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
潘薇薇在心底吐槽着,还是去找了林湘南。
说来也巧,林湘南一头大汗的刚从外面回来,白团子也呼哧呼哧直喘,围着大院里的压水井让林湘南给它弄水。
于是,一人一宠压了点儿水,林湘南洗了把脸,剩下的兜头给白团子浇了一身。
白团子兴奋地跳了跳,抖了抖身上的毛。
林湘南笑起来,就听身后轻柔地一声呼唤,“林县长。”
林湘南和白团子一起看过去,见到潘薇薇,她不那么意外。
放下水盆,林湘南对她笑了笑,“来找我吗?进去坐坐?”
潘薇薇就来过大院两次,一次是结婚,一次是离婚。
犹豫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她觉得她的问题能在这里找到答案。
进了办公室,林湘南让潘薇薇坐下,自己动手给她泡茶。
她现在天天接触茶叶,也习惯用茶叶待客。
潘薇薇看着林湘南手指翻飞,很快泡好了茶。
茶香幽幽,林湘南过去关了办公室的门,比起贺文山来,态度可谓温和。
“来找我,是有事?”
“贺泽宇……真的死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贺泽宇就这么死了?
“对,具体情况我不能告诉你,但她的确是死了,你的噩梦结束了。”
潘薇薇浑身僵硬地慢慢低下头,她看着那杯清茶发了会儿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林湘南似乎有些惊讶,但她很快说:“没有。”
“没有?”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刹那间,潘薇薇在林湘南身上体会到了比贺文山身上更加深沉的冷冽和漠然。
与我无关。
“可是,你劝过我。”
“随口一说罢了。”
没有被料中后的自得,也没有看热闹的冷眼,林湘南平静得就像个事不关己的人。
这是潘薇薇没想到的。
她又愣了一会儿,才堪堪找回自己的思绪,“你觉得,我以后应该去做什么?”
“以后做什么?”林湘南似有些疑惑。
潘薇薇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以前应该在药厂上班吧?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吗?”
“我……”
潘薇薇恍惚起来,这段时间的经历太惨痛,想起曾经时她仿佛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了,距离她好遥远好遥远。
“我不知道。”她喃喃着,“我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林湘南明白了,这姑娘是真被贺泽宇摧残得不轻。
人经历痛苦才会成长,可是,长大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一如她,一如潘薇薇。
林湘南莫名地又对潘薇薇生出了些许怜爱,她像是在引导上辈子的自己,对潘薇薇说:“你害怕什么?”
“我……”
潘薇薇脸色发白,指尖冰凉。
她握住了林湘南给的那杯茶,茶杯的温度很温暖,仿佛给了她一点儿力量。
“我以为,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我,什么都会为我去做,我以为我也什么都可以为他做。所以,我跟着他去了。”
她双眼变得空洞,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