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整天追在我屁股后面,为我做这个,为我做那个,我如果天天对你冷眼相待,显得多不知好歹?你职务高,以后会越来越高。你说的也对,儿子是亲生的好,夫妻是原配的好,我也不用担心以后你位高权重,重新娶妻生子不认尘尘,不帮尘尘。以后我有什么事,用你也理直气壮。”
贺文山懵了。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口唇干涩,“湘南你……你要和我复婚?”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对,是,是我想要的。”贺文山试着握住林湘南的手。
这一刻,他没办法再像带林湘南看病一样,从从容容地对人说她是他的妻子。
热血上涌,他捧着林湘南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愿意了?”
“你就当我没那么大的决心吧,我缠不过你。”
“我,我这回,真的会对你好的。”他讷讷地说。
“随便吧,我们约法三章。”
“你说。”
贺文山在床边蹲下来,仰望着林湘南,好像他真处于一个很卑微的位置。
林湘南声音顿了顿,才继续说:“第一,你家的事我是不管的,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
“好。”
“第二,我不会再给你生孩子。”
“……好。”
“第三,婚姻存续期内,不许背叛我。就算你喜欢上了别的人,必须像以前答应的一样,尘尘归我,我的财产都归我,你的财产也要分一半给我。”
男人似乎笑了一下,但不知为什么,竟透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悲凉和难过。
林湘南只当是没看见,继续问:“怎么样?”
“都听你的。“他哑着声音道。
“行,你找时间打报告吧。”
林湘南抽回手,在床上躺下来,“吹灯,睡觉。”
贺文山听话吹了灯,人却在黑暗里又站了许久,才慢慢地爬上床。
他一上床,林湘南的身边顿时沉下去许多。
又过了许久,林湘南迷迷糊糊间,听见空气里传来一声,“谢谢。”
林湘南没有说话,她催着自己,快快沉入无边的梦境里。
论决心,论勇气,她真的不如贺文山,所以才会败北吧。
可是,春日的深夜还是有点凉的。
林湘南被这一晚上的混乱搅得忘了关窗,睡到深处无意识地开始追逐热量,竟慢慢靠进了贺文山的怀里。
次日一睁眼,林湘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男人被她的动作惊了一跳,比她动作更大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因为睡在里侧,单手撑跳时,贺文山不小心按到了林湘南的腰。
于是,两声痛哼同时响起。
林湘南是腰,贺文山是腿。
疼痛让两人同时清醒过来,见林湘南姿势奇怪地捂着腰,贺文山连忙问:“怎么样?是不是把你骨头按错位了?”
“咱们俩是八字不合吧?”
决定复婚的第一天就搞出这种事。
“不会不会,怎么会?”贺文山连忙拿开林湘南的手。
粗糙的手指在林湘南骨肉上细细感知,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出来,倒是把林湘南腰间那截皮肤蹭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