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助理孙奇说诊所街口的包子店不知什么原因突然火了,排队都排到了马路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阮青芜想着凌峰爱吃包子,便问味道如何。
林涵翻着白眼抢话:“他又不爱吃包子,你问他也白问。”
许诺与阮青芜对视一眼,隐晦的一起看向林涵和孙奇。
孙奇含蓄的笑笑,不好意思的掩饰:“二位老板,你们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这单我来买…”
林涵傻乎乎的拍着孙奇的肩膀,“够意思啊兄弟,这桌不少钱呢!”
“跟三位美女一起吃饭,自然要男士买单。”孙奇身体往林涵那边靠了靠,歪头指了指几处:“你看那桌、还有那桌,羡慕嫉妒恨的眼光都快把我扎成筛子了!”
孙奇的幽默让气氛愉悦起来,林涵又开始与他叫板斗嘴。
阮青芜低声对许诺道:“这两个是欢喜冤家。”
许诺若无其事斜她一眼,话里有话:“要不你找其他人试试?”
阮青芜一愣,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这不是馊主意嘛,她跟合法的男人都没法进行,何况其他人?
跟许诺说病情的时候,她隐瞒了顾靳墨的身份,只说是男友。
四个人吃的挺快,吃完回诊所。阮青芜问林涵昨天到今天有没有新约诊的患者。
林涵看了下记录本:“昨儿有几个,都放到许医生那边了,你这边没安排。其中一个说是他跟你约过的,”
“姓什么?我看看。”阮青芜拿过记录本,打开手机核对了下对方的手机号,正是那晚送她和赵婷婷回家的刑警李勤。
“这个人情况特殊,把时间往前排,我去跟许诺说一下。”
阮青芜从许诺办公室出来,心事重重。许诺又给了她一个建议,可以试试做之前喝醉。
阮青芜上了地铁,靠在椅子上发呆,想着许诺的话。
一点半,地铁上人不多。
阮青芜去局里要四站,下地铁步行五分钟,紧赶慢赶,在两点前打了卡。
刚准备进大楼的门,就在门口撞上急匆匆出来的凌峰。
阮青芜打招呼随口问:“教授,你上哪?”
凌峰看见她,脚步放缓道:“正好你来了,先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我还没露面,”阮青芜话没说完,袖子已经被凌峰拉住。
阮青芜无奈,只得跟着他上了车。
凌峰一边开车,一边解释:“跟我去刑侦大队听审。”
阮青芜小心翼翼的问:“是楚陌…还是谁的?”
“嗯、江楚陌,还有叶楠成、刘诗琪。”凌峰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不一样,鼻音有点儿重。
阮青芜意外的看向他:“你感冒了?”
“有点流鼻涕。这几天熬的厉害,没休息好。”凌峰丝毫不在意的吸吸鼻子,伸手去拿纸。“你担心他么?”
阮青芜没说话,先一步抽了两张纸,塞在他手心里。
凌峰擦了擦鼻子,丢在侧门的袋子里。
阮青芜神情有些麻木,看着前面的路。“说不担心你也不会信…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彻底?
他原本是一个温柔善良,极有同情心的少年…到现在,我都说服不了自己,他是叶楠成的帮凶”
凌峰有感而发:“其实,人随时随地都在改变。他们的改变跟时间、环境、压力,人际交往都有很大关系。承受力的强弱也有直接的影响……
就拿江楚陌来说吧,他的生活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即使在国外生活品质基本上没有变化。时间跟环境的变化不大,改变他的是什么呢?”
凌峰问出这一句便闭口不言,让阮青芜自己去体会。
阮青芜沉吟一会问:“他是什么时候遇上叶楠成的?”
“回宁城后,今年的二月份。”凌峰把关键点给了出来。
“两人因为一次意外车祸认识,叶楠成成了他的VIp患者。之后有了不正当关系,江楚陌受制于他。”
“什么…不正当关系?”阮青芜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听到凌峰用这个词很是不解。
凌峰无语的瞅阮青芜一眼:“就是那种暧昧关系。”
“啊?不可能!楚陌不可能喜欢男的,”阮青芜嚷了起来。
凌峰讥嘲的扯扯嘴。“两人都承认了,你还不信?”
“我,”阮青芜扬着头,浑身失去了力气靠在副驾上,闭了眼:“所以你才带我去听审…真可恶,你非要看我难受要死的样子吗?”
凌峰却道:“我是想让你看清现实,不要活在记忆里。还有一件事,你猜顾诗月找我为什么事吗?”
“难道不是想跟你旧情复燃?”阮青芜懒得猜不相干的事,现在她还没有从江楚陌与叶楠成的事情里出来。
从小到大,江楚陌的性取向都是正常的。去国外再回来就变成了同性恋?
那在江家花房,还有他宿舍的那天,他跟她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他为什么又要表现的喜欢她?
阮青芜实在无法想得通,看来只有听审才会让她明白其中原因。
为了看她笑话,凌峰真是煞费苦心啊!
凌峰冷笑一声:“你把她想得太简单了,顾诗月可不是你眼中的恋爱脑。”
“她找你无非为了见叶楠成,”阮青芜很肯定的说。
凌峰调侃一下:“我以为你想不到,还不算笨。”又正色道:“不是见叶楠成,而是让我不要插手审叶楠成。”
阮青芜吃了一惊:“叶楠成从医院出来了?”
凌峰嗯了声:“叶楠成运气好,伤了头部中度脑震荡。他同车的两人一死一失踪。”
阮青芜问:“江绿蘅找到了没?”
凌峰摇头:“打捞了一天一夜,还没见踪影。我怀疑他们上桥时她不在车上,监控只拍到两个模糊人头。但不排除她躺着,”
“这消息没露出去吧?”阮青芜担心的问。
凌峰意味深长的说:“那当然,这次抓的人,在案子没审完之前都不许探视。除非是为了案情需要。”
“那昨晚我们说的话对审讯有帮助吗?”阮青芜心里很不是滋味。
凌峰肯定的说:“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