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辰从启祥宫出来之后,正好碰到了宇文昊,身后还跟着许多宫女太监,一副找人的架势。在看到宇文辰之后他心里才松了口气,找遍了半个皇宫都没有找到,还好没有出什么意外。
只不过宇文辰看到宇文昊后却感到十分惊讶,这么晚了他还没有睡,跑到这里干什么?按理说后宫是嫔妃居所,他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在后宫晃荡什么?”没有责怪的意味,只是寻常的问话而已。他与宇文昊关系甚密,两人之间是不在意这些的,况且他心里装着一个人,根本就不会动任何歪心思。
这时候他也彻底的体会到,当时母亲总对自己说一个人有软肋的时候,是有多么脆弱了。现在在自己看来,语文号就是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他有软肋,总是害怕会失去池念曦。
所以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深思熟虑,小心谨慎,生怕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会出现什么意外。不得不说,自己现在也越来越像他了,毕竟现在自己爱着谢曼曼,自然也是担心他会出现任何意外。
他抬起手叠在一起,微微向前送,弯弯身子,向宇文辰行了常礼。抬起头,恭恭敬敬的对他说道:“臣弟也是担心皇兄的安危,所以特来查看,没想到皇兄竟然独自赏月,都不叫上臣弟。”经他这么一说,宇文辰才发觉今日的月亮很圆,很漂亮。挂在天上亮亮的,借着月光,他也看到了宇文昊亮晶晶的眼睛。
“也好,你现在也不睡,不如陪着朕闲聊散步吧,”他说着,眉头舒展,朝着后面的人又冷言嘱咐着:“现在有广平王跟着,不必担忧朕的安危,你们都回去吧,不必继续跟着了。”
说着,他直接拽走了宇文昊,两人在这诺大的皇宫里闲庭信步。风还是有些冷的,宇文昊因为着急找宇文辰穿的有些单薄,不过好在他平日呆着的边境,比这京城要冷的许多。
这点冷风打在身上,也算不得什么。但是转头看向宇文辰,却觉得他今日好像有心事似的,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这么好看的月亮都没有兴致欣赏了,“皇兄,今日是怎么了?总感觉闷闷的不高兴,不如说与臣弟听听。”宇文昊的话也彻底打断了宇文辰的思绪。
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挑,带着几分满意。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个皇宫里除了谢曼曼,也就这个弟弟最懂自己,“找你还真是没找错人。”
“臣弟就看着皇兄与平日里的状态都有所不同,想着定是有什么难事让皇兄心烦了。”他左一个皇兄,右一个臣弟的听着宇文辰头疼,两人虽是君臣,但也是至亲。在私下里,两人关系也最为亲密,若是没有太监宫女的时候,头从来不让她这么称呼自己。
“罢了罢了,你今日的礼数怎么这么多?在我面前还皇兄臣弟的,也不嫌罗嗦。”他看着宇文昊的脸,满是嫌弃,“你若是再不能好好说话,就放弃你那美人儿,再替我镇守边疆去。”
看着宇文辰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宇文昊就知道他定时遇到了烦心事,失声笑着开口调侃,缓解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我这不是看你心情烦闷,想让你舒心些,没想到让你更恼了。”
“你若是让我为你镇守边疆,我定然是毫无怨言的,只不过我若是现在去了,又有谁能陪你并头夜话呢?”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听的宇文辰也眉开眼笑。
“你这嘴现在是越来越能说了,这么伶俐的脑子,好使的嘴,怎么就不能抱得美人归呢?”宇文昊一听这脸上的笑容,便凝固起来,整个人也僵住了。显然,宇文辰是把他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你就别再挖苦我了,这段时间我甚至都不敢见她,每次见她时总是提起,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两人赐婚。”一说到这个,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自然是知道今日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朝现在这样动荡不安,随时可能有危险,自己怎么能够只顾着儿女情长?况且自己手上的兵力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
现在真的不是与池念曦成亲的好时候,当然,自己答应过要娶她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等到事情都安定下来了,自己定会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的把她娶进广平王府。只不过还需再等些时日。
“我既然知道你心中所想,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言,”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感到非常无奈,没想到今日荣亲王的奏折里竟然会如此大逆不道,“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怪我。”
宇文辰不免自责起来,若是自己没有当上皇上,想来也就没有这么多是非了。可是若是让这江山落入旁人手里,他也断断是信不过的。自己从小便是先帝的众多皇子里最为突出的一个。若是不把这江山交到他手里,想来先帝也是不能瞑目的。
一听这话,宇文昊便急了,“这件事情与皇兄又有何干?皇兄倾尽这颗心,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只是奸臣狡诈,才让皇兄总是进退两难。你我自小便关系如此亲厚,现在若是冷眼旁观,又怎能过得去自己的良心?”他一脸急切的看着宇文辰,生怕他遇到事情把自己推在一边。
看着宇文昊现在这副样子,宇文辰忍不住发笑,“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也想着你能早些成家,皇阿玛在天上也能够瞑目了。”只是现在前朝的事,确实需要宇文昊出力。
“只不过这件事情还急不得,我倒要看看他明日的奏折里要如何解释。他若是恃宠而骄,那我也就不必顾念旧情。”说着,宇文辰的神色也就冷了下来,家国面前,何须还顾及什么亲如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