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现在洗漱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皮肤白皙,脸上还带着粉红。一看上去便知是年纪不大的女子,谢曼曼只看了一眼后,便满意的点点头,看上去十分伶俐,留在宫中做事也好。
只不过刚进宫的宫女是要先受了调教,才能指派到各个宫里的,这是规矩,任何人不能违背,不然以后出了乱子做主子的也是要受到责罚的。刚被宇文辰搀扶着上了两节台阶,脚还没有踏进马车就侧过身子,嘱咐着马车下站着的那个女人,“你明日去内务府报道,自然会有嬷嬷教你宫中的规矩。”
那女人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神色略显得有些紧张,她不懂规矩,是个粗人,也没有读过书,自然也不认得几个字。看着大家都低着头,自己也低着头,也不知这时候是不是该行礼。
只小声的回复着谢曼曼,声音里带着几分胆怯:“是,我知道了。”希望没见她这个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表情,也只是淡淡的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转身进了马车。
那马车里早早就让人放了一盆炭火,用铁丝做的罩子罩起来,也不至于颠簸的时候会把炭火一股脑的撒出来。马车里面很暖和,谢曼曼忍不住靠近炭火搓了搓手取暖。
看到谢曼曼这副样子,宇文辰虽忍不住发笑,但嘴上也直不停的叮嘱着:“看来这补身子的药是断断断不了的。”谢曼曼听了他这话感到十分惊讶,转过头只看宇文辰眼带深意,嘴角的笑意十分明显。带着几分调侃意味,谢曼曼一下子变红了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谢曼曼。
谢曼曼立刻坐正自己的身子,和宇文辰拉开了些距离,只不过自己越躲,宇文辰越追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丝毫的变化。谢曼曼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药真的很苦,她也实在喝不下。
每次御膳房和自己的小厨房准备了一大桌山珍海味,但是饭前喝了那药之后,便一点胃口都没有。见宇文辰不放过自己,她便也想主动出击,不能只当被动的那一个。
轻轻咬住自己红润的下唇,眼睛轻轻的转了一下,一个想法在自己的脑海里萌生出来。马车上很颠簸,她借用巧劲儿挽住了宇文辰的胳膊,语气放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可是那药真的太苦了,我每日喝了那药便连饭也吃不下,”她小嘴嘟着,满腹牢骚的样子,让宇文辰忍不住想要发笑。但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冷眼看着谢曼曼闹。
以为自己的话没有起作用,谢曼曼便更加强了自己的攻势,轻轻晃动着宇文辰的手臂,红唇一张一合的,跟他谈着条件。还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他。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我脸上的肉是不是都比从前少了?”她边说着,边指了指自己日渐清晰的下颌线,这段时间她吃的甜食少,脸上的肉自然也就比往常要少了许多。
见她这副样子,宇文辰也实在忍不住,没遇见的褶皱,立刻散开眉眼里的冰霜,也立刻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无奈的叹了口气,谢曼曼就拿准了自己一定吃她这一套。
“好,”他尾翼上扬,带着几分挑逗,意味伸出手指,捏了捏谢曼曼的下巴。谢曼曼高兴的展开眉眼,“那药的剂量我会让太医着重减少,只不过我要让他加强药效,也让你少吃些苦。”谢曼曼自然清楚,这已经是宇文辰退了一大步了,所以自然也就不再继续跟他拉扯,连忙点头应下,生怕下一秒他会后悔。
毕竟自己的身子调养好了,日后修炼起来也会比现在放松不少,总是显露原形,真是怕有一天旁人看见。自己每日修炼的时候也总是提心吊胆的,没有办法集中自己的精神。
第二天一大早,那女人便去内务府报道,几个宫里资深的嬷嬷看着那女人,眉宇间掩盖不住的嫌弃。只不过只听说这宫女是贵妃娘娘亲自指来学习礼仪的,自己当然也不敢怠慢。
那嬷嬷上下打量着女人,女人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看上去神情十分紧张。老嬷嬷不屑的摆了他一眼,上下打量着,不过是个穷酸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眼底的嫌弃不言而喻,就连说话也带着几分轻蔑的语气,甚至连几个正眼都舍不得赏给那个女人。仿佛在这个地方,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而她是一个低贱无比的人。
她的语气不算和善,女人显然是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犹如蚊蝇般的小声回复道:“我叫年文鸢,今年十九岁。”十九岁?那老嬷嬷听了之后十分诧异,上下打量着女人。
她明明只问了这女人的年龄,她为何要自作主张的说一遍自己的年纪,显然是觉得自己年轻貌美。总觉得这女人是在内涵她年纪大了,忍不住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
确实,洗去了昨日脸上的污垢穿上了干净的衣裳,小脸白皙,身材高挑,穿上宫女的衣服也算是干净漂亮。老嬷嬷显然是有些嫉妒年轻貌美的年文鸳,说话的语气比刚刚还要冲。
“你刚刚入宫,许多规矩都还不懂。从今日起,我便一点一点的教你,”说完之后,一个眼神如同刀子般扫到她身上,说话的语气也立刻变得狠戾起来,“你若是学的不好,做的不好,揍你打你,你也该咬牙受着。这毕竟是在宫里,不是在外头,这儿有这儿要守的规矩,你明白了吗?”
年文鸳被这气势吓得不敢说话,只连连点头。马上就要到冬天了,自己如果没有这份差事,想来就是冻死在外面,没有人知道。虽然在宫里吃些苦,但至少可以活着,倒也没什么了。
“是,我知道了。”她胆子很小,说话的声音也很小,若不是周围比较安静,那老嬷嬷自然是听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