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虽然是大年初一,但是宇文辰因为前朝事情忙碌,一大早便去养心殿看折子了。今日和宫嫔妃都要取消皇太后请安,大年初一,也算是行礼孝道之翼,大家都齐聚慈宁宫。
自己自从变过人形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太后,听到今日要去向太后请安,她在脑子里不停回想着原本对太后的记忆。原主在后宫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总是希望能与皇上一生一世一双人,太后对她说不上是厌烦,但也绝对不算得上是喜欢。总是想着不要在后宫掀起太大的风波,也就罢了。
毕竟自己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对于后宫的琐事也是无暇关心的。能让着她些,便让着她些,毕竟她父亲在前朝效力,她又在后宫为皇上分忧,不过是轻狂骄纵些又有何妨?
曾经,原主能够在宫中深夜弹奏乐器,也是太后默许了的。想来也不是什么难缠的人,想到这儿,谢曼曼也就没觉得有什么。这些都是小事,自己巧言观色,顺势而势也就是了。
眼见着铜镜里的自己妆容越来越完善,头上的发髻也已经梳好,伸出手。翠玉立刻搀着她,从椅子上起来,那头上的步摇,轻轻的晃了两下,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的响声。
谢曼曼这才注意到,今日头上戴的布摇有些招摇。今日毕竟是要去向太后请安,这只凤凰的步摇显得有些不太稳重。她又重新坐回位置上,轻轻的把那步摇从头上拿下来,放在桌子上。
一旁的翠玉看上去确实分不解,这刚刚梳好的发髻,娘娘又怎的把发饰拿了下来。“娘娘,怎么了?这步摇好好的娘娘。平日里不是也十分喜欢吗?”她看着铜镜里的谢曼曼,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后者却把眼神放在了这只步摇上,紧紧的盯着那鲜红的颜色,点缀着凤凰上下。那上面淡淡的一层金箔,更是显得这只布要更加华贵无比。下面的流苏又掺有宝石,想来在阳光下会更显华光,确实十分美丽。只不过今日是去请安,又不是选秀,打扮的干净,肃静些才好,何必穿的如此招摇。
若是平日里想怎么穿都是可以的,自己虽从不把宫里的大小事放在心上,但是却也永远都牢牢谨记赵嬷嬷的话。毕竟自己就只有这一条小命,还要留在这世间吃这世上的美味佳肴。
“这只步摇平日里大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今日要向太后请安,这只凤凰太过招摇,给我换个别的吧。”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足够,不必再画蛇添足。
“就是因为请安娘娘才要盛装打扮才是,娘娘也好几日没有见过太后了,何不好好打扮,让太后瞧瞧呢?”虽说是这样说着,但她还是给谢曼曼换了一只简单的步摇。
“今天太后向太后请安是为了表示我们的孝意,又不是为了选秀,何必打扮的如此隆重。”记得原主之前每次见太后都会打扮的如此隆重,太后心里虽是不悦,但从来没有没有说过什么。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她每次心里都是不愿的。
宇文辰正看着手里的折子,眉头紧皱。这两日他已经是心力憔悴,却还是总有这么多流言蜚语传入他的耳朵。总是说这后宫里有什么妖孽,自己也总是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去,引来更多大臣的传言。
“皇上,颉嫔娘娘之父,柳大人在外求见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要面见皇上,还请皇上让他进来。”宇文辰没有抬头,便听到了德柱脚步匆匆,想来确实有要紧事。
他点点头,只不过眉宇间的褶皱好像更深了些,没有放下手中的折子。“让他进来吧。”就连声音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就好像是外面正在刮着的冷风。
“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臣有急事禀告,所以才急着面见皇上,还请皇上赎罪。”柳大人一进来,便跪在地上向皇上请安,磕了个头,仪表自己的歉意之心。
“无妨,起来说话吧,有何事急着见朕?”他眉头也没有抬,拿起旁边的毛笔站着,朱墨在折子上写上几个字。柳大人抬头看了一眼皇上,整个人神色略带些紧张,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掩盖了过去。
“臣耳中最近听过一些传言,说是后宫有不祥之兆,想来是某个妖精在作祟。想来前朝的战事紧张,也可能与那妖孽作祟有关。我朝从未打过败仗,今日却一大早便收来了前线紧张的消息。想来是那妖精在后宫作怪,还请皇上对此做出决断。”他说完,又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把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
听到他这样说,宇文辰拿着笔的,手立刻顿了下,没想到这事竟然已经传到了内臣的耳中。他声音轻冷,丝毫不在意,淡淡的回复道:“这些话朕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是流言蜚语,爱卿不必当真。”
“只是皇上若是妖孽不除,想来皇上也难以安定民心,若是这战事再不平息,想来京中的百姓也会遭此困扰。皇上是明君,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宇文辰听了这话,眉头紧皱,这话确实是有些冒犯。
“你的意思是朕的流言蜚语当做耳边风,倒是朕治国不佳?难不成只是因为人云亦云的流言蜚语,朕就要闪杀后宫众人吗?”他生气的把那笔放在桌子上,最近事情繁多,他心情本就不佳。还总是有人让他处理什么后宫的妖精,他成日去后宫,哪里见过什么妖精?
“微臣不敢,微臣惶恐,微臣只是为我朝百姓着想。”他句句不敢,句句惶恐,头也十分低,把自己的气势压到微乎其微。
“你起来吧,朕不怪你,你是忠臣,说这些话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后宫没有妖孽。你们若是心有不安,朕找个法师超度几日便是。只要他不伤人,又有何妨?你们不必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