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曼曼现在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柳玥的身上,自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看自己的,所有人的目光现在都集中在了跪在地上的这个小太监身上,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宇文辰开口说话,大家才恍然大悟,那冷烈从容的声音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朵,在那空荡的房间里不停的回响着,“这就是给颉嫔下药的人,朕让你自己说,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的话就好像外面现在正吹着的冬风一样,让人听了忍不住颤栗。
那小太监的语气麻木不仁,语气里不带有一丝情感,甚至紧张和愧疚都没有,就好像这件事情已成定局,他现在就好像是被人放在岸上的鱼没有办法呼吸,也便不再挣扎。
“那日我见贵妃娘娘宫里的宫女去给颉嫔娘娘送东西,颉嫔娘娘收好后别一直放在库房,没人打理。有人叫我去,给了我一包药,让我加在颉嫔娘娘的饮食里,说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银子,我亦是鬼迷心窍才这么做。”他低着头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但是没有任何情绪。
他跪在地上,就好像是一只提线木偶,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话,都好像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这么说的。见他这个反应,宇文辰也很是满意,点点头继续问:“那朕且问你,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若是说出来,朕大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那小太监回话,但是那小太监立刻变没了声息,迟迟不动。顷刻间,他便倒了下去,整个人的鼻腔和嘴里都不停的冒着鲜血。这一幕显然是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有些甚至直接惊呼了起来。这人刚刚还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就连在座的林清婉也十分诧异,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是出自柳玥之手,不会有任何人插足。现在所有的这个小太监,不过是宇文辰为谢曼曼找的替罪羊而已。她虽然知道宇文辰一向是宠爱谢曼曼的,但没有想到为了谢曼曼既做出这样的事,眼神里现在满是诧异。
用余光看向了坐在旁边的柳玥,她的神色显然不太好,整张脸都沉着,没有任何表情。收回自己的眼神,眼底也染上了一丝无奈,她就知道柳玥的计划是不会得逞的。
就在大家还在惊讶的时候,德柱立刻从旁边站了出来,拖走了躺在地上的小太监。一瞬间,地毯上便只留下了刚刚染上的血渍,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宇文辰的视线在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扫着,若说林清婉可疑,其实在座的每一个人他都是存有疑心的,只不过相对于林清婉来说,其他人的嫌疑都会更加小一些。
他正了正自己的声音,语气平淡的对着在座的所有人开口:“想来那太监应该是被人用了药,不然怎么单单朕问到最关键的问题时他便死了。这件事是谁做的,朕现在心里也算有数,若是以后后宫再有这些不正之风,朕也不会顾及你们任何人的颜面,直接打入冷宫。”
他的语气十分冰冷,带着不容任何人反驳的决绝,柳玥听了这话之后,只觉得自己的心更冷了,也不知是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炭火烧的不够暖,才让她既觉得自己的身体这样冷。
他的视线在柳玥和林清婉身上不断的徘徊着,最后只是落在了自己的正前方,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宫里又没了个孩子,太后心里也十分难受。皇后若是得空了,一定要多陪在太后身边。朕前朝是忙,你们要替朕在太后身边尽孝。不要总是生出这许多事端,让朕与皇上太后生气。”他边说着边转动自己手中的佛珠,安静的房间里传出清脆的响声。
听到皇上的训诫,大家也都起身急忙向皇上行礼,“是,皇上的话,臣妾们定当谨记在心。”宇文辰很满意,就像是身居高位的人,俯视着下面的尘埃。
他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迈着四方步离开了皇后的寝殿,只留下一句话,在他身后慢慢地散开,“朕前朝还有事,贵妃且跟着朕一同离开,朕与你有要事相商。”
他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眼神给谢曼曼。谢曼曼起身,向皇后行礼,“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沈钴嬅点点头,冲着在座的各位嫔妃说道:“大家若是无事,便都散了吧。”
宇文辰和谢曼曼一路来到了降雪阁,回到正厅关上门,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宇文辰转过身后,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曼曼,一脸担忧的问道:“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谢曼曼还没有明白过来宇文辰是什么意思,便听到他对自己说,
“那要是我让人提前喂给他的,不是别人给下的,你不必害怕。这件事情总归是要有个结果,只能找只替罪羊,但是朕一定不会亏待了他的家人,让他们享尽一生荣华富贵。”
他说完之后,轻轻的抚着谢曼曼略施粉黛的脸。谢曼曼不化妆便已经非常好看,如今只涂了淡淡的胭脂,倒觉得整个人更加有气色,就算说是倾国倾城也实在不为过。
谢曼曼点点头,原来这就是宇文辰昨日纸上的意思,跟自己理解的也差不多。但是刚刚的事情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她情绪向来稳定,这种事情也不会吓到她。
况且之前还是卡比巴拉在深山中修炼的时候,总有人会进山打猎。动物惨死的现状她也并不是没有看到过的,这一些事情对她来说也算是寻常。
虽然这件事情很是残忍,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况且也是别人陷害她在先。现在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给她们一些警告罢了。谢曼曼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害怕。“昨晚给你送去的糕点你都用了吗?晚上总归是要吃些东西的,不能饿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