠。现在诺大的房间就只剩下了宇文辰一个,他现在倒是十分头疼。
这孩子是段段不能让柳玥生下来的,自己一定要想一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孩子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